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不过来,找了两个。”胡伟民倒是不心疼这点钱,只要孩子平平安安长大就是最好的。 谢玄英放心了,不过还是提醒道:“要叮嘱保姆,不要给孩子吃糖。家里的针线也要收好了,别让孩子碰到。” “知道,放心吧。”胡伟民笑着给儿子换尿戒子,糊了一手的粑粑,笑着调侃道,“你看你这外甥,多疼我,给我一手的金子。” “哈哈哈。”谢玄英笑死了,终于轮到胡伟民来遭这个罪了。 其实这哪里是遭罪啊,这是幸福啊。 小孩子眨眼就长大了,像花生玉米,都不再黏着要爸爸妈妈了,反倒是喜欢跟小朋友一起玩。 所以,到头来只有他们这些做父母的会怀念一手黄金的日子。 孩子们早就向前狂奔而去,做父母的慢慢就会追不上了,落在后面,被岁月洗礼,变得苍老,变得来日无多,然后陆续离开,彻底从孩子的生命里谢幕。 这样的未来,他想都不敢想。 所以他珍惜当下,满手黄金又怎么了,那是难得的亲子时光啊,是一个孩子全身心的依赖和亲近父母的时间啊。 其实时间很快的,孩子从父母这里获得的,会从一开始的生存条件和情感需求,慢慢地演变为以生存条件为主情感需求为次,到了青春期,也许还会厌倦父母,想逃离父母,而父母从孩子身上获取的,却是源源不断的精神寄托。 夫妻感情也许会变淡,也许还会反目成仇,只有孩子与自己的牵绊才是永恒的,所以很多父母溺爱孩子,恨不得把最好的给孩子。 其实,这何尝不是一种情感补偿呢。 看起来是在补偿孩子,实际上补偿的是自己那颗空虚的心灵。 就像他现在,跟张娟更多的时候是在凑合,因为知道自己做不出背叛婚姻的事来,所以他选择一再退让,包容她的小性子。 可他不敢保证,要是哪天他到了极限,他还能再忍耐下去吗? 可他对孩子却可以无限包容,这次回来,梦龙摔坏了他的手表,他都不生气,梦凰打碎了他新买的杯子,他也一笑置之。 这大概就是夫妻感情变淡之后,一个男人最大的精神寄托了吧,在孩子身上找补,努力的去填补那空了的填不满的灵魂,聊以慰藉。 他把外甥女喂饱,便出去透了透气。 谁能想到,兄妹三个里头,过得最貌合神离的是他这一对。 他看着天空悠悠然的白云,满脑子想的都是两个闺女那可爱的逗趣的傻样。 想着想着,又笑了起来。 算了,有几对夫妻像甜甜和长荣那样的,振作起来,往前过吧。 晚上谢玄英去带孩子,张世杰才得空过来看了看谢钟灵,没想到露娜也来了,一是来探望谢钟灵,而是叫安朵朵回家。 两人在走廊里碰上,电光火石间,眼神里刀光四射。 两人齐齐哼了一声,谁都看对方不顺眼,索性招呼也不打,就这么进去了。 霍齐家见他们还是老样子,笑得合不拢嘴:“你们俩还能不能好了,都是小老头小老太太了,那些陈年恩怨就放一放吧。” 露娜哪里肯听,指着张世杰控诉他曾经说的种种坏话。 张世杰这才知道,甭管他说的是方言还是蹩脚的普通话,霍齐家全都告诉了露娜。 露娜自然恨他恨得牙痒痒。 两人离开医院的时候,露娜还推了他一把。 他捂着心口,扶着走廊里的墙壁,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的,好像快不行了。 吓得露娜都走出去好几步了,又跑回来问他怎么了。 张世杰诡计得逞,冷笑着骂道:“这就信了?蠢女人。” “什么?”露娜气死了,这个死男人,果然不是个好东西。 两人一路骂骂咧咧的走出了医院,霍齐家站在二楼窗口看着,笑得不行:“我看他俩真是冤家一对。” 谢振华也乐得张世杰有个人逗着解解闷,便索性问霍齐家:“那你给他们保媒得了。” “啊?”霍齐家惊呆了,“老谢你真是的,想一出是一出啊,他俩简直水火不容,我看不行。” “有什么不行的,水火不容才好玩呢,鸡飞狗跳的,那才叫过日子。”谢振华歪理一堆。 霍齐家懒得搭理他。 安朵朵落后半个小时才走,谢玄英看着天黑了,亲自送她离开,正好张娟提着鸡汤过来,夫妻俩面对面走着,谢玄英还是解释了一下:“这会儿没有公交车了,我送她回去。” “嗯,注意安全。”张娟没说什么,提着鸡汤低头赶路。 外面,谢玄英骑着霍恬恬的二八大杠,驮着安朵朵回去,路上安朵朵问他:“你不怕张娟生气啊?” “我问心无愧,怕什么,总不好让胡伟民送你吧,他还要带孩子。”谢玄英不觉得自己哪里有错。 安朵朵也没说什么,到了机关大院外面,才把自己的打算告诉他:“我原本是不想要你送的,但我就是想看看你老婆是什么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