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身上揽责任,是个傻孩子。 他搓了搓霍恬恬的脑袋瓜:“沉住气,急躁干不了大事,听话。” 说完他便过去了,这次他直接敲门。 韦昊打开门的瞬间,下意识屏住了呼吸。 她紧张地推开了裴远征,探出脑袋看了看他身后,确认并没有其他人跟着,总算是松了口气。 她赶紧把裴远征扯到院子里,插上门栓,着急地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你来做什么?” “没办法,我那外甥女整天哭着要我帮忙找你,我当然用了点我的手段,查到了你的行踪。”裴远征半真半假地说着,径自往里面走去。 韦昊心乱如麻,拍了拍自己差点被吓掉地上的心脏,赶紧追了上去:“你告诉她了?” “你想让我告诉她吗?”裴远征自顾自在堂屋坐下,面带微笑,不答反问。 韦昊很是紧张,攥着袖子,咬着嘴唇,狠狠地摇头。 裴远征从兜里掏出一个手帕包着的杯子,慢条斯理地倒了杯桌子上的凉茶:“你给我个理由,我要是被你说服了,我就不告诉她。” “我……我不想让她卷进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儿。我想看到她一直活在阳光底下,活在亲人朋友的爱里,活得轻松,自由,无拘无束。我这样的人,不该拉她下水。”韦昊低着头,没有勇气去看裴远征的眼睛。 “但是你不怕让我知道,为什么呢。”裴远征喝了口水,立马嫌弃地泼在了院子里,劣质茶叶,真难喝。 韦昊犹豫了片刻,噗通一声给他跪下了。 地砖很凉,可她却前所未有的清醒:“因为你会护着她,你会把对她不利的事情挡在外面,哪怕我再堕落再不堪,你不会让她知道的对不对?” 裴远征擦了擦自己的杯子,重新用手帕包上,塞回兜里,不答反问:“告诉我,你现在为什么不跑?” “我往哪儿跑?”韦昊鼓足勇气,抬起头来直视裴远征,“我能跑哪儿去?只要龚赫没垮台,我无处可逃。” 裴远征伸手,要扶她起来,她只把手搭在他手臂上,却不肯顺从。 她把身子往地上坠,直勾勾地盯着裴远征:“告诉我,你想要我怎么样,你不会无缘无故跑过来的,你到底对我有什么安排?” “没什么安排,那个杀猪的女人不会再回来了,一个月内,龚赫会倒台,到时候你可以推开门,自由自在地出去,孩子是留着还是打掉,随便你。恬恬也不会知道你这段不堪的遭遇,你可以回到学校,继续做你的助教,医院那里也不会有什么影响。但是——”裴远征手上用力,还是将她扯了起来。 “但是什么?”韦昊知道,裴远征不会无缘无故来帮她的,总归要有个条件的。 她一个踉跄站了起来,人太瘦,没多少重量,像一片轻飘飘的叶子似的,一个不稳,跌坐在了裴远征怀里。 她像是吓到了似的,赶紧站了起来。 裴远征笑笑,只当没发生这尴尬的一幕,提醒道:“但是你以后不管遇到什么事,都不可以再用失踪来吓唬她,你该知道,她也怀孕了,你忍心看她翻来覆去地为你睡不着?还有你那个同学马幼珍,跑过去不分青红皂白地骂她,你过意得去吗?” “对不起,我终究还是没做个好姐姐。”韦昊捂着脸,泪水从指缝里落下。 单薄的身子,憔悴的容颜,像是刚刚盛开在春日里的花朵,被一场倒春寒打击到奄奄一息。 裴远征叹了口气,起身把她摁在怀里拍了拍:“不,你是个好姐姐,要不然我也不会掺和你的事情。你在我这里的一关已经过了,以后有什么事,尽管找我。上次给你的电话号码,你为什么不打?” “我没机会出去。”韦昊像是一个在黑夜里行走太久的独行者,忽然看到了一丝天光,忽然知道自己不是孤军奋战,便再也控制不住,放声痛哭起来。 裴远征就这么默默地拍打着她的后背,像是在哄一个小孩子,等她哭够了,掏出另外一块干净的手帕给她:“擦擦,我走了,现在开始,龚赫再找你的话,你就一口咬定你已经写了举报信到报社,他会狗急跳墙的。如果他打你,你委屈一下,忍忍,顶多半个月,我会让他再也没理由来找你。” “真的?”韦昊不知不觉已经抱住了裴远征,在外独自打拼了这么多年,她还是第一次这么没骨气地选择了依靠别人帮忙。 裴远征笑着低头:“真的,松开我吧孩子,以后你也可以管我叫舅舅。你没有拖甜甜下水,我真的很欣赏你,以后我会对你脸色好一点。” “我不要叫你舅舅!”韦昊下意识地推开了他,别过身去,擦了擦泪水。 裴远征没想那么多,在他看来,韦昊是个跟外甥女一样的小女孩。 一开始的时候他凶她,也只是担心她对外甥女别有所图,现在看来,是他看走眼了。 他自然要给她几分好脸色。 至于她忽然闹脾气不肯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