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处打量一番,嗤笑道:“这就是你放弃学业跑到香港攀上的高枝?你知道我那妇产医院的坐诊医生一个月工资多少吗?就你这套公寓,不出五年她就能自己全款买一套,还不用看别人的脸色,不用被人家的原配老婆追着打,不用伏低做小,活得不如一条狗。” “你说这些有什么用,我已经回不了头了。再说了,当初要不是你排挤我,我也不至于走这条路。”冯宝宝跌坐在地上,没有胆子起来。 因为她知道她撞了不该撞的人,她知道霍恬恬肯定不会饶了她的。 她只能装孙子。 霍恬恬冷笑一声:“我排挤你?我给你开了那么高的时薪,结果你第一天上班就迟到那么久,你还好意思说我排挤你?那孙强又有哪里对不起你了,要被你吃干抹净再一脚踹开?冯宝宝,你自己人品有问题,不要怨社会。” “你分明就是排挤我,我做情妇怎么了?李姿曼没做吗?凭什么她就可以得到你家亲戚的重用,我却需要被你打上们来羞辱?”冯宝宝从来不会正视自己的问题,多少年了,依旧不知悔改。 霍恬恬乐了:“她得到人家的重用,那是她自己努力的结果,她这几年可没有再靠身体吃饭。可你呢?死不悔改,一条道走到黑了是吧?还挤走了人家老婆,彻底鸠占鹊巢。” “那又怎么样,她之前没做过吗,还不是被人家老婆打得半死,你以为她比我好到哪里去。”冯宝宝才不想自己一个人面对道德审判,她要拉着李姿曼共沉沦。 李姿曼早就认清她了,现在听到她这么说,也不生气,只是淡淡地看了眼屋子里的陈设,道:“早就听说你老公的公司不赚钱,我还不信,今天我亲眼看到了,还真是。家具都舍不得买几样好的,真寒碜。至于我,别人可以骂我训我,你也配?” 霍恬恬看得出来,李姿曼是真的看不上冯宝宝了,便没有附和什么,让她们两个自己去吵吧。 见识过天空的辽阔,不会有几个人再去做井底之蛙的。 可怜冯宝宝,明明有那么多机会让自己堂堂正正做人,她非要偷人非要抢男人,她真的当不起医学生这个身份,没有拿到毕业证,也算是她自作自受。 从冯宝宝家离开的时候,推开门,便看到了冯宝宝那个混得不如意的男人,喝得醉醺醺的,倒在了家门口,口齿不清的,似乎在纠缠什么人借钱。 霍恬恬回头看着一脸难堪的冯宝宝,嗤笑道:“就这,也值得你放弃做人的底线,跟别的女人抢得头破血流?冯宝宝,你真可怜。” 明明可以靠自己抬头挺胸地活着,她非要岔开腿,躺着赚钱。 跟妓女有什么区别吗? 倒也是有的,妓女起码不会又当又立,说自己是为了爱情。 笑死人。 霍恬恬走后,冯宝宝气得把她男人拖进去,趁着他醉酒,扇了他几个大耳瓜子。 嘴里骂骂咧咧的:“你个废物东西,赚钱都不会,我要你有什么用!” 霍恬恬回到医院,在这里一直照顾到老太太出院去郑采荷那里养伤。 这个新年,她便在香港度过了,夜里孩子们睡着后,她想起孤身一人守岁的郑长荣,到底是不忍心,偷偷传送了回去。 多亏她机智,把猫蛋儿带来了。 到家的时候,郑长荣正一个人坐在电视机面前发呆。 屏幕上的春晚小品非常热闹,笑得人肚子疼,他却面无表情,眼神呆滞,不知道在想什么。 霍恬恬走过来,关掉了电视机,蹲在了他面前,握住了他的双手:“想什么呢?” 郑长荣回过神来,默默叹了口气:“我在想,等我们老了,我大概是会走在你前头的,到时候,孩子们也都成家了,天南海北的,也不知道在不在你身边。如果你一个人过年的话,大概会像今天的我一样吧?” “胡说八道,我怎么舍得你一个人走呢。要是真到了那一天,我陪你一起走。”霍恬恬搂着他的脖子,安慰他,“你别总是胡思乱想了,说不定是我走在你前头呢,未来的事谁知道。” “那我也跟你一起走。”郑长荣把脑袋从她怀里抬起来,四目相对,有每逢佳节倍思亲的惆怅,也有担心自己中年将至的苦闷。 孩子们一天天长大,他一天天老去,他的小媳妇却还是那么的青春靓丽,那么的活力四射。 难怪裴远征刚开始会拒绝韦昊。 他跟霍恬恬相差了十一岁,他都担心得连连叹息,更不用说裴远征跟韦昊足足相差了二十几岁。 那就是两代人,几乎毫无疑问,裴远征是会走在韦昊前头的。 想到这里,郑长荣静静地把霍恬恬摁在了怀里:“我跟你一起走,我舍不得活在回忆里,那样很痛苦。” “你最近真是不对劲,动不动就想这些。四十岁很可怕吗?还有两年呢。”霍恬恬不理解。 可能是因为她还没到时候吧。 她抚摸着郑长荣略显憔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