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女子独身一人步入大殿之中,见到了那个掌握着世间最大权力的男人。“皇权剑。”女子淡淡说道,将一把剑递给皇帝。 “…狄麟呢?”纣皇接过剑细看之后,开口道。“他离开了。”女子回答道,“也许,您选择的路,不适合我们继续走下去了。”“你是在指责朕吗?”纣皇的语气变冷,“灵?”“不敢。”灵转过身去便欲离开,“我只希望,您不要忘记当初的本心。” “等等…”纣皇面露挣扎之色,“留下来吧。我不会再拜托你做任何事了,但你已有身孕,权且安生,在朕的地盘上,朕能给你们的孩子最好的成长环境,我会把他视若己出,让他和秦宏、秦图一起长大。”见女子并没有应答,纣皇的语气中多了一丝恳切,“这是我唯一能补偿你们夫妻两的了,也请你,再帮我回想起我们当初的本心。” “衣灵,谢陛下恩典。”女子微微欠身行礼,转身离开了这间象征着权力的宫殿。 戚机仔细观察了一下眼前的女子,她脸上虽挂着笑容,给他的感觉却好似一把离鞘的剑。“明明她不可能是我的对手。”戚机皱眉想道,“为什么…我会有这种敬畏之感呢?” “来吧,让我看看你这家伙有什么本事。”可徽笑道。这一次她直接单持倚天剑应敌,没有掏出魄魂寐的意思,可见她对于眼前的人的实力也是有所顾忌。但这一情状到了戚机那边就大不相同。“她明明还有一把刀却不掏出来。”戚机心语,“是看不起我吗?觉得没有必要双持武器?” 思绪同时,戚机抢步上前,率先出招。“喝!”他大喝一声,双刀从右侧发力,斩向可徽。可徽稳住身形,竖剑挡下双刀,借势肩撞向戚机胸口。但戚机的盔甲质地精良,这一击不但没有对他造成有效伤害,反而让可徽自己陷入了不妙的境地中。 “糟了。”可徽心道不好。戚机自然不会错过对方送到眼前的破绽,左臂前舒,以一种别扭的姿势勒住了可徽的脖颈。瞬间压迫在呼吸道上的压力让可徽几乎眼前一黑。好在试炼者的身体素质远超凡人,不然这一击下来她的脖子可能直接被勒断。 “暗天领域!”可徽心念意动发动了倚天剑的技能。在这种下风,她无法倚靠自身来摆脱钳制,只能借助外力。一团黑雾以可徽的剑为中心散开弥漫在这一片区域中,暗能一方面恢复可徽的生命值,另一方面则顺着铠甲的裂隙钻入,直接伤害戚机的肉体。 虽然这点伤害对于戚机而言影响不大,但灵魂烧灼的痛苦是他始料未及的,加之这种招数他也见所未见,闻所未闻,最终戚机主动放弃了对可徽的压制,连退数步撤出了黑雾的范围。 “咳…咳…”可徽剧烈地咳嗽起来,与此同时暗能正把她损失的生命值补满。“什么妖术…”戚机不敢放弃警惕,以防这一招还要什么后手,但黑雾没过多久便自行消散了。 “来呀…”这段时间倒是让可徽完全恢复了,“是时候开始第二轮了!”“她是在骗我主动出击,诱我上钩吗?”戚机有些拿不准注意,“这小丫头片子鬼精鬼精的,不知道还要什么手段等着反制我,理应小心为上。”“怂了?”可徽活动了一下手腕,“那换我来攻!” “速度甚至还比不上钱通,剑上蕴含的气力也并不算多,她凭什么敢主动出击?”戚机没有格挡可徽这一击,而是侧身躲过,因为经验告诉他这是反击的好机会。他迅速调整身形,提力从左右两个方向斩将向冲锋而来的身影。 “哼…”在那一瞬间,他看到了可徽脸上写着死字。 可徽右手收势挡下戚机左手所持刀,对于他右手的刀不作任何提防,任凭它砍中自己的腹部,划出一条不深不浅的口子。“你的右肩受伤了。”可徽笑道,“想必身体的机能会让你的右臂在发力时有所顾忌,不过你这一刀还真挺疼。” 此时可徽左手持魄魂寐沿戚机盔甲下沿的缝隙中刺入其小腹。在刚才千钧一发之际她拔出了刀,并从之前观察到的弱点准确插入。 “可惜…”戚机也开口了,“战术很好,头脑不错,就是这刀8太行,不痛不痒。”他抬脚把可徽踢飞出去,扫视一圈战场。铸剑庄弟子已被屠杀殆尽,戚家军也有了部分伤亡,正与可徽、汪绯玥带来的援军战做一团。 “也罢,反正我的任务已经完成了。”戚机捂住伤口,减缓血流,“戚家军,撤退!”太阳完全升起之时,戚家军宛如黑夜一般,迅速消失在了众人的视野当中。其整齐划一与主将命令的传达速度给江湖诸人看傻了。 “别发呆了,快送我去见医生呐!”倒在地上的可徽挥手叫道,“我就要燃尽我自己了啊喂!” 武当后山,虽算不上天险,但称得上险拔,正因如此,我断定如果对面的谋士不是刘为先水平的话,这必是进攻路线之一。 难爬是难爬,但并不是不能爬。而且乱石林立恰能给进攻方提供足够的掩体,即使被发现也能全身而退。当正面起冲突时,在后山安排一支奇兵,武当危矣。因此,这一夜我们几个试炼者连哄带骗找了几十个门派弟子和我们一起驻守后山。当山门乱起时,这里果然也发现了敌军。 这帮官兵倒也嚣张,被发现了以后不想办法撤离,反而和我们在这山麓上开始了交锋。这种情况下本来应该是进攻方着急,防守方以逸待劳,但没过多久着急的便是我们了,因为接到战报山路防线已经被攻破两道了,敌人就快打到家门口了。不得已,我只能让可徽汪绯玥和雷征前去驰援,但这样一来后山这边战线便吃紧了。 虽然我让他们离开的时候尽量隐藏身形,但官兵似乎还是发觉了我们的动向,开始了更猛烈的进攻。曹沧凛的许褚首当其冲,虽重创了这支部队,但他毕竟不是无敌的,最终消散于乱箭之中。 “嗯,天亮了啊。”山麓上,宁怀德捏着自己的八字胡思索道,“虽然马上要攻下了,但还是以殿下的计划为重吧,溜溜溜,回去吃早茶。” 宁怀德倒是这个时代的奇男子。年轻时,他是远近闻名的教书先生,在之后,纣皇的弟弟穆王反叛,他组织了一只乡勇把王爷的军队打得落花流水,建功封赏。之后被调到西南边境,近十年蛮夷不敢作乱,成为了镇国将军。本身仕途一片光明,当长年累月下来他又悟出道来,将军不做了,开始办学授业讲道传教,时至今日朝堂之上一半的官员信奉的是他的道。今年宁怀德已经知了天命,闲不住的他听说三皇子殿下在此讨逆,便重新拍马上阵,为消灭江湖乱党贡献自己的一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