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我在收拾出门要用的东西,六太公突然主动来找我。 他坐在一旁,语重心长的叮嘱,“鸾丫头,我不会跟你们一块去,你自己要把握分寸。” 我明白他的意思,“太公你尽管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不该有的心思,我一定会按捺住!” 六太公满眼担忧,“我知道你是个好孩子,有原则有底线,拿得起放得下,我担心的是那蛟龙。” 我把收拾好的衣服塞进背包,“那你可以更放心,他念了沈秋璇这么久,不可能在破镜重圆前变心。” “我就是觉得他对你……”六太公说着又叹气,“算了,不管他对你怎么样,只要你不给与回应就没事。” 看他这么放心不下,我有些愧疚,“太公,你若实在担心,我可以不去,在这陪你一起等哥哥出关。” 六太公摇了摇头,“那倒不用,青扬出关的时间还不确定,你一直关在这宅子里肯定会很无聊。” 我拉上背包拉链,“其实不会无聊,我可以跟您学习,就怕你嫌我烦,三叔公可都怕了我。” 六太公秒怂,“咳咳……那你还是跟你叔公去吧,他年轻,被你折腾也没关系,我这把老骨头可不行。” 我忍不住笑起来,“噗……没想到太公也有认怂的时候。” 六太公也没有尴尬,只是表情无奈,“没办法,年纪大了,实在折腾不动,不像你们年轻人那么精力旺盛。” 他来找我是为了我陪辞渊去寻宝的事,说到现在差不多了,不久后便离开,让我继续收拾行李。 这次出门是要去极寒和极炎之地,并非游山玩水,一切以方便为主,我只带了基本用品和换洗衣物。 因为辞渊昨晚已经给了我两件衣服,一件可以御寒,一件则能阻热,都是不可多得的法衣。 否则以我脆弱的凡人之躯,去极寒之地怎么可能只带这么点衣服,那不得活活冻死啊? *** 又过了两天,我们出发了。 先去极寒之地的昆仑山找缚魂瑶草,再去极炎之地天涯海角寻幽魄雾莲。 虽然我很不明白,明明最冷的地方是漠河,为什么要去的极寒之地却是昆仑山。 海南虽然处于热带,但最热的地方却是吐鲁番,为什么要极炎之地又成了天涯海角? 不过这两个地方都是三叔公指定的,我也就没有多问,毕竟做十万个为什么真的很烦人。 连三叔公这种少根筋的人最近都被我问的看到我就躲,我怕再问下去,会给他造成心理阴影。 三叔公虽然魂魄强大,但身体是凡人,哪怕修行了飞行术,速度也有限,完全比不上我和辞渊。 为了节约时间,辞渊便带三叔公飞,我不需要他带,一来是我跟得上他,二来是为了避免肢体接触。 不管怎么说,我们以前也曾那样的亲密,我更是食髓知味,我怕过多的接触让我又心猿意马。 以我们的速度,出发当天就到了昆仑山境内,先找个地方吃饭休息,毕竟我和三叔公是凡夫俗子。 晚上住在简陋的招待所里,我们自然是一人一间房,以我和辞渊现在的关系,我们不可能同床共枕。 不过我才进房间没多久他就来找我,还是主动敲门的那种,而不是像以前那样凭空出现房间。 我并没有立刻去开门,而是先问他,“有事吗?” 辞渊低沉的声音在外响起,“我想跟你确认一下,你可准备妥当了,还有什么需要的吗?” 我回答的很痛快,“一切都准备好了,目前没有其他需要,没其他事的话我就先睡了。” 辞渊低低的应了一声,“好,那明天见……” 我突然想起一个问题,“等一下……” 辞渊声音很急切,“可是想起来还有什么需要?” “不是,我是想问……”话到嘴边我还是忍住了,“算了,还是以后有机会再说吧!” 辞渊的身影突然出现在房间,他终究还是用了这招,“到底是什么事,可是我让你为难?” 单独相处之下,我下意识的往后退,“不是为难,只是觉得现在不方便,回去后让我哥问吧。” “如果你我之间的事,为何让第三人来插手?”辞渊直接用上了命令语气,“有什么你现在就问!” 我这才鼓起勇气问他,“好,我那我问你,明明早已决定要为沈秋璇聚魂,后来你为什么还要我献祭?” 自从他刻意避开我之后,我就一直在想,他是什么时候决定那是最后一次,之前又是怎么想的? 辞渊一句话直接就解答了我两个疑问,“因为那时我没想过璇儿回来你的处境,沈青扬质问我后才意识到。” 我心里莫名有些失落,但又没觉得失望,“我明白了!” 辞渊满眼歉意,“抱歉,我以前很少在人世间走动,思想跟你们不太一样,故而思虑不周。” 我勉强笑了笑,“没关系呀,现在这样也挺好,至少我有了自由身,回去后可以过普通的生活。” 辞渊疑惑的问我,“那普通的生活该如何?” 我简单的介绍一下,“就是毕业找工作,结婚生孩子,一般人都这样,当然,现在不婚的人也不少。” “那你……”辞渊略显迟疑,“在遇到我之前,可有心仪的男子?如果不方便回答也无事……” 我坦然的回答,“没有,我还算比较乖,从没想过早恋,等到大学可以自由恋爱,却又成了祭品。” “所以……”辞渊今晚说话特别犹豫,每次都要顿一下才继续问,“回去之后你会跟别的男子在一起?” 我耸了耸肩,“看情况啊,如果有合适的那就试试呗,我总不能一辈子赖着我哥吧?他也要娶妻生子的嘛!” 辞渊的眉头微微蹙了起来,没有再说话。 我也下意识的皱眉,“怎么?是我说错了什么吗?” 辞渊眸子晦暗,摇了摇头,“没有……今天赶路也累了,你先休息吧,我就不打扰你了。” 他没去开门,直接原地消失。 我轻轻叹了一口,他再不乐意又能怎样,既然终止了献祭,那我就不可能犯贱的介入他们之间。 只要我意识清醒没受蛊,我就不可能知三做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