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姓名的状元神医。 撰稿的记者相当聪明,花费了大量的篇幅讲述齐婷妈妈常年卧床不起的凄苦和无助,随后话锋一转,撒起更高明的谎来,说这些年齐婷一直没要孩子,为的就是可以全副身心地照顾娘家妈妈的身体。 如今她总算是得偿所愿,找到了世所罕见的名医,她妈妈的气色好多了,已经能下床走动了。 “相信用不了多久,我妈妈就可以没病没痛地安享晚年了。”这是齐婷的原话,被记者添加了不少华词丽藻,很是煽情。 讲到这里,文章才把笔墨匀给了昨晚龚轲去医院抢救的“误会”。 最后再三强调,齐婷将继续邀请那位名医为她妈妈治疗。 文章在这里戛然而止,留下了莫大的悬念,叫读到这篇文章的人纷纷打听起来这位神医到底是谁。 第二天霍恬恬为了赶制生日礼物而迟到了几分钟,站在教室门口打报告的时候,老师把手里的报纸倒扣着,不但一句责怪的话都没有,还带头掌声鼓励起来。 霍恬恬一头雾水地进了教室,夏晴赶紧把那羊城晚报拿给她看,她这才知道表舅舅说的意外之喜是什么。 她红着脸走到座位上:“老师,我才学了点皮毛,还不算很专业。” 那言外之意,快别鼓掌了,怪难为情的。 老师却坚持道:“才学了点皮毛就能治疗患者多年的沉疴顽疾,说明你真的很有天赋嘛,等你学成了,肯定更加妙手回春,誉满杏林!同学们,再次掌声鼓励霍恬恬同学!” 霍恬恬捂着脸坐下,上课的时候,时不时有人转过头来看她,班主任居然破天荒的,一个都没有责备。 几天后,宋冬妮过来邀请霍恬恬去给她婆婆复诊。 霍恬恬这两天忙得跟个陀螺一样,就差最后几个小玩意儿就可以把两个孩子的礼物做成了。 所以她今天是可以抽出一点时间来的,她跟宋冬妮约好了下午的课结束后过去。 不过裴远征不放心齐婷这个人,干脆陪着她一起赴约。 霍恬恬望闻问切一番,给老人家减少了川穹和当归的用量,让她继续服用一周就可以了。 离开之前,宋冬妮把诊金拿了出来:“给,答应你的一百,别嫌少啊甜甜。” 宋冬妮还不知道自己被退学有霍恬恬的一份功劳呢,她只是高兴,自己婆婆终于可以下床活动筋骨了,从今往后,再也不用她每天过来翻身擦洗伺候了。 这真是天大的恩情,可惜她手头没什么钱,只能把齐应祯掏的一百块支付给霍恬恬。 霍恬恬笑着摆摆手:“不用了,同学一场,这么客气做什么。再说了,你们帮我把名声打出去了,以后我可以挣到无数个一百,倒不如送你们一个人情,以后多帮我介绍点患者也是一样的。” 宋冬妮说不过她,加上齐婷一直在翻白眼,她便没有坚持。 霍恬恬离开的时候,齐婷叫住了她:“你不要这钱,是怕有朝一日我老子倒了连累你吧?” 霍恬恬没说话,只是默默地关上门,跟裴远征一起离开了。 裴远征也是这么认为的,他很是赞赏:“这钱确实不能拿,齐应祯不是慈善家,那篇报道除了拿他老婆的病转移视线,给齐婷营造一个孝顺女的形象,更关键的目的在于拉拢你和长荣站队。你婆婆的五个子女,齐应祯应该已经全都调查清楚了,你们两口子是最有拉拢价值的。这时候你要是收了他的钱,日后就不好划清界限了。” “对,他们一家不是寻常的患者,这次帮我扬名立万,总透着股政治投资的味道。舅舅,你放心,我心里有数,不该要的钱我不会要的。”霍恬恬笑着跟安慰道。 裴远征确实要试着放心了,连他自己都着了齐应祯的道儿,可他面前的这个小外甥女,居然可以清醒理智地拒绝那一百块。 可见他在某些方面,还没有这个小妮子看得透彻。 他拍了拍霍恬恬的肩膀:“好好学,千万不要成为‘盛名之下其实难副’的例子。” “明白,我不会骄傲的。”霍恬恬认真点头,回去后,继续抓紧时间,给两个孩子做生日礼物。 郑长荣已经回来了,上党课不累,他很少这么轻松,正坐在院子里,一手搂着一个胖娃娃,手里攥着铅笔和本子,一边画他的独家丑画,一边教孩子辨认。 嘴里还念念有词:“一个丁老头,借我俩鸡蛋,我说三天还,他说四天还……” 霍恬恬进来的时候,正好看到他在认真画画,结果她接过来一看,当即乐得合不拢嘴:“哈哈哈,好丑啊。” 郑长荣哀怨地白了她一眼,还不忘捂住两个孩子的耳朵,一脸的不满:“哪里丑了,都是这么画的。” “好好好,我错了,咱家龙爸可是国画大师,名家名作,怎么会丑呢。”霍恬恬笑着把画还给他,拍拍手,抱抱两个宝贝蛋儿。 花生依旧是那么文静,依偎在妈妈怀里拿脑袋蹭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