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太监做猫儿吊的步骤全部正确,但功效并没有他想象中那么成功。 他存活的那个时期,妖魔鬼怪披着人皮横行,有军阀有土匪,什么都有,一个小小的猫儿吊,根本不可能从这些妖魔鬼怪里头脱颖而出。 朱太监死的早,死之前心心念念惦记着让欺辱他的人不得好死。这些人确实不得好死了,但不是因为猫儿吊,而是因为从海上而来的一群土匪。 这地方的子子孙孙,也并没有遭受多大的诅咒。 虽然有活的不好死的不痛快的,但并非因为猫儿吊,而是大部分人都这样儿。活的平凡,没有大富大贵,成天算计着钱过日子。死的不痛快,因为环境污染,各种奇怪疾病出现,导致无药可医,就不甘心也不痛快的死了。 猫儿吊,遗留到现在,也只是个没什么作用的邪物而已。 这邪物之所以跟上我,如同我们之前的猜测,是因为我肚子里头的辟水珠。 城市规划后,街道进行改造,建了房子挡了海,令猫儿吊缺了海水的滋润。我肚子里头的辟水珠,不仅能为活物辟水,在有道行的妖怪海里,还可以凭空生水。 猫儿吊看上辟水珠凭空生海水这个功能,跟上了我,想要夺走辟水珠。 但我身边高手太多了,它一直没找到机会下手,所以就鬼鬼祟祟跟着我,伺机寻找机会。 要不是任酮那晚恰好看见它的影子,说不准哪天,一个疏忽,我就着了猫儿吊的道儿,被它夺走辟水珠。 想要弄走跟在苗盛天身上的猫儿吊,可不是个简单的事儿。 任酮说,苗盛天必须得先去坟地窝一晚上,用坟地上的阴气冲冲他身上的阳气。 等苗盛天身上阳气弱下来,我们就准备好纸扎的人,撒上苗盛天的血,伪装成苗盛天,做套儿抓猫儿吊。 苗盛天准备带着手下,一块儿去坟地呆一晚上。 但任酮阻止了他这个做法。 任酮很认真的告诉苗盛天,“必须你自己去才行。你身上的阳气比其他人都重,如果带着其他人去,阴气就会选择阳气弱的人,不会选择你。” 苗盛天皮笑肉不笑的看着任酮,“你该不会趁机在耍我吧?” “你身边有懂这些的人,你可以问问他们,我说的是不是真的。”任酮说的理直气壮。 苗盛天当着任酮的面,拨打了两个电话,答案都和任酮说的一样。 挂上电话后,苗盛天笑着说:“好,那我就自己去。” 任酮打着为苗盛天驱邪的冠冕旗号,将苗盛天送进了海城最邪的古坟地附近。 我敢肯定,任酮是在整苗盛天。 因为,完全没有必要,把苗盛天送到这片坟地里头。随便找片坟地,让苗盛天呆上一晚上,就能让苗盛天身上附着上足够多的阴气。 把苗盛天送到这片坟地,不仅仅会让苗盛天身上附着一堆阴气,还会让苗盛天身上扑上一群鬼。 苗盛天朝我摆摆手,笑着转身上了山。 我遥遥看着山坡上那片古坟地,看着坟地上隐隐约约的那堆鬼影儿,禁不住打了个寒颤。 任酮敲敲方向盘,“把车窗关了,我们回去。” 山路陡峭,车子开的很缓慢,任酮不着急赶路,就慢悠悠的开着车在土路上颠簸着。 “苗盛天自己呆在那个地方,没问题吧?”我有点儿忐忑,觉得把苗盛天单独放到那个地方,太危险了。 任酮冷瞥我一眼,“你想上去陪他?” “不是。”我弯着胳膊,指指斜后方古坟的方向,“上面鬼也太多了,而且很多老鬼,我怕苗盛天被它们给害了。” “死不了。”任酮冷酷的从牙缝挤出三个字。 “要是不小心,那些鬼把他给弄死了,可怎么办?”我担心,苗盛天被吓死。老鬼比新鬼贼,吓人的方法多种多样,要是一不小心把苗盛天给吓死了,我们绝对脱不了干系。 任酮生硬而肯定的蹦出两个字,“不会。” “假如”我想打个比方。 可不等我说完,任酮就语气冷冽的打断我的话,让我闭上嘴巴,乖乖坐着。 看他那脸青嘴抿的样儿,我估摸着,他是吃醋了。 苗盛天这也算是活该,自作自受。 谁让他没事儿老得瑟着逗弄我,把任酮给惹了。 惹了我,我顶多找个麻袋弄个砖头,蒙着他脑袋揍他一顿。 可得罪任酮了,那可就要遭罪了。 譬如现在,苗盛天被任酮坑了一把,要和一堆老鬼新鬼窝在一块儿。这么一晚上过去,就算不吓死也得吓出点儿精神病。 他身上避邪的物件还有与人联络的手机等东西,都被收在了咖啡厅里头。 就算他半途想跑,也没法联络人来救他。 而他自己,就别指望能跑出来了。 老鬼弄的鬼打墙,可和新鬼弄的不一样,档次高好几层,就连我这样的进去了,都不一定能转出来,更别提苗盛天了。 我在心里为苗盛天默哀。 惴惴不安的过了一晚上,第二天一清早,我就紧催着任酮去古坟地接苗盛天。任酮眼神冷冽,盯的我肝儿颤,胆子一点点的朝里缩。 我硬着头皮,又催了一句,总算得到了任酮的话。 任酮说,他已经打电话给苗盛天的助理远扬,让远扬去古坟地接苗盛天。 我摸着胸口松了一口气。 可转而,心脏又提吊了起来。 “应该我们去接。远扬去接了,要是见到苗盛天被吓出了问题,肯定会找我们麻烦。”我忍不住,将昨晚上没说的话,一股脑儿的倒了出来,“苗盛天现在能耐比我们大,我们这么折腾他,他肯定会想法儿折腾回来的。” 我不想再进一次关押室,更不想任酮因此而发生任何事情。 我们以后的道路,最好不要出现任何波折,就这么平平安安的过下去。我们的工作注定要冒险,但不要卷进阴谋之中,平平顺顺一辈子。 任酮盯着我看了一会儿,轻摇着头叹了口气。 他朝我伸手,将我搂进了怀里,拍着我的后背,“不用担心,不会出问题的。我是故意让他受惊吓,这样他才能阴气入体。” “阴气附着在表面没用,只有入体了,之后我们弄了纸人,猫儿吊才能上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