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禾他.....”路远航欲言又止，“因为高雄文件再次失窃，他现在受到学院高层弹劾，无法脱身。而且青恒研究所自从你走后就改头换面了，现在叫青木研究所。”　　 “时间过得可真快啊。”李衡唏嘘着，“这才过去短短几年，一切就都变了。”　　 “谁说不是呢。”路远航想想同样有些难以置信，这短短两年时过境迁，岁月如箭时光如梭，匆匆走过再回头，早已物是人非。　　 “你先走吧，今天晚上我打算和沈晴聊聊最近学院里发生的事，好让她能提前有个心理准备。”李衡继续问，“你没告诉她，高雄文件已经失窃的事吧？”　　 “没有，在她昏迷之后的事，我一句都没提过。”路远航回答。　　 “那你们这几天都聊什么了？”李衡又问。　　 “小时候的事呗。”路远航想着，笑了笑，“只要说起来，能说个三天三夜都不停。”　　 “真厉害。”李衡由衷地感叹，“我每次都不知道该怎么说，可能是我们还没有经历过那么多的事，导致现在也没什么好回忆的吧。”　　 “我也是有什么就说什么。”路远航继而安慰他，“聊天嘛，有感而发。”　　 “行吧，时间不早了。”李衡向他摆摆手，“明天见！”　　 “嗯。我走了，明天再过来。”路远航点点头，转身就下了楼。　　 病房的门前，李衡正推开门，就听到了房间内沈晴的询问，“你们背着我聊了这么久，都说什么呢？”他听完，无奈地摇摇头，看来现在又到了难熬的时候了。　　 路远航白天照顾沈晴，李衡晚上照顾沈晴。两人就这样交替日夜不停地交替轮班，时间很快就过了三天。　　 直到3月12号的时候，沈晴已经可以支撑着腰在病床上坐着了。每当夜晚她无聊的时候，常常会翻看着路远航送给她的书，李衡就兢兢业业地守在她的身边，不曾有半点松懈。　　 又是一天过去，路远航准时准点地来到医院陪床，自从他来这几天里，学院一直风平浪静，黄静雯也没联系过他，就连楚蓉都没有再找过他，好像他现在已经被人遗忘了。　　 不过路远航也并没有在意这些琐事，只是时不时李安还会给他打一个电话，或者发一个短信过来问一问最近怎么样，有没有去余霞那里。每次他都会说最近有点忙，久而久之对方也就不再频繁地问了。　　 而且鞠娇也在昨天联系了他，问他周末有没有时间，能不能陪她去游玩，说上次的鼓浪屿还有风琴博物馆没有去。可他在医院里抽不开身，也就委婉拒绝了。　　 安静的病房里，沈晴已经可以在床上支撑坐着看书，路远航坐在病床前的椅子上，看她恢复的这么快，想着是否明天能和她请个假。因为明天就是15号了，他想去参加一下7组学员基础学习顺利结束的事。　　 “看的什么书？”他有意搭话。　　 “educated。”她认真地翻动着书页，嘴里说着，“这是你买的，难道你忘记了？”　　 “我意思是书里讲的什么故事呢？”路远航饶有兴趣的问。　　 其实他买书的时候全程都在听书店的店员在推荐，店员一会说这个好，一会又说那个合适，搞得他一阵头大。最后是因为晚上时间紧迫，他就随心就选了一本，当时也没在意上面写了什么。　　 “是一位名叫塔拉写的自传，她将自己的成长经历写进了小说里。故事本身有些悲惨，但结局是好的。”她合上书，一本正经地回答。　　 “哦！听起来就很励志。”他只好顺着往下聊。　　 “你没看过还这么说，真是难为你了。”沈晴半开玩笑地接着说，“要不我给你讲讲书里面的故事？”　　 “你不是还没看完呢么？”他不屑地问。　　 “这有什么关系，我只说我看过的就好了。”她清清嗓子，“你给我倒杯水，要不然讲多了口干舌燥。”　　 “好~”路远航不情不愿地站起身倒了杯水，他不想打断沈晴的兴致，但又担心她说起来没完没了，还没等自己说话，一天就过去了。　　 “你情我愿啊，你不想听我就不说了。”沈晴看他递水时扭扭捏捏，她摆着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又说，“你到底听不听？”　　 “听！”他赶紧在椅子上坐好，“怎么能放过这么好的机会呢！真人讲书，实在是太难得的机会了。”　　 “好吧。”她装出一副很难为情的样子，好像是路远航求着她说的一样，“我要开始讲了......”　　 “我准备好了，开始吧。”他正襟危坐，俨然一副好好学习的样子。　　 