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池看我的眼神立刻亮了起来,兴奋地问:“你想到救她的办法了?” 我没有说话,点了点头,然后不放心地问:“我们真的有必要救她?” “有没有必要,救了她再说。”墨池说。 墨池见我站在原地,只是长时间看着她,面露尴尬。 她催促说:“你还愣着干嘛,不快点儿施救,就来不及了。” 那个,我的方法……你能不能回避一下。”我的脸红了,身体也有些忸怩。 “快救,我们之间,还有什么可隐瞒的?你是怕我盗你的医术吗?真墨迹。”墨池不满地说。 我不好意思地向自己的下体看了一眼,“那个,你真的不合适在跟前,你……就回避一下吧。” 我怕她再追问下去,真的耽误了解救冰儿,于是抬起双手,搭在墨池的两肩上,硬生生地推出地下室,然后关上地下室门。 因为刚才我突然想到了在害人塘窑洞里遇见眉蘭那回。当时我也是用舌尖血,喷到了眉蘭的脸上,然后用我的小便给她清洗,很快就痊愈了。 你说我怎么能当着墨池的面,掏家伙放水呢? 我回身进屋,看了一眼冰儿,她已经奄奄一息,身体瘫在地面上,影像越来越淡薄,渐渐的就像一件衣服,还在滋滋散发着被烧焦的细微声。 如果是人,伤到如此地步,一准没救了。 当然,她是鬼,我也没有把握,只能说试试看吧,救得过来救,救不过来,只能听天由命。说到底不过是一只鬼而已。 如果她真的魂飞魄散了,我们有的是办法来买安溢家的别墅。实在不行,就让眉蘭帮个忙,住在这栋别墅里,去缠住安公子。然后我们假装驱鬼,低价购买,还怕他不卖? 我四处看了看,地下室里也没个容器。时间紧急,我也顾不了许多,拉开裤子拉链,对着女鬼的脑袋就是一阵狂风暴雨。 好几个小时没有方便,水还是挺足的,我从头把她浇到脚。 奇迹出现了,被我淋过水后,冰儿就不再抽搐和呻吟。 头脸、嘴巴、脖子和胸脯上被我的纯阳之血烧灼过的地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结痂,恢复。 我撒完尿,卡上裤子拉锁,就站在一边看着她。 十多分钟过去,墨池听不见屋里的动静,就在外面敲门,“姚严,怎么样,就过来了没有?” “好像是起作用了。”我对门外说。 “那我可以进去了吗?”墨池小心地问。 我反应过来,忙对门外说:“可以了,你进来吧。” 墨池推门进来,看了冰儿一眼,惊奇地说:“你给她用了什么药,这么神奇?” 我涨红了脸,干咳了两声,尴尬的一批,但还是说不出口。我能告诉她,我朝冰儿滋了一泡尿,给她医好了。 她信吗?就是她信,我能这样说吗? 墨池的这句话刚刚落音,只见冰儿场场地吁了一口气,地上那滩快消失了的影子饱满起来,也生动起来。 她抬起头,目光看向我和墨池,歇息了一分多钟,居然挣扎着要站起来。 她一边往起爬,一边感激地对我们说:“谢谢你们谢谢法师,谢谢仙女姐姐,救了我。” 我看着墨池,“她活了,下面要怎么办?” 墨池不动声色地看着冰儿,眼神犀利。 冰儿脸上显露着忌惮的神色。 “你能跟我们说说你的身世吗?听你的话,你这么恨安公子,你们之间究竟有什么渊源?有什么仇恨?”墨池直截了当地问。 提起安公子,冰儿的两只眼睛立刻阴鸷起来,充满了仇恨。 她的身影闪了闪,虚幻了两下子,要么说是鬼呢,冰儿的面貌一如当初了。 她再一次双膝跪在地上,对着墨池磕头,“仙女姐姐,谢谢您的大恩大德,没有杀我,还救了我,以后你让我干啥我就干啥,在鞍前马后伺候姐姐。” “要谢你应该谢姚严,是他救了你。我们本来也无意跟你作对,只是想买下这栋别墅。”墨池身子往旁边闪了闪,“你怎么会在安公子家的别墅里?你生前跟他是什么关系?” 听了墨池的话,冰儿又给我磕了三个头,再次抬起头时,她已经是满脸泪水。 人的眼泪都是透明的,无色,微咸。而冰儿的眼泪是鲜红的,跟血的颜色十分相像,只是比血的浓度要淡许多。 “我跟安溢,有不共戴天的深仇大恨。”说出这句话,冰儿失声痛哭,泣不成声,以至于后面的话,再也说不出来了。 她的脸上,除了流不尽的红色眼泪,就是滔天的恨意。 哭泣了有五六分钟,冰儿才渐渐止住哭泣。 她咬碎银牙,平复了半天心绪,才声音很慢地向我们讲述了她的经历,以及跟安溢甚至安溢父亲的所有瓜葛。 冰儿的原名叫沈冰,家在河蚌市下辖的镇湖县湖沟乡。 二十四年前,沈冰那时候还没有出世,她的母亲史兰芽还是一个未出嫁的大姑娘。 由于史兰芽长得漂亮,是附近十里八乡有名的美女,有一次赶集去卖菜,被当时在湖沟乡派出所当所长的安锡遇见了。 按常理说,一个是卖菜的农家女,一个是乡派出所所长,两个人八竿子也打不到一起去,他们的命运怎么会交集呢? 往往人的命运就是这么阴差阳错。 那天上午,乡派出所配合工商局到集市上去联合检查。本来检查的对象都是集镇上的店铺,跟农村赶集卖青菜也没有关系。 可巧史兰芽和安锡遭遇上了。 要怪只能怪一个生的太水灵,另外一个有点儿小权又太好色。 安锡当年混迹官场,当上一个乡镇的派出所长,官不大,权不小,再加上那个年代政治上比较混乱,他在湖沟乡活脱脱就是一个混世魔王。 联合检查组从一家烟酒批发部出来,到下一家检查,需要穿过湖沟集菜市场。 农村菜市场,赶上逢集,十里八乡都去赶集,买的,卖的,不买不卖的,只要是闲人,都会去集镇上逛逛。 那可是人山人海。 安锡平时脾气大,走路办事都是风风火火。一不小心,一脚把史兰芽的菜筐给踏翻了。 大夏天的,茄子、黄瓜、西红柿,一筐菜滚得四面八方。 还不等史兰芽抱怨,他的脾气率先上来了。 在小小的湖沟乡,虽然他只是一个派出所所长,但在书记乡长之外,他把谁也不放在眼里。 安所长正要发火,垂眼看见了史兰芽,他的脸上立刻露出了和蔼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