灯笼内的蜡油还在燃烧,冒着阴冷的光。我将灯笼提起,看着这个用武鸿王的皮肤制成的灯笼,上面赫然出现五个字:“大恩不言谢。” 我耸了耸肩,原来这武鸿王的魂魄一直被囚禁在灯笼里,现在魏成显伏法,他自然也就不必再这儿守灵了。 “如果他日魏显成逃出地狱,不知你会不会来谢恩呢?” 说着我将长明灯的蜡烛碾灭,一道蓝光从灯笼内飘出,手中的人皮灯笼瞬间燃烧成灰,蓝光在我旁边转了三圈,便消失在夜空中。 当我回到民宿时,只有王大海一个人躺在沙发上刷着手机,见到我回来惊讶无比。 “你就穿这点儿回来的?”我看了看身上单薄的长袍,直接脱了下来。 “你干什么你,大晚上的!”王大海急忙双手掩面,中间竟然还留一道缝隙。 我将长袍扣在他的身上问道:“李昊他们还没回来?” 王大海胡乱将衣服剥下:“没有。” 此刻我已经身处浴室,打开花洒冲了起来。 “你给他们打电话,告诉他们我回来了,让他们回来吧。” 热水冲刷掉身上所有的疲惫,出了浴室倒在床上就睡着了。 睡梦中,好像白无常来过,他告知我魏显成被判刑。下到地府十八层地狱受无间之苦。 可是不知为何,当他被下到地狱后竟然凭空消失了,他害怕魏显成再次出现,对我不利,所以特来告知。 他也会暗中调查,这个内鬼到底是谁,所以让我以后处处小心提防。 我从睡梦中醒过来,深深叹了口气。那魏显成已经半残之人,要想重振旗鼓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儿,估计一年半载是够呛了,那时候我在不在这个世界上都还两说,还想那些做什么。 好好活好我剩下的一年不是更好。 一阵乒铃乓啷,我就知道李昊他们回来了。他们也不管我是不是在睡觉。 直接推门闯了进来,瞬间一股寒气钻进我的被窝。 “师父,对不起,是我害死了你,我罪该万死,呜呜呜。”杨牧白抱着我嚎啕大哭起来,搞得真像哭丧一般。 李昊也是站在旁边不停的抹眼泪。 “我说你们两个干什么啊?搞得跟我死了似的?” 两个人当即一愣,抽冷站起身,齐齐顶着门口,脸色煞白。 “今天也不应该是七天回魂啊,师父你是诈尸吗?” “你们妹妹的,说什么呢,我活得好好的诈什么尸?” “王大海明明说你死了,说你穿了一身纸糊的衣服,倒在浴室里了,他此刻已经吓得逃回疆宫城了。” “他眼瞎,这你也信?” 李昊朝浴室里看了看,果然什么都没有,原来是虚惊一场。 我站起身,走进浴室内,看着镜子中的自己,感觉自己真的跟以前不太一样,身上的所有伤疤都没有了,真的如同换了一层皮一般,心中莫名咯噔一下。 “怎么会这样?” …… 回到疆宫城后,我们首先回到玄机堂看师父怎么样。 师父坐在老板椅上,不停的打着算盘。还好,师父还在。 “师父,我回来了。” 师父见到我出奇般的没有破口大骂,而是直接扑入我的怀里,将脑袋深深的揉进我的颈窝内。 “师父,你怎么了?今天为什么这么奇怪?” “只要你能活着回来就好,以后千万不要轻举妄动知道吗?” 我揉了揉师父的脑袋说道:“放心吧,以后我都听师父的。” 师父这才从我怀里出来,脸上瞬间挂上阴沉。 “死小子,下回你要是再敢乱接死活,看我不敲断你的狗腿。” 说着手里的青竹棍已经扬起,朝我挥了过来。 “哎呦,师父,疼,别打了,我错了,哎呦!哈哈~”这可能就是传说中的痛并快乐着吧。 这才是我原汁原味的师父,之前魏显成制作出的蜡人师父,虽然温柔,可就是少了这股泼辣劲,那就完全不对味儿。 没办法,谁让我就是贱皮子呢。 魏显成的事儿告于段落,原本陈秀会长还搞了什么庆功宴之类的东西。 我是打死都不会去了,所以就让杨牧白帮忙推掉了。听杨牧白说王大海已经辞职不干了,这回算是真的见识到什么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他可不想早早就死在玄门会,可是我却有点儿后悔,我的佛牌还在他哪里呢,竟然就被白白卷走了。 一个也要十几万呢,不过算了,只要人都还在,整整齐齐就是好事儿。 俗话说过了十五,这个年也就算过去了。小兔他们来了城里也大半个月了,也该回去了。 我跟何水将他们两个人送去火车站,小兔跟何水依依不舍的模样,看着就不太得劲,两地分开感情肯定会淡的。 “何水,为什么不留下小兔?”我凑到何水的耳边问道。 一看就知道,大男子主义又上来了,他不知道怎么跟老兔子开口。 “我在这还没有自己的家,怎么可以让小兔漂流在外呢。” “家这个东西,只要两个人在一起就是家,再说了,我的家不就是你的家,如果你觉得不方便,可以分期买套房子,我可以跟乔乔聊聊,让她优惠点儿,你只要付个首付,月月款贷款就可以了。” “这样不好,我不想欠人情。” “不是大哥,你欠我的人情还少吗,多一个也不算多,去吧,把小兔留下,剩下的事儿包在我身上。” 何水还是不太好意思开口,我便替他说了。 “老兔子,何水想要你们留下,你们什么意思?” “那敢情好了,哈哈,我刚刚还跟小兔说呢,想留下就说呗,扭捏啥。哈哈。” 小兔的脸蹭的一下红到脖子根。 小兔说再怎么也的回趟家收拾一下,还要跟何花姐姐交代一些事情,等都办利索了就会尽快赶回来。 何水终于鼓足勇气拉住小兔的手说道:“我等你回来。” 我在旁边干吃狗粮,差点没噎死。 送走小兔他们,何水还在搓着手。 “我说够了啊,不就分别几天吗,至于吗,摸了一下手就激动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