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吗?是你自己恶意揣测,带着性别歧视。他就算说他家里没有姐妹,你会信吗?”郑长荣还以为秦无衣这么多年能有所改变呢,现在看来是他想多了。 秦无衣不理解:“兄弟多?那他怎么是这么个性子?” “你又来了不是?我懒得跟你啰嗦。”郑长荣已经不想理他了。 秦无衣赶紧讨饶:“好好好,是我不好,那你说说,他到底怎么回事啊?” “他入伍这些年,早就被兄弟们排挤在外了,如今到处都在搞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他回老家连一口田都分不到。至于你说回到地方安排工作,那是他自己不愿意去的,回去少不得被他几个兄弟继续扒着吸血。还不如躲得远远儿的,自己挣钱自己花,反倒是能攒下家当来。至于你说养老,那个更不用担心了。”郑长荣叹了口气,但凡有点办法,哪个男人愿意当保姆哦。 会被社会歧视啊。 就跟魏通似的,有点办法,他愿意当家庭主夫吗? 还不是为了那个家,为了孩子。 而牛猛,只是为了做回自己,为了可以不被家里人吸血,这样的选择,其实真挺合适他的。 “等他哪天不想做了,我媳妇那里有的是岗位,你真觉得我会亏待他吗?”郑长荣摇摇头,希望秦无衣收敛一点,到了部队可别再让他失望了。 秦无衣沉默了片刻:“我倒是听说过你那个媳妇,很厉害啊?又是高材生,又办厂子又搞医院的,忙得过来吗?” “还行,帮手多,不怕。”郑长荣到地方了,“行了,我去忙了,你找郝卫华带你熟悉一下吧。” 郝卫华老早等着了,便笑着过来,跟秦无衣打了个招呼,互相行了个军礼,随后带着秦无衣去熟悉地方。 秦无衣像个包打听,又逮着郝卫华查起了户口。 郝卫华没什么好隐瞒的,一五一十把自己的家庭情况说了。 秦无衣恍然,果然这个级别的干部都结婚了,只有他是个另类。 郝卫华笑着问他:“要给你介绍个对象吗?” “啊,不了不了,女人最麻烦了,我现在这样就挺好。”秦无衣连连摆手。 郝卫华挑了挑眉毛:“女人跟女人还是不一样的,秦团长难道以前吃过女人的亏?” “那倒没有,就是我姐我妈,太烦了,整天哭哭啼啼的。我不懂,洗个衣服做个饭带个孩子有什么好哭的,男人养着她们还不知足?我从小看到她们鸡飞狗跳的过日子,根本不想跟女人有任何牵扯,太麻烦,太不可理喻。”秦无衣一边走路,一边指着那边的一对女兵,好奇道,“哎?招女兵了?” “嗯。”郝卫华大概知道这是个什么人了,以后怕是要敬而远之。 秦无衣果然又评头论足起来:“招些个娘们儿来干什么?哭哭啼啼的还不够烦的呢。女人就该待在家里相夫教子,出来当兵不是闹笑话吗?不像话。” 郝卫华不说话了,接下来基本上都是秦无衣在那指点乾坤,郝卫华偶尔嗯一声,哦一下,很少再说一整句话。 秦无衣却一点都没有察觉到郝卫华的不满,依旧慷慨激昂,抨击女人的各种罪状。 好不容易把这位满清棺材里爬出来的大爷送到了地方,郝卫华可是憋坏了,跑过来跟郑长荣诉苦:“怎么找了这么一个人过来,我估计他待不长。“ “看看吧,能纠正他的过时思想的话,也算功德一件,纠正不了的话,就跟邱爽一样想办法弄走吧。”郑长荣也是无奈。 谁想到十几年不见,这个秦无衣还是这个德性。 简直可怕。 六号院,牛猛正在教孩子们做扎染。 今天选用的染色植物是向日葵。 牛猛把砍断的向日葵秆茎放入一口大铁锅里熬煮,一边煮,一边叮嘱孩子们保持安全距离进行观察:“看到了吧,现在锅里的水正在一点点变色,这说明我们需要萃取的染液正在形成。” 孩子们个子矮,看不到,便让刘霜和爷爷奶奶抱起来进行观察。 因为牛猛要不断搅拌熬煮的汁液,离炉子比较近,所以他不能抱孩子,这么一来,四个孩子便只有三个可以被抱起来,花生下意识地谦让去了旁边,转身端了个小板凳过来,想站在上面自己看看。 牛猛见了,立马放下手里搅拌的大铁勺,过来抱起了花生:“花生也是宝宝呀,不要总想着什么好事都紧着弟弟妹妹,你可以大声说出来,说你也想看,叔叔会来抱你的,好吗?” “嗯。”花生搂着牛猛的脖子,乖巧地点点头。 当他靠近铁锅的时候,不禁瞪大了眼睛:“哇,好神奇。” “嗯,很烫哦,不可以摸,会把小爪爪烫伤的。”牛猛把花生放下,转身找了个藤编的小椅子过来,“你坐下,叔叔等会还抱你。” 花生便坐在旁边,捡起地上的树枝,画数字去了。 牛猛时不时过来抱抱他,好叫他知道,他也是个孩子,也需要关注,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