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沉寂
三者,它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也就是说,这里究竟有什么特别之处,为它提供了安身之所; 四者,先生和我、还是杨姑娘看到的那些幻影,和它有没有关系; 最后,就是一切上述问题弄清楚后,我们必须要做的事这种害人的力量,我们该怎么将之除掉!” 琮于说出最后一句话的时候,窗外忽然刮起了一阵慑人的狂风,那狂风卷裹着像是许多猛兽的吼叫,在琮于面前停了下来。 琮于静静的站在那里,过了一会,他感觉到一种压迫感的力量悬停在紧贴着自己眼睛和鼻尖的地方,那力量慢慢的像蚕茧一样将的琮于的头部裹了起来,又在他脖颈处收紧,令他痛苦的无法呼吸。 “琮道长!”赵先生惊叫起来! 又一阵风声,那裹挟着琮于的力量瞬间消失了! 琮于瘫软在地上,猛得咳嗽了起来,用手揉着自己的脖子“你们-――看见了吗?” “看见什么?就看见你忽然呆了,脸涨得通红,跟憋了一大泡尿似的!”林穆也赶紧凑上去看看他的脖子,发现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只好给他拍起背来。 琮于略微一想,看了看身侧,只见有一扇窗户漏开了一条缝,正是之前林穆打开看月亮时没有关好的窗户。 他赶紧起身关严了那扇窗户,两个女人见他这样,知道肯定有理由,也都又检查了其它的窗户和门。检查完毕后, 时只见琮于趺坐在地上,用两手拇指按住迎香穴,食指和中指按住两边的太阳穴,无名指按住晴明穴,屏气凝神,轻轻揉了一会,又道“赵先生,鼻烟壶。” 赵先生连忙掏出了鼻烟壶,打开盖在琮于鼻子前轻轻晃了起来。 琮于吸了一会,长吐了一口气,才睁开眼睛,道“刚才我和他较量过了!” “他?”林穆问,“哪有别人,完了,痰盂你该不会也患上邪病了吧。” 赵先生却明白他的意思,问“你是说,那种力量?‘它’来过了?” 琮于点了点头,用食指在左边鼻孔里抠了一下,手指拿出来的时候,只见指头上沾满了鲜血。 “适才,我忽然想起了我的师傅。”琮于有些伤感起来,他闭上眼睛调整了一下呼吸才又说“先师对我恩重如山, 几乎将他平生所学倾囊相授于我,但并没有传授我如何验骨,我一直以为憾事。而适才,那阵风吹到我面前的时候, 有一个声音忽然告诉我,想要学习验骨,想要了解世间更多的真相,只需要追随它就行了。” “这都是刚才发生的?天呐,我可什么也没看见?”林穆不敢相信,“痰盂,你是不是想破案想得有点失心狂了?” 赵先生却问“那你答应他了吗?” “那一刻,我真的很想答应,可是在我内心深处又出现了一个声音,那是属于我自己的声音,告诉我不要听它的,这个正气的声音将我的心智从徘徊不定中拉了回来。而这之后,它便开始对我施加起了他的‘力量’!” “‘力量’,你有什么感觉?” “一种强大的力量,让我很难抗拒,就像什么巨兽的尾巴缠住了我,想要将我拉入深渊里去。” 两个女人听了他的形容,都不寒而慄起来。 琮于想接着说,又忍住了,看了看外面,又看看那间密室,对两个女人使了个眼色,两人会意,挨个爬进了密室,他也跟着进了密室,将门小心关的严严的。 空间顿时变得狭促了,再加上密室里的四周墙上和室顶都贴满了那些干瘪的爬虫尸皮,气氛更加压抑不堪。 林穆忍不住问“干嘛换到这里面来?” “只有这些东西,才能阻隔那种力量,暂时摆脱他的‘窥视’。”琮于指着墙上的爬虫尸皮,“‘他’知道我们说的话!” “他?” 两个女人同时惊道。 “对,他知道,这正是他可怕的地方,适才他施展力量对我挑衅,因为我说了他的坏话。” “你的意思是,你说的那种力量,是来自于‘他’。如果你老老实实的,他就让你慢慢得上怪病,受他控制;如果你早早的意识到了这一点,他就能在不露声色的情况下直接就你发起攻击?”赵先生惊叹道。 琮于点点头。 “可是他又不是个人,那是什么?”林穆也一脸恐惧“那不就是魔鬼吗?” 琮于想了一会,说“在我看来,它更像是一种邪恶的念力,去蛊惑别人。你们看,我的脖子并没有任何伤痕, 但是我却感觉到了窒息和疼痛,这种疼痛感不是来自我肌肤的损伤,而是它暗示我、诱引我而产生的一种错觉,但错觉太像真的了, 以至于我又在这种暗示下真的自我戕害人的身体相辅相成,产生一种反应就会引发另一种反应-――我总是觉得喘不上气的感觉便引发了其它部位的不适,这就是鼻孔渗血的原因。” 两个女人都被琮于的说法再一次震惊了,如果真如他所说,那生活在这个地方是多么可怕的事情! 聿元醒了过来,迷迷糊糊的只见旁边小茶几上点着一盏灯,冯礼新已经不见了,看他是他点上的,估计他是回房去了。 聿元见厅外已经这么黑了,不禁怨起自己来这顿酒喝得太大了,就算不花钱的酒也不能这么喝法,这一顿下来不知要耗掉多少元气! 他想起自己包袱里还有几丸解毒的丹药,便起身摘了个灯笼点着,晃晃悠悠的朝自己房间走去,犹自没忘了顺便抓起桌子上的酒壶。 聿元进了房间,先在床上找了一会,却找不着自己包袱,而找到了另外一个,仔细一看才发现是林穆的――原来自己走错房间了。 他忽然头晕的厉害,接着一阵恶心,赶紧摸过床边的痰盂吐了起来。等吐完了,他嘿嘿一笑,心说我把那男人婆的房间弄成这样, 她肯定跟我没完,索性我睡这边,等她来了叫她去我那间睡就完了。这么一想,便懒得再吃丹药了, 就势往床上一躺,拉过被子就睡,只是他平日里都是清苦修行,不习惯枕那么高的枕头,便想摸林穆的包袱过来枕,却正好抽出一只小枕头。 后园里一片沉寂,透着深夜的清冷,月光在水池里映出一个大大的影子。忽然,水面翻起一个大水花, 一条又黑又长的影子在水面上翻了一个身,最后露出一条粗壮的像矛头一样的尾巴,然后重新钻进水里。 倚山馆密室里,明亮的蜡烛暂时驱走了众人对周围的惧意,三个人席地而坐,周围是又搬进来的刘子山留下的文稿。 林穆伸着懒腰说“一开始费劲把这些笔记资料搬出去,现在又搬进来,真够折腾的。我看这些笔墨玩艺里一点线索也没有,再说了,查案子哪能憋在屋里不出去的。” 琮于长吐了口气,道“现在,可以放心说说那致人怪病的恐怖力量了――还记得你闲话坊屏风上的那首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