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悠一次就够了哈，难不成你把我们当真傻子？”刘为先不耐道。“噫，老朽这次可没忽悠你们。”小老头连忙摆手道，“前两天老朽在陶然亭公园支摊时偶遇一女贵人，她让我帮她卜算其云南之行能否顺利。”　　 我来了兴趣：“那位女施主向你打听了啥呀？”“她准备去云南开办旅游景点，让我算算能不能赚钱。”小老头答道，“这位女贵人的出手真大方，老朽活了一大把岁数没见过这么好骗的人。”　　 我心说如此看来好像和我们关系不大，失了兴趣。但可徽多问了一句：“她准备去云南哪啊？”“腾冲那边一个叫遮龙山的地方。”小老头想了一下后说道，“现在全华夏没多少地方能当景点了，也难为这些资本家为了赚钱非要往深山老林里面钻了。”　　 要素察觉，兴趣又回来了。“麻烦您详细说说吧，”我接道，“这顿饭钱还有得商量。”在鬼吹灯原著里，云南虫谷就位于腾冲遮龙山附近，放在这个世界观中估计也八九不离十。　　 “那位女贵人还挺有名的，叫王珍珠，主要产业是家电，本身赚的钱足够多了，但她还是希望能拓宽营业领域，所以瞄准了旅游业，老朽是想不清这些有钱人的思路为何如此清奇。”小老头喝掉杯中茶，接着说道：“反正拿人钱财替人消灾，老朽最擅长的就是忽悠了。一顿胡侃让她坚信此为生财良机，也让老夫有了一笔意外之财。”　　 “看样子这位王女士对您还挺信任。”我主动给他倒满茶，“这样，您再回答我几个问题，这顿饭我请了。”　　 在吃白饭的诱惑下小老头就差把祖宗八代拉出来侃了，一小时之后我认为了解的已经差不多了，便不再提问，开始思量下一步的计划。小老头自己嘴闲不住，还在胡侃：“在这个人心不古的时代，这么大方的贵人可真是越来越少了。老朽营业十年，第一次接这么大的单。”　　 刘为先此时吃饱喝足了，便接上话头：“那你还偷我们的钱干吗？我们看着就不像有钱人啊，这可是亏本买卖。”“钱再多也不禁花呀。”小老头无奈道，“贵人的钱一部分用来置办这身行头了，不打扮打扮业务不好展开，但这两天马上要阅兵式了，城管实在太敬业，老朽没办法营业，剩下的钱也所剩无几了。今天在西站看几位就像涉世未深的乡下穷小子，本以为是送茶钱的，却不曾想踢到了铁板上了。”　　 要素再察觉。“He has no money(他无钱),”我操起English，“We have no money(咱无钱), who pay（谁付钱？）?Go（溜）！”小老头听不懂，问道：“你在说啥子鸟语？”　　 刘为先的鸟语虽然只有四级水平，但我的遣词造句是小学水平，所以他懂了，微微点头，开口道：“我去上趟厕所。”我在桌子底下踢了一脚可徽，她会意，道：“等等，我也要去。”一时间桌子上就剩我和小老头了。　　 “这是我们老家的习俗，吃完饭要用家乡话感谢神送来食物。”我也站起身，“您刚才光顾说了还没怎么吃吧，您先吃着，我去把帐结了。”“行嘞，老朽谢谢您！”小老头本意就是想办法蹭我们一顿吃喝，但他这次算是彻底栽了。　　 我走到前台，道：“我们那桌再加一盘拌牛肚，您这有活的石斑吗？”“先生您好，有的。”服务员操着一口京腔。“麻烦拿条出来称一下重量，不要太大的。”我继续说道。　　 “好的，您稍等。”现在不是吃饭高峰期，饭店里大部分工作人员都在忙着营业前的准备工作，因此和我预料的一样，前台小姐姐自己去帮我拿鱼。她前脚刚离开大堂，我后脚便溜将了出去。　　 我在马路边找到了可徽和刘为先。“从下水道里钻出来的？”我问道。“从排气扇翻出来的。”可徽一脸嫌弃，“就是估计饭钱里面还得多这一项赔偿费用了。”“反正和我们关系不大了…”我耸肩道，“冤有头债有主，小老头应该还有几年能活，刷盘子是能还上钱的。”　　 俗话说得好，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虽然我觉得自己没做亏心事，但还是怕被警察叔叔敲上门来，所以不在北京多停留，找了最近一趟绿皮一路况且向西南。　　 由于票买的仓促，我们三只买到一张坐票，等到了攀枝花下车时每个人都只剩半条命了。“华夏人真是可怕。”刘为先咬牙切齿道，“咱们试炼者的体质尚且扛不住，春运时期火车上的人是怎么活下来的。”“人的潜力是巨大的，只要肯逼一逼自己便能激发。”我疲惫道，“现在轮到你逼一逼自己的潜能了，去找辆黑车。”“你为啥不去…”刘为先嘟囔道，“因为小爷腿被你坐麻了。”之前在那唯一的座位上姿势过分暧昧，不可多言。　　 从攀枝花到大理的黑车很多，不多时我们便找到一辆估计岁数和我差不多大的桑塔纳。司机报的价格我们一口答应了下来（本来也没准备给钱），然后便向云南境内驶去。　　 本来这一趟终点站应该是大理，但在车上我们和司机小哥“交了朋友”，结果他非但没收钱，还额外把我们送到了腾冲。　　 我们花了一天时间打听，联立之前小老头给我们提供的情报，在第二天傍晚找到了美得集团在群山之中的驻地。“撒子人？”在山口之前站着一个黝黑的粗壮汉子，将我们拦在了营地之外。　　 “去告诉你们王董事长，帝都刘伯温叫我们来这里找她，说什么和则两利，分则两伤。咱也不懂，咱只知道神算子的话必须得听。”我开口道。“什么弟弟刘伯温…”粗壮汉子一脸你他喵的在逗我，“现在我们这忙着呢，你们别添乱了，哪来回哪去，赶快。”　　 看样子不给你漏两手你是不会把我们当人看了。我正准备动手，突然营地里一行人风风火火向外走来。他们身上装备齐全，但神色却颇为慌张。　　 为首的是一中年女子。她长得不算好看，但浑身上下散发出一种强势气场，给人以总裁的感觉。我略一思量，便认定这人便是我们要找的王珍珠。　　 “别挡着门，赶快让…”我伸手把喋喋不休的汉子拨到一边，挡住了王珍珠一行人。“你…你有什么事吗？”王珍珠停下脚步，戒备道。“王女士是吧？”我不卑不亢道，“帝都刘伯温让我前来拜会。”　　 “神仙？”王珍珠脸上流露出惊喜的神色，“他怎么说？”“他说，你我命理交织，此行和则两利，分则两伤。”我拿出了之前那一套说辞来水字数，“虽然这玄学的事情我不太懂，但我知道刘大神的话还是得听的，因此前来找您。”　　 “不愧是神仙，”王珍珠似乎安心了很多，“在帝都时他说我此行必能成功，但现在出了岔子，我还在想是不是被他骗了，却不曾想到这也在他的计算当中！”　　 “不好意思，有些失态。”王珍珠感觉自己过于激动，道歉道。“无妨，”我笑道，“请问您现在是遇上什么麻烦了吗？有什么我们能够帮忙的吗？”　　 “我派进山中的队伍今天早晨失去了联系，已经一天没有收到他们的消息了，大概率是出事了，我正准备再带一队人进山营救。你们来得刚好，想必是来帮我度此劫难。小李，再拿些装备来。事不宜迟，我们得尽快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