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在实战中遇到这种情况,基本已经可以判负了。如此一来,敌方进可拧断我的手腕,退可卸掉我的右臂,无论哪种选择原理上而言我都没有有效的反制手段。 但超人的试炼者体质帮我解决了这一问题。 我轻笑一下,右臂抡圆猛得发力,黑影来不及收手,反被我径直掼倒在地。我乘势而上,骑在他身上,手中匕首死死抵住黑影的脖颈。 “哟,这不是胡大哥嘛。”可徽的手电及时补上了光,让我认清了胯下之人,“这个时间点不好好守着营地跟着我们干嘛啊?” 胡坤脸上浮过一丝狰狞,但迅速消散。“老弟,误会了。”他挤出一个勉强的笑容,“晚上丛林里危险,我害怕你们遭遇不测便紧跟保护,不过现在看来单论身手你可比我靠谱多了。” 我冷笑一下,跟随保护?骗鬼去吧!刚才这货都摸到我身后了,若非我提前出手怕是得先着了他的道。不过也可以理解,对于我们三个外来人,作为王珍珠的保镖他自然会有所提防,现在有发现我们与第一支队伍成员的尸体扯上了关系,那份不信任更是随之增加了。 现在跟王珍珠他们闹翻脸并不合适,我从胡坤身上下来,赔笑道:“那还真是不好意思,有劳胡大哥费心我们了。”也不管他信不信,我把发现尸体的前后经过都告诉了他。 “原来是这样啊,”胡坤自然不愿意让我们在附近继续瞎转悠,便开口道:“我们先回营地吧,等天亮让董事长决断下一步行动。” 考虑到胡坤跟着我们出来前可能和营地里其他人通过气了,我和可徽交换一下眼神,决定还是听他这一回,一同返回了营地。 归程并未花去我们太长时间。我们刚顺着留出来的通道通过营地的警戒线,就遇上了扛着56式的张虎。他似笑非笑道:“哟,野生鸳鸯被抓回来咯?” “辛苦张兄了,你去休息一会吧。”胡坤说道,“天亮可就有事干咯。”在南方丛林中无法奢求安稳的睡眠,但舟车劳顿之下在这难得的休息时间每个人还是会乖乖躺着,等待着并不存在的睡梦到来,其实就是已经累到动都不想动一下。 靠谱的胡坤直接一夜未睡,确保王珍珠起来后第一时刻就能得知溪流上游的情况。之后王珍珠就跟打了鸡血一样,催促着大家十分钟内解决了早膳问题,然后留下林洱与李秘书看营地,剩下人沿着我们昨晚的路径缘溪而行。 此类公司的丑闻王珍珠自然不想广而告之,因此身为外人的林洱被留了下来。李秘书则是因为自己身体素质不行,带上他反而会拉低队伍的行进速率,干脆也留下看营地算了。临走前,胡坤把手枪交给了李秘书,提醒他有事就开枪,哪怕打不中目标枪声也足以吓跑一般的野兽了。 按照王珍珠的意愿,我们三个也应该留下,可问题是作为新世纪的青年叛逆是我们骄傲的标志,我不听她,执意要跟着。最后在胡坤的劝解下王珍珠才勉强同意。 当太阳完全升起后,王珍珠也见识到了两具已经开始腐烂的尸体,脸色苍白。我估计她的商人思维应该是在盘算着这件事该怎么交代才能保全美得公司的名声。 之后我们在附近扩大搜索范围,最终在湖的另一边不远处的一片林间空地上找到了第一支队伍的营地,里面躺着另外四具尸体。其中两个人脑袋上多了枪眼,倒在篝火灰烬边,另外两个人则死得相当缠绵,一人正趴在另一个人的身上咬住他的喉咙,同时他的腹部也被底下的人用砍刀划拉了一道口子,流出来的肠子里已经住满了蛆虫。 “这他娘的就是一场屠杀!”张虎目瞪口呆。“看这情形造成惨剧的原因就是第一支队伍的自相残杀了,”我分析道,“但为什么呢?营地被设置在了这附近说明刚失联那会他们还在正常行军,准备走最近的路线去找大本营,结果在一天后却发生了惨剧。大家都是成年人了,即使这里的环境让人身心压抑,但也绝不会因为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而非要拼个你死我活才对。” “一共六具尸体,还少一个…”王珍珠面色阴沉地仿佛要下雨一般,“祁廉善呢?”第一支队伍一共七人,全是大老爷们,现在还差领队,美德集团副总祁廉善不见踪影。 “砰…”“嘎…嘎…”仿佛闷炮一般的声音惊起了林中鸟。“这是枪声被树林掩盖的声音!”胡坤经验丰富,“营地那边!小李他们可能出事了!” 我们顿时焦急起来,虽然不知道有几个人是真心担虑留守营地的队友安危,至少就我而言,优先考虑的是囤放在营地的物资别给人端了。紧接着不久,又是连续几声枪响,然后我们之前设置的警报器响了,这一片丛林的生灵彻底不安宁了,拖家带口慌乱逃窜。 本身我们在丛林中行进速度就受限,现在还有王珍珠在拖后腿,实在是快不起来。我很想说要不董事长您搁着等我们一会?但现在并不知道营地被什么人所袭击以及第一队到底经历什么,想必王珍珠也不愿意独自冒险,肯定会选择和大部队一起行动。 当我们赶回营地时,看到了警报器光影效果掩映下李秘书的尸体。他仰面倒在地上,身上有数个枪孔,虽然身体还在抽搐但已经没有抢救的可能了。 距离他不远处的营地中央,一个穿戴着与我们同样装备的身影正双手握着一把钢刀,狂笑着不断往下劈砍。见我们到来,他转过脸来报以微笑,右手从地上捡起了一样东西,然后抛将向我们。 如果不是事先知道队伍配备里没有手雷,我可能就抱头鼠窜了。 林洱的头颅摔在地上弹起,然后滚向王珍珠。胡坤在它触碰到董事长之前用脚踩住,大声质问道:“祁副总,你疯了吗?”这个在我们营地中大开杀戒的人便是第一支队伍中唯一的幸存者,祁廉善。 “老子没疯!”祁廉善吼道,“疯的是这个世界!”他从腰间掏出一把54式手枪,对着王珍珠扣下了扳机。 一切发生的太快王珍珠压根来不及反应。“咔…咔…”空膛声说明他的手枪中已经没有子弹了,怕是全被李秘书用肉体吸收了。“你…你个疯子…”王珍珠惊怒交加,“干死他!” “抓活的!”我急忙打断道,并在两个民兵迟疑不定时便冲了过去。“哈哈哈…”祁廉善挥刀朝我面门砍来,我侧身避开,同时左手一把抓住他的喉咙,借助冲锋的势头径直将他掼倒在地,和我滚做一团。他胸口放着一坚硬物体,硌得我生疼。 几乎跟我同步,刘为先也赶到,对着祁廉善持刀的右手使劲一踩。他不会夺刀术,只能用这种简单粗暴的方式来解除敌人的武装,彻底解除。 可徽取出随身携带的登山绳,在我们的帮助下成功把祁廉善给缚住。其间刘为先一个不留神被他一口咬在了肩膀上,连皮带肉外加上好材质的冲锋衣撕下一大块,疼得刘为先眼泪都流出一半,大声叫嚷着营地中有狂犬疫苗吗? “真是美味啊…哈哈哈…”祁廉善没有咀嚼便把嘴中的血肉衣料吞了下去。“究竟是什么样的变故,才能让一个正常人疯成这球样?”我与祁廉善保持两米安全距离,看着他陷入了思考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