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为什么!”战白大喊。 “实话跟你讲吧,我也不认为你女朋友会杀了李在然,他们两个体格差别太大。但是现在有限的证据里又出现指向刘蔚的线索,一是有人看见刘蔚从行政大楼出来以后,又返了回去,这从行政大楼外的道路监控中也可以得到证实;二是从李在然的指甲中提取到了微量你女朋友身上的皮肤组织,证明他们至少有过肢体接触。所以,虽然我也不怎么相信,不过按规定,我们得把她暂时留在看守所,等待进一步的调查。” “不!你们不可以这样,蔚蔚她肯定不会杀人,她怎么可能能杀得了李在然?”战白有些慌了,他堵住门口,试图不让几名警察出去。 “哼,证据确凿。你一句不可能就能下结论了?我劝你最好让开,否则让你也吃点苦头。”李唐倒是表现的有点幸灾乐祸的样子。 “你再说一遍?!” “说就说,刘蔚是个杀人犯!”李唐伸长了脖子,得意的嚷道。 战白此时再也压抑不住心里的怒火,挥拳就向李唐砸去。 不过一旁的杜洪涛眼疾手快,赶紧抬手架起胳膊,挡住了战白的一拳。却没想到被战白一拳砸得连连向后退去,踉跄的踢翻了会议桌旁的好几把椅子,直到他靠住会议桌,一把撑住桌面,这才稳住自己的身形。 怎么力气这么大!杜洪涛心里一惊。随即胳膊上传来明显的疼痛感,让他的手都控制不住的颤抖起来。 “你敢在警局里袭警!”李唐眼睛瞪得老大,似乎总算是看到自己能找回面子的机会,招呼另一个警察就准备上手制服战白。 “住手!”杜洪涛大喊。 他甩了甩手,又“嘶”的吸了一口冷气,然后对着李唐就吼道:“李唐你是不是有病?都说了只是有嫌疑,你还直接说人家是杀人犯?你是法官啊?啊?”他举了举手,大概是又想用手指去戳李唐的脑袋,不过手臂上的疼痛感让他还是作罢。 杜洪涛叹了一口气,对着战白说:“战白,你要是再拦,那就真的是妨碍公务和袭警了!你有那个功夫,为什么不出去找找证据,找个靠谱的律师来?我都说了,我个人也不太相信,但是证据就是证据。你想陪刘蔚可以,那刘蔚的事情谁来跑?我知道你们都是孤儿,没有其他亲戚,所以你打算也进看守所,然后让我师父来跑你们两个人的事吗?” 这番话让战白瞬间冷静下来。确实,要是自己都被困住,那刘蔚怎么办?真让院长跑前跑后,孤儿院又怎么办? “我可以答应你,如果有什么新的线索不会瞒你,可以了吧?你随时都可以来找我了解你女朋友的情况。严格来说,我这已经是违反纪律了,这也都是看在我师父的面子上。所以你最好不要再这么冲动。”他看了看战白,然后用手拨开战白呆住的身体,跻身走了出去。 战白觉得头很晕,脑子里像蒙上了一层浓雾,又重又不通畅。 不知过了多少时间,门外传来刘蔚的声音,他才意识到刘蔚是要被移送看守所了,匆忙追了过去。 此时的刘蔚也是一脸的迷惘和憔悴,不过当她看到战白焦急的神情时,还是挤出了一些笑容,安慰他自己没有事,还打趣说让她送几件漂亮点的厚衣服进来。 “你放心,里面只是不自由而已,生活并没有多难受。”杜洪涛说道。 小铁门关上,战白站在门前,无力的流着眼泪。 “对,线索,要找线索,肯定不是刘蔚干的,但是要找到线索。先回去,先给刘蔚送点东西,然后我就去找律师和线索。”他想起杜洪涛说的话,抹了把眼泪,转身就朝孤儿院走去。 “最好还是先别让院长知道了,否则以他那个脾气,肯定会来闹事,到时候其他孩子怎么办?” “蔚蔚又回去找李在然?杜警官说现场在行政大楼教务处?我要去现场看看。” 战白走在无人的街道上,思绪繁乱,脑袋昏沉,步子却是飞快。 天已黑,但视线所及之处都足够明亮。他现在也顾不上神光塔的强光会让他的皮肤过敏发炎,却也没想过,从警局一直走回孤儿院,虽然开车只要十来分钟,可只靠两条腿走,走得再快也需要三四个小时。 另一边,第七孤儿院里的战隆昇一直呆在一楼,他一会坐下,又一会站起,在一楼来来回回的踱步,嘴里不断在叨叨着什么。他在等消息,等两人平安的消息,等杜洪涛把两人完好无损的送回孤儿院。 可时间都已经到了晚上九点,偏偏一点动静都没有。 于是他愁容不展,唉声叹气,几次给战白或者杜洪涛打电话,这两人又没接通。 “小战也真是的,他这个手机跟砖头也没什么区别。”战隆昇埋怨了两句,准备再去大门口的路上再望望,兴许就能看到远处他们回来的身影。 他刚从椅子上站起来,却看见门外走进来一个人影。 “战白?”战隆昇一喜,刚跨出两步,随即又发现不是,眉头不禁皱了起来,心想这时候还有谁会来孤儿院呢?他认真的瞧了瞧,觉得这身影有点熟悉。 “你是?...你好像是刚才和杜洪涛一车来的那个人?你也是警察?” 来的人正是甘遂。 他依然带着一脸浅浅的笑容,就这么站在门口,“战队长,您的洞察力还是和以前一样好。” “以前?”这个词让战隆昇心生异样,“你认识我?”他好奇的从上到下仔细打量了一遍甘遂,却露出了和杜洪涛同样惊讶的神色。 杜洪涛是战隆晟教的,识人相貌的习惯自然也是一脉相承的。 “你到底是谁?”战隆昇警惕的眯起双眼,身体开始摆出一副戒备的姿势。 “战队长,不要这么紧张。我不是敌人。”甘遂带着笑意,悠悠走向战隆昇,在满脸困惑的战隆昇耳边低语了几句,随即自己找了个座位,舒舒服服的坐了下来。 可甘遂轻飘飘的几句话却让战隆昇如遭雷击。他的嘴巴张成了竖起的椭圆,呆呆的看向甘遂,眼里满是难以置信。 许久,才从嘴里冒出几个字眼。 “是你?你还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