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神情
“大人你这是什么话,她当然是你的骨肉!” “胡说,她是你和那*夫所生的杂种,今天我非要将她杀了不可!”男人大吼道。 女人本想用孩子求得男人的怜悯,却招来他更大的激愤。男人吼完,便猛的转身闪过来,还没看清他的样子, 便觉有一只手抓住裹着自己的襁褓,这手虽然枯瘦如柴,竟如此有力,自己胸前的皮肤被抓得疼痛不已,哭声随之传出――这次定是自己的哭声! “不要啊,大人你疯了,她是你的女儿!”女人急切的过来抢,却被男人另一只手拦住,用力推向一边,头正好磕在木榻的扶手上, 一时没了动静。而自己此时被男人抬手拎了起来,视线也随之抬高,看不见女人状况如何。透过那层薄薄的襁褓, 自己似乎感觉到男人手掌里透出的无情。他忽然将自己举高,自己随之在最高处翻了个个,视线转而朝下, 正好与男人的目光对视――那可怕的目光在那一瞬间被永远刻在了内心深处,成了为永久的记忆! 记起来了,是那个目光! 而他,原来正是那个抱过自己的男子! 现在的他,面容无比清晰,却一扫之前的风流倜傥,已经变得面容枯槁,又加上一幅凶狠的怒容,简直像从地狱跳出来的邪祟一样!―― 闲先生在仓惶中惊醒终于明白了,那个纠缠她多年的恶梦,那个凶狠的目光,竟然出自自己的亲生父亲! 琮于和林穆在倚山馆呆了整整一夜。 期间,琮于见林穆耐不住性子看文稿,便叫她回前面睡觉,她“哼”了一声“这宅子这么多古怪, 有我这道术护体的人在旁边你能安心一点。”琮于笑笑,只能由她,自己浏览那些那成堆的笔记。 林穆坚持了一会,眼睛上下皮就不停的打起架来,只好拿了两页文稿装模作样的走到画案后坐下,不一会便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第二天清晨,琮于叫醒林穆,道“我后半夜又看到了些有用的线索,现在我们要准备出发去览气峰龙洞了,你去前面叫齐所有人在大厅集合,我随后就来。” 林穆只好迷迷糊糊的走回前面,想先回自己房间洗把脸,一进屋,浓烈的酒气便扑面而来,只见聿元正躺在自己床上, 床头和枕边吐的都是,最可恶的是他枕着的正是自己的包袱。林穆气得哇哇大叫“你,快给我滚起来。” 跳过去扯住聿元的耳朵甩了起来,聿元被他甩得脑袋像博浪鼓一样竟犹自未醒。林穆更气了,她先抽出自己包袱, 拎着先放到一边,又回身拿脸盆去缸里舀了满满一脸水,又“呸呸”往里吐了几口痰,朝聿元当头浇了上去。这一下聿元终于醒了,抹了一把脸,大叫道“好酒啊!” “好你个头,你干嘛睡我房间?” “你又没睡过,咱俩换换不行啊。” “那你不把我的东西换过去,你看吐的!”林穆用剑把包袱皮挑开扯出来,将包袱皮扔到一边,发现游仙枕不见了, 忙问“我的枕头呢?”聿元这才发现自己头下没东西了,也到处找了起来。林穆见他这样,急了起来,道“你把我的枕头弄哪去了?” “我这不是也在找吗!”只是把床上被褥都抖开了也没找到,又满屋子翻箱倒柜,折腾了半天,还是不见踪影。 林穆更急了,简直撒起泼来“你快给我找回来!快啊!师傅哇,您老人家才走了几年,师兄就开始偷我的宝贝了, 您还要传掌门给这样的人,哎呀师傅,您在天之灵倒是管管!林穆没人疼了,连我师兄都偷我宝贝了!” “什么偷不偷的,我昨晚借来枕一下而已,一个破枕头怎么那么金贵!” “那不是一般的枕头,那是游仙枕,能记起以前的事情,我还要靠它想起自己爹娘是谁呢!” 聿元一怔,偷偷看了林穆一眼,又道“你不是在后面和那个道士调查吗,回来做什么?” “他让我把你们召集去大厅,有事说。” “那你先去叫他们吧,我再给你找找,找不着,我把我的剑赔给你!” “你的剑已经给我啦!” “还有一把更好的,炼了十几年的!” “啊,有这么好的剑你居然瞒着我-――” “不瞒你我还能保住吗,行了你快去叫人吧!” “你再好好找找。”林穆一脸哭腔的走了。 聿元又找了一会,见再无希望,正要叹气,抬头见赵先生背着一只手正站在门口,只是一幅恍然若失的神情。 聿元赶紧显出一脸媚笑“先生有什么事?对了,你见到一个小枕头了吗,脏脏的,里面包了香料,味道很特别?” 赵先生呆呆的看了他一眼,从背后伸出手来,拿着的正是那个枕头。聿元一阵欣喜,跑去接过枕头,刚想说几句感激的话,顺便亲近一下,赵先生却一声不哼的转身走了。 聿元看着她的背影,得意的道“她肯定钟情于我,紧张得都说不出话来了!” 他又低头看了看手里的枕头,脸上转而出现了一种复杂的表情。想了一会,他抓起旁边桌上的油灯, 拿着枕头走到屋外,在院子里找了个角落,将枕头扔在地上,又将灯壶里的油泼到枕头上,掏出了打火石“师妹,别怪师兄,我这是为你好,有些事知道了只是图增烦恼,就让你这么无忧无虑的活着吧!” 聿元赶到大厅时,榴园里的所有人都已经到场了,只见“冯礼新”和苏小姐坐在靠东边的两张挨着的太师椅上, “冯礼新”对苏小姐不时安慰,斟茶送手帕,显然苏小姐的身体还是欠妥。那个真大派的邋遢道士两只胳膊叉在胸前, 精致的盯着一旁架子上摆着的一件古董出奇,那是一件雕刻玉壁虎。赵先生两手扶着窗框,呆呆的看着窗外, 两只大眼睛显出许多忧郁,不知她在想什么,有心凑过去套近乎,碍于旁人在场,只得做罢。只有林穆还是那幅天塌下来照旧傻乐的模样, 一会晃到这边听听人家说什么,一会又凑到那边问“痰盂你究竟要说什么, 一般聚齐人的时候都是案子要破了,可现在还有很多事没解决,你慌什么显摆啊”。她见聿元来了, 那一脸嘻皮笑脸瞬间换成了门神脸,比戏台子上的丑官儿变得还快,她气哼哼的抢到聿元面前“我的枕头呢?” “找到了,被我夜里吐脏了,我自己都觉得臭,顺手扔到墙角了,刚才给你洗了。” 赵先生眼睛动了一下,却不点破,继续想她的。 “什么,谁叫你洗的,那里面包的不知道是什么奇药,你泡坏了怎么办!” “放心吧,我是把枕头皮小心拆了洗的,枕芯是一堆没见过的药草,都压坏了,我用布包好了, 枕头皮晒干了我再给你原样装回去,再说那枕头皮也该洗洗了,上面全是油,你一个姑娘家不嫌脏啊!” “嗯,这还差不多。对了,我刚才忘了问你枕着它睡觉,夜里没梦到什么?没想起来什么?” “-――,想起来了,你小时候把所有师兄的裤子都尿湿了,我还得给你洗尿布。” 林穆一听他说这个,急得指指点点,脸红红的看着别人,见大家都没注意,狠狠的白了聿元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