澐溯最终还是让我们去帮澐淩。　　 看来澐淩的事很麻烦，否则他怎会咽下这口气？　　 我们既想尽快出发，便将时间定在了次日，一大早就出了族长府。　　 终于要离开无妄海了，我心情很激动，相比起海底的枯燥，我还是喜欢岸上。　　 辞渊侧目看着我，“想离开怎么不早告诉我？”　　 我撇撇嘴，“我们才来几天啊，况且刚来的时候我确实很喜欢。”　　 辞渊若有所思，“所以你不喜欢的并非是无妄海，而是我师父，对吧？”　　 我对澐溯还不到喜欢与否的份上，“谈不上不喜欢他，只是见不到你，又不能随意走动，我很无聊。”　　 辞渊笑了笑，“上岸后你想去哪里都行，我会一直陪着你，少了师父的唠叨，我也乐得逍遥自在。”　　 入海后来族长府用了一天时间，上岸花的时间更长，因为我们入海前已在海面飞行了一段时间。　　 由此也可见无妄海有多大！　　 据澐溯所说，澐淩如今在万妖城救鲛人。　　 万妖城是一座非常大人与妖共存城池，城主是条叫白术的蛇妖。　　 我对这个姓氏很敏感，“又姓白呀？很多狐狸精姓胡是因为谐音，那蛇妖姓白是为什么呢？”　　 之前我们遇到的五家仙中的蛇妖叫白赟，而经典蛇妖形象的白素贞也是这姓，这难道只是巧合么？　　 辞渊想了想回答，“我想这大概是因为白矖吧，白术本就自称是白矖的后代，他的妖力确实也很强大。”　　 我倒是没听过这么名字，便好奇的问辞渊，“白矖是谁？”　　 “据说娲皇坐下有四大神兽，麒麟，白矖，腾蛇以及白泽，其中白矖和腾蛇便是蛇妖，曾与娲皇一起补天。”　　 “这么厉害啊？难怪白术能成为万妖城的城主了，听你这么一说，我对白矖和腾蛇好像也有了点印象。”　　 “是从你那本《山海经》上看到过吧？”　　 “不是，啊我曾看过一遍揭秘白素贞身世之谜的文章，那作者便猜测白素贞是白矖和腾蛇的孩子。”　　 “白素贞？我似乎有点印象，可是曾被法海压在雷峰塔下的那条蛇妖？”　　 “我去，听你这意思，白素贞和法海跟哪吒一样，都是真的存在？那白素贞是白矖和腾蛇的孩子么？”　　 “不太清楚，我只是多年前曾听过这么件事，但跟他们并没有过交集，自然也没打听过她的身份。”　　 “好吧，影视剧里白素贞和许仙以及许仙都已成了仙，等有机会见到哪吒，我再跟她确认一下。”　　 “想那坨莲藕了？”　　 “没有啊，只是提到神仙便会想起，毕竟我又不认识其他神仙。”　　 我们花了一天一夜才上岸，然后又直奔万妖城而去。　　 ***　　 万妖城。　　 因为是人与妖共存，我们进去很容易。　　 城中还算繁华，虽然比不上我们那个世界的大都市，但比小县城还更好些。　　 我疑惑的问辞渊，“你以前不是跟我说，妖界没有繁华城池，因为妖一般都会在洞中或者水中修炼么？”　　 辞渊解释，“我当初离开妖界时，确实没什么大的城池，大概是由于我大多待在无妄海，成了井底之蛙吧。”　　 我怕他尴尬，赶紧找借口，“也可能是这千年间新建了不少的城池，毕竟妖界每天都在变，所以你才会不知道。”　　 辞渊环顾四周，“竟然还有酒楼客栈，这妖界倒是越来越像你们人界的古代，要不要去吃点东西？”　　 我拉着他的手慢悠悠的甩着，“好啊，希望不要再像上次那么难吃，否则在妖界我可就没得美食享受。”　　 辞渊轻笑，“我劝你最好还是不要抱太大的希望，人类在妖界是奴隶，自己都没得吃，岂能做出好吃的来？”　　 鲛族有难，沈建飞又没找到，我短期内回不了人界，得早点习惯妖界的生活，毕竟我储备的食物也有限。　　 我加快了步伐往那家酒楼走去，“说的对，那我们就当是去试试毒，好吃就多吃点，不好吃便少吃。”　　 酒楼比冥界的忘川酒家要简陋许多，但也不会很差，看着生意还不错，这会儿正是中午，大堂位子所剩不多。　　 我们一进去便有小二笑吟吟的迎上来，“两位是打尖还是住店？”　　 辞渊牵着我径自往一张空桌子走去，“先吃点东西再说，可是用鲛珠交易？”　　 小二跟在我们身后，“是的呢，请问两位想吃点什么？”　　 初来乍到，我们也不知道该吃什么，便让他们上点招牌菜，反正族长给了辞渊不少鲛珠，倒不怕吃不起。　　 等待上菜期间，我们打量起了大堂中其他客人，大多数带有妖纹，少数带有尾巴妖耳等显著妖怪特征。　　 还有极少的一部分，跟我和辞渊一样看着像个人类，辞渊说这种基本不是人，而是更加强大的妖。　　 因为只有妖力足够强大，才能隐藏起所有的妖怪特征和妖纹，幻化人形，这是证明实力的一种方式。　　 我小声的问辞渊，“那会不会像我一样的人类，混在其中滥竽充数呢？”　　 辞渊摇头，“正常来说是不会，普通的人早已沦为妖的奴隶，又岂敢冒充妖？”　　 我抓住一个关键词，“普通的人？那意思是还有不普通的人对吧？”　　 辞渊给我科普，“嗯……妖界也有像你们沈家一样的修行者，他们大多不会保护人类，也不会针对妖。”　　 沈家修行的目标是降妖除魔，“那他们修行是为了什么？”　　 说话间小二上了菜，辞渊先尝了一口，“为了活得更久，面对妖的时候有自保能力，若能成仙自然最好。”　　 “原来如此，人类在妖界生存确实很不易。”我眼巴巴的看着他，“味道如何，能比虎妖那里的更好吃点吗？”　　 辞渊当即笑着给我投喂，“这个我感觉还不错，虽然比不上在你家吃的，但你应该能下咽，先尝尝看。”　　 我尝了一口，味道确实还可以，至少比我和沈青扬做的好吃，在妖界来说，这已经超乎了我的预期。　　 我们正在吃着午餐，外面突然传来一阵骚动，像是有人在追逐打架，但大堂的人与妖都无动于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