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外辐射强度值通常分十五个等级，而气象预报中紫外线指数一般只分五个等级。　　 一级，对应强度值从零到二，最弱，不需采取防护措施。　　 二级，强度值对应三和四，弱，对人体影响不大，可不采取防护措施。　　 三级，强度对应五和六，中等，不出三分钟便可晒红皮肤。外出应采取防护措施，要用遮阳伞、遮阳衣帽、太阳镜等，涂擦防晒霜等。　　 四级，强度七到九，晒红皮肤只需要一分钟，外出应特别注意防护，直射已经有明显的刺痛感。　　 五级，强度超过十，很强，十五秒左右即可晒伤皮肤，一般人都应避免外出，或采取特殊的防护。　　 这些都是战白后来从网上查到的资料。　　 “从四到十，我知道差很多，问题是究竟差多少？”战白对这个量极的概念依然没有直观的感受。　　 梦貘沉吟了一下，似乎是在思考怎么说这个事情。　　 “魍魉跟我说了，说你是学数学的人类，我也吞食过一些科学家的梦境，所以我知道你们怎么理解这个世界。我这么跟你说吧，你可以理解成一个以二为底的冥函数，魍魉的强度为三，就是二的三次方，我的强度为四，就是二的四次方。”　　 “酒吞的强度为十，就是二的十次方。虽然这么说也不是那么精准，不过大概就是那样。”　　 战白倒吸口冷气。　　 用数学的抽象语言来描述现实，是最简单的方式。　　 作为一个数学系高材生，这下战白一下子就明白了他们和酒吞之间的差距。　　 魍魉和梦貘的绝对力量若只是相加，那只不过是酒吞童子的一个零头罢了。　　 一种深深的无力感瞬间席卷了战白的全身，实力差别太大，这该怎么对付？　　 “切...”魍魉嗤笑了一声，好像是对这种说法很不屑。　　 “怎么了？你不信？”梦貘问。　　 “酒吞很强，我知道。但是输赢嘛，也不能只看这一点。否则这么年来早就被其他魅行给吞了。”　　 “哦？”战白听到这个，重新来了精神。　　 这点他倒是认同，自己练习搏击，自然是知道人和人之间的比拼，力量并不能完全决定输赢。　　 技术，经验，体能，环境，甚至还有智慧和意志，都可能导致最后胜败的不同。　　 “嗯...你这么说的话，倒也不是没错。因为他被困在梦里，而且还是和他本身相性并不太符合的女孩子身上，力量应该会被限制，只是...”　　 梦貘的语气依然摇摇摆摆，听起来很没有信心。　　 “力量差别还是太大了啊，就像小孩和成人打架一样。按你们学数学的常用说法，这概率太小了。”　　 “概率么...”战白皱着眉头，喃喃自语。　　 他想起了甘遂说他最高能有五成的把握胜过酒吞。　　 那个死变态，以他的脑子应该不是瞎猜的吧？战白挠了挠下巴。　　 “所以，你的能力是什么？我需要清楚的知道你和我契约以后，我们能使用出什么招式。不管怎么说，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　　 “招式？”　　 梦貘的表情看起来好像犯了难。　　 “这个我也讲不清啊，总之和梦有关的，和记忆，和想象有关的，我可以有办法干涉。你们人类总会取些好听的名字，可是我们本身就是凭心念而动，哪里来什么特定的招式。”　　 “那个，你有吗？”梦貘转头问魍魉。　　 魍魉摇摇头，耸了耸肩膀。“别问我，我活了几千年了，第一次跟人类契约，我也不知道我和他契约以后居然会产生雾的能力，他居然还自己取了个名字，叫什么‘雾闪’。”　　 “呃...”　　 脱离了“分类”和“概念”，人类的大脑确实就再也无法理解世界。　　 战白虽然理解了两只魅行说的是什么意思，但对于现况，这种理解没有任何帮助。　　 “那这样吧，你尽量演示一下你能做到什么事情。这你总能做得到吧。”　　 梦貘歪着头思忖了一会，点了点头。“这样，你们转过身去。”　　 “干嘛？你想跑？你知道这里可跑不掉。”魍魉没好气的说。　　 “不是不是，跟我的能力有关，不要偷看，过三秒钟，你们再转过来。”　　 “干什么东西，神神叨叨的。”　　 魍魉碎着嘴，跟战白一起转过身体，然后两人一同默数三秒，同时又转了过来。　　 出现了一个穿着燕尾服，戴着黑色高帽，拄着手杖的少年绅士。　　 看上去大概十来岁，长的比魍魉略高一些，但还是没有达到战白的高度。　　 风度翩翩，气质优雅，鼻梁上还挂着个单片眼镜，容貌算的上可爱，就是身材上还有有些小胖，小脸蛋上有明显的肉感。　　 “你是梦貘？”战白一脸错愕。　　 “嘿嘿，正是在下。这里是你的意识空间，所以我自然就能改变在你感知里的外在形象，就像在梦里我可以假扮成魍魉一样。”　　 梦貘举了下帽子表示礼貌，有点得意的笑了。　　 他居然把自己的皮肤也变成了肉色。　　 “魍魉，你行不行？”战白的眼睛没有离开梦貘，只是斜了下脑袋，朝魍魉问道。　　 “我做不到。”魍魉的嘴型变成了一个向上的弧度，微微撅起。　　 看起来他很羡慕有这种能力。　　 “那么你是不是也能帮我改变样子？”　　 “既然已经是契约关系，那么意识应该想通，我觉得应该可以。你想变成什么样子？”　　 战白抿了抿嘴，沉吟了一下。“我想...变成一个普通人的样子。”　　 “普通人？”梦貘诧异的看着战白，“你现在不就是个普通人类的样子么？”　　 “不，我是说，那种肤色均匀，没有白化病的普通人。”　　 “原来你是在意这种事啊...你闭上眼睛，魍魉也闭上，不要看。”　　 “诶？为什么一定不让看？”　　 “不让看就不让看，反正有人看着，我就没法施展能力...你别问我，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是不能被观测么...战白心里闪过一个想法。　　 他和魍魉乖乖闭眼，依然是只过了几秒，伴随着梦貘的呼唤，他们重新睁开了眼睛。　　 “喔！”魍魉首先发出了一声惊呼，“真的变了哎。”　　 战白眉毛上扬，举起自己的双手看了半天，然后赶紧解开衣服的扣子，把衣服扒拉开看了看胸前的皮肤。　　 最后像是想起了什么，干脆俯身趴了下去，借着意识之海如同镜子一样的表面，在月光下仔细审视自己的脸庞。　　 他微微颤抖。因为他看到了一副曾经只存在于梦想中的脸。　　 皮肤全部变成了黄种人特有的肤色，再也没有那如同岛屿一般的白色斑块。　　 “呵呵呵...呵呵呵呵...哈哈哈哈哈哈...”战白忍不住嘴里发出快乐的颤音。　　 “其实我倒觉得原来那一块一块白化的皮肤挺顺眼的。”魍魉说道。　　 “你懂什么！要是我平时能有这种皮肤，哪里还会受别人的白眼？正常人，我总算可以当个正常人了！”　　 战白兴奋的对着水面又看了几眼，脸上却露出了困惑的表情。　　 “可是，为什么我的眼睛和头发没有变化？”他疑惑的看了看梦貘。　　 穿着燕尾服的小胖子双手一摊，“不知道，反正我就只能做到这样了。你的头发和眼睛，我好像没法改变。”　　 战白叹了口气，不过他依旧很满足。　　 “没想到白化病就这样治好了！这么简单，如果是这样，我减几年寿命也无妨啊，哈哈哈哈。”　　 “我是不想打断你啦，只是...”梦貘欲言又止，看着战白满是犹豫。　　 “嗯？只是什么？”　　 “要是骗你的话，等会说不定你还要来打我...这里是你的意识空间，换句话讲，这里和梦境差不多...你明不明白我的意思？”　　 刚才的愉悦瞬间消失，一种窒息感慢慢爬上战白的胸口。　　 “你是说——”　　 梦貘怯怯的点了点头。“你的白化病没有治好，现在的样子，只是欺骗感知的幻像而已。到了外面，你的皮肤还是那种一块一块白斑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