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后战白专门检测过自己的魅化时间能持续多久。 只有三分钟不到。三分钟过后,要不短时间内再也调用不了自己契约的魅行,要不就需要超用能力,然后身体会被魅行支配,而自己的意识将可能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在顶上平台时,战白就已经耗费了大概一分钟的时间,下坠,清理猴玃,又超过了一分钟。此时此刻,留给战白的时间所剩无几。 “这!” 听到没有时间了,战白愣了一下。因为已经感受过茨木童子的实力,他不觉得自己失去魅化的能力以后,还能有能力多和对方缠斗哪怕一秒钟的时间。 不过时间紧迫,把时间用在苦恼上岂不是更加浪费。“那就只有速战速决了,必须给她造成更严重的伤害,让她短时间内都离不开这里!” 自身的力量无法困住茨木童子,那么就需要借助外力,周围有什么东西能用的吗? 战白闭上眼睛,脑海连接雾海,感受这片雾气中所有存在的事物。 地上都是沉睡的人,还有晕倒的猴玃,啤酒罐,啤酒瓶,乱七八糟的一些纸张,庆祝用的彩旗,灯牌...就没什么能产生重伤的武器么?...嗯?这是什么? 战白眼睛一亮,或许有机会! “雾闪!”战白低语。 下一刻,他捡了几个玻璃啤酒瓶,堆积到了一起。 “干什么?你打算扔酒瓶?这有什么用...还有‘雾闪’是什么玩意儿?”魍魉问道。 “嘿嘿,我刚想到的名字。” 杵在意识深处的魍魉拍着自己的额头,用战白无法听见的声音无奈的喃喃自语:“果然只是个刚二十来岁的男孩子,真是中二少年欢乐多...” “咻”,一个空酒瓶朝着茨木童子的方向抛掷而出,狠狠的砸在了她的脑袋上。 “M的,真是烦——”茨木童子转身,话还没说完,又是两个瓶子飞了过来,差点迎面砸在她的脸上。 这浓雾让她的视觉和听觉大为受限,而因为朱璐的高温,茨木童子的双腿又行动不便,无法快速移动击杀对手。 从刚才的肢体接触,她已经可以感受到对手的弱小。明明是正面只需要一拳就可以解决的小角色,可自己现在却偏偏无可奈何,一种被老鼠戏耍猫的屈辱感瞬间涌上茨木童子的心头,高傲的鬼王几近彻底疯狂。 “啊啊啊——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茨木童子大叫着,也不再管腿上剧烈的伤痛,硬生生的就朝啤酒瓶飞来的方向冲去。 她往前冲了几步,却发现啤酒瓶又换了个方向砸来。 这真的是在耍我!! 茨木童子气得浑身颤抖,极度的愤怒掩盖了身上的疼痛感,行动刹那间变的灵活起来。 “去死!”她脚下一蹬,纵身跨出四五米远。就算她不会闪现,但是强大的肉体依然能在短距离上进行极速移动,做到了接近闪现的效果。 短短的一瞬间,她穿越浓雾,正面看到了战白的样子,蓄满力的一拳势必要轰碎这个惹她暴怒的杂兵! 银丝白发,满目赤红,赤裸的上身露出他难看的皮肤,这个年轻男人看起来的确比她弱小太多! 可为什么,他在笑? “我,就是在等你发狂...雾闪!”战白在说话的同时,消失在这片浓雾之中。 “什么!”这简短的话语让茨木童子心头一惊,有种不好的预感浮现出来。 “就让我看看,这个能不能伤到你!” 下一刻,战白出现在茨木童子的左侧。那条被朱璐烤得半废的腿让茨木童子无法快速往左转身,她的眼睛因为惊恐,撑到了极大! 因为她赫然看见了战白手里握着什么东西——那只被她从王琳手臂上拧下来的右手。 上面的钦原刺还在! 战白不知道这根刺上存在剧毒,只是这是他感知范围内,觉得唯一能作为强力武器的东西。 茨木童子这充满愤怒的一拳太用力,旧力已去,新力未生,身体又无法做调整,眼睁睁的看着战白,奋力的将这根毒刺猛的扎进了她的左腿。 “啊——”随着茨木童子痛苦的嘶吼,战白的时间也到了,皮肤上的赤黑褪去,浓雾骤然开始消散。 他急忙跳步到一旁,魍魉的力量消失让战白瞬间感觉到一阵虚脱,他喘着粗气,死死的盯着因为痛苦躺倒在地上的茨木童子。 “你!该死!”茨木童子眼睛中爆起了血丝,脸部因为扭曲而显得极度狰狞,身体不知道是因为愤怒还是疼痛,疯狂的颤抖。 她拔掉钦原的毒刺,挣扎着又从地上爬了起来,腿上确实是伤到了,但仍然一步一步向战白挪了过来。 糟了,伤的不够重啊,她还是能动。战白咬了咬牙。 他憔悴的脸上淌下几滴汗珠,嘴唇发白。他尝试移动脚步,但虚弱感袭来,身体如同灌满了铅一样沉重,不自觉的就跪了下来。 “小子,跑啊!”魍魉叫嚷道。 “没力了...”战白感觉眼前的景色都在泛花,一种长期不运动却突然冲刺了几百米的缺氧感涌上脑门,还有种想吐的感觉。 战白认命了,闭着眼睛等待攻击的来临。 一秒,两秒,三秒... 可并没有等到恐怖力量的来袭,战白却听到一声倒地的声音。他睁开眼一看,原来茨木童子已经翻着白眼,倒在了地上,不知道是晕了还是死了。 “那根刺上有剧毒。”甘遂的声音从顶上平台的广播中响起。他处理完猴玃以后,就一直在上面观察下面的动向,直到战白时间用尽,浓雾散开,他这才看清了茨木童子的惨况。 “你倒是给了我不小的惊喜呢。”甘遂的声音充满笑意。 听到甘遂的解答,战白顿时感到一阵放松,瘫倒在地上,大口的喘着粗气。 “原来是这样,那真是巧了...M的,甘遂,我还有账要跟你算...” “咚隆咚隆...” “咚隆咚隆...” 什么东西?战白无力的睁开眼,想看看他躺在地上听到的声音是从哪里来的。 却看到刚才绞晕的两只玃,如同喝醉了酒一样,摇摇晃晃的挣扎起身,不断的尝试站稳。 “我有没有说过要直接杀了它们!”甘遂气愤的声音从上面爆裂开来,“知不知道战场上当圣母是什么下场!” 战白尴尬的嘴角抽搐,心想没死在大妖怪手上,却要挂在杂兵手里,这还真是自作自受。 这两只玃的身体似乎比其他的玃更强壮一点,这也让它们恢复的更快。它们晃了晃脑袋,慢慢找回了神志,紧接着就在四处搜索,很快就看到了坐在地上的战白,眼神中立刻闪烁出复仇的渴望。 “哇啊——”玃冲战白大吼。 砰! 这只狂吼的玃却突然出乎意料的身体爆开一个大洞,好像凭空被什么炮弹轰穿了一样。 它不可思议的看了看自己的身体,然后散架崩塌。 “风狸杖,破!”杜川气喘吁吁的举着根不知道从哪里捡来的破树枝,指着另一只满脸疑惑的猴玃。 那时猴玃的身体应声而爆。 “娘的勒,总算赶到了,累死小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