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略有尴尬。白瑾瞥见秋若烟身上红色、紫色、白色交替明亮,顿时清楚,这误会算是穿帮了。 “姐姐,这女孩子是他的未婚妻。”甘遂又看不见情绪的颜色,看战白醒来,所以对刘蔚的身份顺带做了个补充。 “他的未婚妻?” 秋若烟诧异。长成这样还有未婚妻?她又仔细看了看刘蔚的样子,身材娇柔,脸蛋俏丽,就算是昏迷沉睡,也感受得到少女特有的活力与芬芳。虽然没有白瑾那么惊艳,但也不啻为一个小美人胚子,怎么就看上了这么一个怪东西? “秋将军,救救她。”战白喘了几口气定了下神,算是攒了一点力气,慢慢坐起身来。 秋若烟似乎是没听到,脑子都是关于她弟弟的终身大事。 白瑾对这个怪里怪气的男生有兴趣?女将军又看了看甘遂。甘遂长相普通,是张大众脸。可大众脸才耐看,不会生厌,更透着些和谐的美感,再怎么说,也比那个白头发的男生好多了吧。 那个小伙子长得好像也还行,可这皮肤上花花白白的,女孩子不嫌弃?不觉得恶心? 这昏睡的姑娘到底看上了他点啥? 不过...要是白瑾真对那个奇怪的小伙子有兴趣,怕也只是好奇吧,毕竟长成这样,确实挺奇怪的。 再说了,人家也有未婚妻...对,人家有未婚妻,只要这个未婚妻没事,那他和白瑾怎么也没戏,小甘遂和白瑾有的是机会。呵呵,那我应该加把劲,把这女孩子给治好了... 甘遂一脸莫名的看着自己的这位“姐姐”,短短时间里,脸色从疑惑,到恼怒,到惊奇,到豁然开朗,最后又到了喜笑颜开。突然觉得,自己的脑子好像也不太够用。 谁能猜到这位女将军的脑回路,在几次呼吸间,就已经跑完了一程马拉松。 “好!救她,没问题!”秋若烟一脸开心,她看着甘遂,急不可耐的问道:“我现在就把她唤醒?” 这虽然吧,处理酒吞寄宿体的事情的确比较紧迫,可为什么她这么高兴呢...金吨吨在一旁远远看着,满头雾水的嘀嘀咕咕。 “不。”甘遂一脸严肃,“不能唤醒,至少在这里,不可以。” “为什么?” “姐姐,你忘了她是被酒吞童子寄宿过的人吗?要是酒吞童子还在刘蔚的意识中,万一同时唤醒了酒吞童子,这个责任我们能负得起吗?” 秋若烟顿时明悟。其实她也不是想不到,只不过刚才脑子里都在想让甘遂和白瑾相亲的事情,把这事给忘了。 “那既然不唤醒她,需要我做什么?”她皱着眉头问甘遂。 “我需要你能让她陷入更深的睡眠之中,保证在转移到江南军区前,不会醒来。” “什么!”战白一惊,甘遂的话并不是他预想的样子。 秋若烟略一思忖,就明白了甘遂的意思。“人在做梦的时候,是处在眼动睡眠的状态,你要让我把她拖到深睡眠的状态,这样也就不会做梦,貘也无法在深睡眠的状态下引发梦境。就算酒吞童子还在这个小姑娘的身体里,只要醒不过来,那也就没办法有威胁...你是想用她困住酒吞童子?” “没错,如果我的设想正确的话,酒吞的意识依然没有离开刘蔚的身体。而她却没有发生魅化,联想到梦貘的能力,我认为是梦貘把酒吞藏到了更深一层的潜意识中,换句话说,酒吞是在刘蔚的梦里,刘蔚自己都意识不到身体里还有另一个灵魂。” “所以,刘蔚要是醒着,或者是在做梦状态,酒吞都有机会卷土重来,占据这个身体。反而是彻底陷入深睡眠时,这具身体,将彻底化为酒吞的牢笼。”甘遂望着刘蔚,有些恶劣的笑了。 秦渊和金吨吨虽然知道甘遂这个人,但也没见过几次,更谈不上了解。此时他们看到甘遂脸上浮现的笑容,心里只对他冒出一个想法——变态! “可是...”秋若烟皱了皱眉,“小甘遂,人不可能长时间处在深睡眠当中,时间久了,那大脑功能就会退化,讲的简单点,有可能就会变成痴呆,或者植物人。你为了困住酒吞,准备牺牲掉这个女孩子?” “甘遂!”战白怒吼,不知哪里来的力气就要从床上爬下来,看架势是想揍甘遂。 听到秋若烟的担忧,他瞬间心都凉了。战白对甘遂有过切身体会,这个死变态是真会干出这种事! 不过他跌跌撞撞,身体还没恢复,被秦渊一把就按回了床上。 “你要是敢动她!我发誓!我一定会杀了你!!!”被按在床上的战白挣扎了几下,根本动弹不得,只能拼命冲着甘遂大吼大叫。 甘遂苦笑一声,示意战白稍安勿躁。“看来你是真的喜欢她。真是的,你放心吧,我不会牺牲你未婚妻。既然我姐姐已经解决了这里的乱局,那么我们也可以提前启程去江南军区。到了那里,就算酒吞童子复苏,军区有的是力量可以把他单独一个魅行轰成渣渣。到时候就能没有顾忌的救你女朋友,而且...” 甘遂饶有意味的看着战白,缓缓说道:“你好好恢复精神,到时候可是要看你的了。” “还要看我的?”战白一愣,听到甘遂这么说,他也冷静了下来。 “要是把酒吞引出来杀死,当然可以。可是你也不想想,刘蔚还能保得住吗?不管是她的意识,还是她的身体,到时候谁都没法保证她还能活着。既然酒吞在她的梦里,就需要在梦里解决酒吞。你是她的未婚夫,只有你的意识进入她的梦里,才会得到足够的支持和信任,刘蔚的意识能量也能帮到你,到时候,不靠你靠谁?” 甘遂示意秦渊放开战白,自己则附身,凑近战白的脸,直直的盯着他的眼睛。 “你不是说自己为了她死都可以吗?来吧,我给你证明的机会。” 战白被甘遂的气势所慑,一时气滞。 秋若烟含笑点了点头。不仅是对这个想法的肯定,更是对她这个弟弟的肯定。同康未来的元帅之位,甘遂是迟早的事情。 “好!”战白回过神来,眼神无比坚定认真。 甘遂笑了,他当然知道战白一定会这么回答。“在秋将军进一步对刘蔚诱梦之前,我也得做点事情。” 说着他又掏出了那把小刀,在自己的手掌上轻轻一划,顿时出现一道鲜红的口子。血液从伤口沁出,甘遂捏着拳头,鲜血在拳头下聚集,一滴一滴的滴进刘蔚的嘴里。 “你个死变态,到底又要干什么?” 战白知道甘遂的血对魅行来说有毒,可往刘蔚嘴里滴算怎么个意思?尤其,那还是自己的未婚妻。 “就算是几滴,也能让酒吞的意识在占据这个身体时没那么顺利,至少也能让他疼上一阵子。秋姐姐,现在该你了。” 秋若烟点了点头,伸手就准备盖在刘蔚的额头上。 “啊!这是什么?!”白瑾的一声惊呼成功引来了大家的注意力,秋若烟也是一愣,朝白瑾手指的方向看去。 空间正在微弱的涟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