床上的阳光随着时间的推移慢慢映在地上，即便是护士前来打吊瓶沈晴的兴致丝毫没有减半，反而更加精神了许多，滔滔不绝地说着书中的故事。路远航起初还认真地听着，到后来左耳朵进右耳朵出，最后坐在椅子上哈欠连天，昏昏欲睡。　　 直到护士最后一次过来拔完针，今天她看着两人从白天说到了天黑，一刻都没停过，才忍不住问，“你们还在说啊？”　　 “嗯？”路远航突然猛地从梦中惊醒，再一转头发现了护士，“怎么了？有什么事吗？”　　 “我说，时间不早了，病人该休息了。”护士拖着长音，似乎是埋怨着路远航一点都不懂事。　　 “哎呀！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他从椅子上站起来，慌忙道歉，“我下次注意，下次注意。”　　 “哈哈！”沈晴正一副奸计得逞的样子，在床上一直笑。路远航听着她说书，就像听醉眠曲一样，没一会就睡着了。　　 “您也别太操劳了，平时多注意休息。”护士看他这么多天风雨无阻地陪护，同情地叮嘱完，推门走了出去。　　 “别笑了。”路远航只感到羞愧难当，看着沈晴还在那自顾自地笑，又说，“睡的天都快黑了。”　　 “我又没说不让你睡觉。”她哼了一下，“怎么样，催眠效果还不错吧，下次我接着给你讲。”　　 “确实，睡得很舒服。”他伸了个懒腰，扭了扭脖子，“就是坐在椅子上睡觉，一醒来浑身像是散架了一样。”　　 “那等我好一点了。你躺在床上，我再讲给你听。”她说着玩笑话。　　 “好啊。”路远航毫不在意地说着，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　　 李衡今天又迟到了，不知道他今天又遇到了什么棘手的事。不过他也没在意，正好趁着对方还没来，他得赶紧和沈晴请个假。　　 “额...沈晴...我得和你说件事。”路远航支支吾吾地说着，同时看着她的脸色，只要有半点不对劲，他就要立刻打住。　　 “什么事？”沈晴疑惑地问，“大事还是小事？”　　 “小事。”他尝试着继续问，“明天我可能不来了，要去躺学院。”　　 “好啊。”她一口答应，“我现在其实自己能照顾好自己，你去吧，不用担心我。”　　 “那咱们就这么说定了。”他继续说，“就明天一天，后天我再过来。”　　 “好啊。”她没有反驳，抬手挥了两下，“去吧。”　　 “你能别这样吗？”路远航如临大敌一般，原因是沈晴的语气太平静了，答应的也太快了，让他有点毛骨悚然的感觉。　　 “哎，你怎么还是这幅样子。”沈晴痛心疾首地表示，“你现在可是咱们学院里的风云人物，有事不是很正常吗？”她继续说，“老实说，你能挤出时间陪我这么多天，我还挺开心的。”　　 “那就这么定了。”他唯唯诺诺地起身，“我先走了，回去准备一下。李衡估计一会就能过来，现在你也没什么事。”　　 见沈晴默不作声，路远航谨慎地朝着门口走去，他摸到门把手的时候，对方依然没有说话，仿佛是默认了此事，他悬着的心也落了地。　　 就在门锁转动，路远航以为自己可以出门离开的时候，沈晴说了话。“等等！”她憋了半天才说理由，“你还不能走，至少现在还不行。”　　 “你还有事情吗？”他缩回手，回头问。　　 “有。”沈晴绞尽脑汁也没想出什么合适的理由，只好打起感情牌，“就是李衡还没来，你在陪我多待一会，就一会。”　　 路远航傻傻地看着沈晴，她娇声娇气的样子真少见，可能是她从来没用过自己的天赋，所以这次演技有点拙劣。“好吧。”他犹豫了一下，重新坐回了椅子上。　　 病房里寂静无声，沈晴见他重新坐下也就没再说话，自顾自地看起了书。独留路远航看着手机上的时间发呆。已经是晚上的8点了，李衡还是没有出现，路远航给对方发了好几条消息都渺无音讯，现在就差给他打电话了。　　 “你是不是很无聊？”沈晴见他坐立不安的样子问。　　 “我没有，就是李衡这么久还没来，感觉有点奇怪。”他掂量着手机，想了想有了主意，“要不我现在给他打个电话，问一下什么情况？”　　 “别打！”她突然很大声地喊，紧接着意识到自己有点失态，又说，“你急什么，是和我呆在一起不舒服吗？”　　 “没有的事。”路远航时不时看向门上那扇透明的窗户，“你说他现在还没过来，会不会遇到什么棘手的事了？”　　 “肯定不会的。”她自信满满地说，“你放心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