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何况还是你们拓跋家这样的一个庞然世家。”我表示理解,有的家庭一家几口人,那也是乌烟瘴气,这十万之众的巨大家族,自然三教九流齐聚。 拓跋昊天苦笑一声,说道:“是呀,家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可我拓跋家的经却最难念。” “你可真是个道貌岸然的家伙,这季院的人对你怨恨,完全是因为你今天揭穿了拓跋江河,我估计若你不是伯院的管家的话,这些人会活撕了你,你现在还有脸说季院的人三教九流?”乔娜鄙夷的看了拓跋昊天一眼,目光又在季院的众多人身上一一走过。 而这些人在看我们和拓跋昊天的时候,眼神都是一样的充满杀意,显然是因为拓跋江河的事情记恨上了我们。 面对众人的怒意,拓跋昊天却显得一场轻松,甚至还露出笑容,说道:“放心吧,他们即便是有一万个不爽,也不敢做出过分的事情,这里是拓跋家,他们就要守拓跋家的规矩。” 霓天冷笑一声,嘲讽道:“这季院有两三万人,你敢保证就没那么一两个激进分子对我们动刀子?” “如果只是一两个人的话,也奈何不了你们,不是吗?”拓跋昊天说道。 “我有时候真的很怀疑你这人是不是冷血动物,还是说你已经心狠得对自己的族人的生死都已经毫不在乎了。”我审视着拓跋昊天,质问道。 “张先生误会了,我只是对这季院的人成见比较大而已,你放心,等老三走了以后,我会恳请家主重新整治季院,到时候如果是我接手的话,我会让季院焕然一新,让所有人改邪归正。”拓跋昊天说话间,带着我们来到了管家住所,也就是拓跋江河的家。 只是我们刚走进去,一把飞刀搜的一下就飞了过来,从拓跋昊天脸庞飞过,结结实实的钉在旁边的门上。 我顺着飞刀飞来的方向看去,一个六七岁的小孩儿正死死的盯着我们,哪怕是年龄很小,却也能够从他的眼中看到一丝杀意。 见此情景,我不由心惊,这季院的人,还真是武风盛行,民风彪悍,一个小屁孩儿竟然也能把飞刀耍出这么大的杀伤力? “小子,你是想杀人吗?”拓跋昊天目光死死的盯着小孩儿,龇牙咧嘴,气得不行。 “是你害了我爷爷,我杀了你又怎样?”小孩儿丝毫不畏惧拓跋昊天的威严,甚至又拿出一把飞刀准备扔向拓跋昊天。 “小军,还不住手?”就在这时,一个妇女连忙走出来将小孩儿拉到一边,并且连连给拓跋昊天鞠躬道歉:“大伯,您别和孩子一般见识,回头我会好好教育他。” 拓跋昊天紧蹙的眉头舒展开,看着妇女问道:“老三呢,他在哪?” “公公在书房呢。”妇女说话间目光看向了一旁的书房。 拓跋昊天也不再和妇女说话,径直来到书房,此时的拓跋江河手里翻看着一本族谱,看上去轻松惬意,没有一点儿临死前的恐惧。 “老三,好兴致呀?想从族谱里面给自己找一条活路吗?”拓跋昊天嘴角上扬露出一丝嘲讽,都这时候了还不忘了说一些风凉话。 拓跋江河扭头看了一眼,见我们也在,这才放下族谱,说道:“今天这一局,是你赢了,但是并不代表你永远都是胜利者。” “你把季院管理得乌烟瘴气,手底下的人更是胡作非为,这些年来家族挣的钱全都给你们季院填黑窟窿去了,如今你还敢触及家族底线,落得今天这个下场完全是咎由自取,三天后就是你的死期,你还能怎样?”拓跋昊天斥责道。 拓跋江河并没有搭理拓跋昊天,而是看向我,说道:“张先生,我落得如此境地,全拜你所赐,我季院的名声想必你也知道,害我如此你还敢来这里,就不怕我杀了你?” 拓跋昊天听到这话,皱起眉头怒道:“你敢?” 可是拓跋江河却完全没把他的话当回事儿,冷笑一声,说道:“我虽然被家主判决三日后家法处死,但那是三天之后,现在我还是季院的管家,这里的一切大小事务还是我说了算,老大你别忘了我们季院的人,可都是三教九流的地痞流氓。” 拓跋昊天被怼得哑口无言,他眉头皱得越来越紧,却也没法反驳拓跋江河的话。 好半晌之后,他才说道:“我带张先生他们来,是秉承家主的命令,让张先生等贵客熟悉熟悉拓跋将,领略我拓跋家的风土人情,你一个将死之人,是还想在临死前给拓跋家招黑,断了拓跋家的光交善缘之路吗?” 拓跋江河冷笑一声,不屑的说道:“你少拿家族的名声来压我,既然你都说我是将死之人了,我还会在乎这些有的没的?” “你要是敢胡来,我就给家主进言,在族谱上把你除名,哪怕是你死了,也进不了宗祠。”拓跋昊天立即说道。 拓跋江河顿时一愣,双眼眯起露出一股杀意,但很快那股杀意又瞬间消失。 他目光在我们身上一一游走,然后笑了起来:“哈哈哈哈,老大你可真会开玩笑,既然是家主让张先生几人参观各院,我即便再憎恨大家,也不会胡来的,我还是要为这季院几万人的前途考虑嘛。” 拓跋昊天见制服住了拓跋江河,得意的冷哼一声,这才走到一旁坐下,并颐指气使的说道:“既然如此,那就拿出你的待客之道,倒茶去。” 拓跋江河听到这话先是一愣,随机也没说什么,离开书房亲自泡茶去了。 我见此情景,心里实在有些不忍。 拓跋江河毕竟是一家之主,哪怕是就快被家法处死了,那他也还是一家之主,能和下人相比吗? 拓跋昊天这么做,完全就是在践踏他的尊严,就从刚才拓跋江河那些微妙的表情和反应来看,这家伙绝对是在忍一时愤怒,心里在憋着什么大事情。 毕竟他可是一院管家呀,身份摆在那呢,何况还是要死了呢,他何必受这鸟气? 可他却甘愿去端茶倒水,这还能有什么更好的解释呢? 只有那一种可能,他会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