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远抬头问道：“然后呢？”　　 杨茂道：“有一天，因为我长时间没有伤害道人类，没有吸食到血液，身体的灵力就要耗尽了。　　 就在这个时候，有一位神秘人找到了我。”　　 方远屁股抬起，身子向前探了探，连忙问道：“这位神秘人长什么样子？”　　 杨茂摇摇头。　　 “他带着口罩和墨镜，我认不出来。”　　 方远失望地坐在了椅子上，继续听杨茂讲述。　　 杨茂说道：“当时他让我和他一起干，他可以给我提供恶灵所需要的阴阳之气，也能给我提供恶灵的大量修炼经验。”　　 “所以，你就答应了？”　　 杨茂忽然身子向前，对方远激动道：“方调员，你说一下，这样的条件我能不能答应吗？　　 而且，我被那些小恶灵欺负的太多了，我真的受够了！我也想改变啊！难道我有错吗？　　 我只想活下去啊……”　　 杨茂说到了这里，已经潸然泪下。　　 是的！　　 他只想活下去。　　 方远缓缓站了起来。　　 他的心中似乎有了一种想法……　　 为什么这个世界的人，一旦被感染成了恶灵，就会造成不可逆的伤害，他们将会永远都变不成人？　　 可是，这些人他们也不是故意的啊！　　 如果在给他们一次机会，他们又怎么会变成恶灵呢？　　 方远问道：“你后悔吗？”　　 杨茂轻轻摇头。　　 “我不后悔，并且永远不后悔，我只是想着，我不想再被人欺负了。”　　 方远已经对杨茂失去了兴趣。　　 他的心里面都在想这位神秘人。　　 “你知道这位神秘人什么时候出现吗？”　　 杨茂回答道：“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他给了我钱，让我在西荣市开一个网吧，并且吸取灵调员或者恶灵的能力。　　 每一个月，他都会来收一次复制水。”　　 “嘶……”　　 方远问道：“既然你可以制作出来复制能力的水，为什么还要听命于他？你完全可以自己就使用这些药水啊！”　　 杨茂抬起了被灵铐拷住的双手，轻轻摆了摆。　　 “不行的，方老板，我之前也试过，这复制水，只是一个药引子，并不能真正的复制别人的能力。　　 只有那神秘人制作出来的药水，才会让人得到能力。”　　 方远心中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心中暗道：“不如……派一个恶灵过去？这样一来，在每一个月神秘人收水的时候，就会发现了。”　　 但是转念一想，别人会发现吗？　　 方远问道：“杨茂，这神秘人什么时候回来收复制水？”　　 杨茂抬起头，看着审讯室的天花板，心中在不断计算着时间。　　 他上次过来，大概是在半个月前。　　 这次……　　 应该是在阴历的十五天后。　　 方远看着杨茂。　　 “你是说……七月十五？”　　 杨茂道：“应该是的！每一个月，他都有固定的日子。”　　 方远说道：“行！我知道了！”　　 方远准备出去，杨茂忽然喊了一声，“方调员！”　　 方远转身问道：“怎么？”　　 杨茂的眼角下垂。　　 “我……我会死吗？”　　 “嗯……”　　 方远思考了片刻，“我向我们领导求求情吧！”　　 杨茂的眼睛里忽然发出了光芒。　　 “方调员，谢谢你！”　　 方远走出了审讯室，直接来到了周根溪的办公室。　　 “当当当——”　　 “请进！”　　 方远对周根溪道：“周局长，杨茂审完了。”　　 周根溪问道：“怎么样？”　　 方远把杨茂交代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周根溪。　　 周根溪听罢之后问道：“你的意思是，现在西荣市之所以没有发现恶灵，都是因为这个神秘人？”　　 “是的！”　　 周根溪沉思片刻，眉头锁住。　　 “我觉得你说的不对，如果这次的恶灵事件，真的和这个神秘人有关系，那为什么我们找不到恶灵？　　 这些恶灵就像消失了一样？”　　 方远正色周局长。　　 “这是因为幻境技能。”　　 周局长笑了笑。　　 “就算是幻境技能，也是杨茂拥有幻境技能吧？和其他人有什么关系？”　　 方远回答道：“我认为，这位神秘人就拥有幻境技能。”　　 周根溪又笑了笑。　　 “这就更不可能了，他有幻境技能，难不成可以给其他的恶灵都使用？可以隐藏其他恶灵的气息？”　　 周根溪不知道幻境技能的强大，可是方远是知道的。　　 毕竟，在方氏旅店的这些人……　　 啊，不！　　 是恶灵！　　 在方氏旅店的这些恶灵，都是方远使用幻境技能隐藏起来的，别说田杰等中等水平的侦查员了。　　 就连苏幸子这种的高级侦查水平侦查员，依旧探求不到！　　 “还真可以！”　　 方远说这句话的时候，双目凝视着周根溪，异常的正经。　　 “周局长，别问我怎么知道的，你要相信我，还真的可以！”　　 周根溪看着方远的眼神，深知他不是骗人的。　　 “那你说，现在我们应该怎么办？”　　 方远回答道：“放了杨茂！”　　 周根溪以为自己听错了，他朝着方远走过来两步。　　 “方远，你说什么？”　　 方远重复了一遍。　　 “放了杨茂！”　　 随后，方远开始解释。　　 “现在，我们唯一能抓住神秘人的方法，只有放了杨茂，然后引这位神秘人上钩，在七月十五这天，他会来网吧取复制药水。　　 我们也可以在这个时候行动。”　　 周根溪起身，他看着窗外的风景。　　 现在已经到了下午，夕阳西下，余晖照耀在整个大地上，周根溪的心中很是纠结。　　 他不知道，如果放了杨茂之后，会不会出事？　　 要知道，这可是放虎归山啊！　　 “方远，你有把握吗？”　　 方远跟了过去，走到周根溪身后。　　 “周局长，我会让杨茂配合我们，然后我们派遣几位灵调员，就埋伏在网吧的附近，一旦神秘人出现，就立马动手。”　　 周根溪反问道：“可是，如果杨茂跑了呢？”　　 方远喃喃道：“应该不会吧！”　　 “周局长，现在不管杨茂会不会跑，我们舍不得孩子就套不到狼，就算我们明知道杨茂会不配合，那能怎么办？　　 我们把杨茂关在灵牢里？　　 如果把他一直关在这里，那神秘人一辈子都不会出现的！”　　 周根溪想了一下，觉得方远说的有道理。　　 周根溪道：“行吧，现在也只能这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