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你只要知道我不会害人就行了。”我看着玄阳子一本正经的说道。 “少阳,我不管你是什么,但我都希望你能好好的。”玄阳子忽然看着我认真的说道:“道心要正。” “大师,什么是正?什么是邪?”我看着他反问道。 这正啊邪啊的,他自己分得清楚吗? “心之所向便是正。” 然而,玄阳子的回答却给我上了一课。 “去做你觉得对的事情就行了,人活一世,无非是为了满足自己的本心。” 我看着眼前这个油腻腻的老头子,第一次感觉这人有几分大师的风范在身上。 第二天一早我们便准备离开了,临走的时候村里的村民们热情的送来了不少自家的特产。 但是都被我拒绝了,这些玩意实在是太难带了。 不过我倒是收下了池年一小袋的青稞种子,延年益寿青春永驻,多好的玩意啊。 “少阳兄弟,燕子村永远欢迎你们!” 池年看着我说道,随后递给了我一个古朴的盒子。 “我也不知道这东西对你有没有帮助,但总归是不能让你白跑一趟。” 我刚准备打开盒子,池年就拦住了我:“走了再开。” 我默默地收下了盒子,一旁的狐十三瞪大了眼睛看着我手里的盒子,仿佛里面装着什么值钱的宝贝似的。 池年带着我们走出了村子,出了村子之后我们很快就回到了公路上。 这毕竟是玄阳子的地盘,他一个电话打出去便有车来接我们了。 高志明这一路上都在饶有兴致的看着我,这小子也不是傻子,他现在也知道我不是正常人,但是他不问。 狐十三也不问,但是狐十三不问或许是因为害怕得到的不是自己想要的答案。 很快一辆面包车就停在了我们的面前,车上是个说着方言的男人,玄阳子跟他正常的交流,我倒是勉强能听的懂一些。 “大师,你们回清风观吗?” “回!” 车子摇摇晃晃的,很快就来到了清风观脚下,若不是之前亲眼所见,我是不相信玄阳子能有这么大的一个道观的。 刚一下车,不少人就朝着他围了过去,又是一如往常的热闹。 我们轻车熟路的跟着上了阶梯,高志明凑到了我的身边:“少阳哥,当初你怎么想着让我跟我师傅的?” “怎么?后悔了?”我笑着问道。 高志明坚定的摇了摇头,看着我一本正经的说道:“虽然我师傅看起来吊儿郎当的,但是真的有几分真本事。” 看样子玄阳子还是教了他点东西的,不然以高志明的头脑,不可能在他身边呆这么久。 “小师弟回来了?” 路上遇到下山的道士也都会热情的跟高志明打招呼,高志明也一一回应,看样子跟他们的关系都还不错。 我看着不远处清风观三个字百感交集,有一种我的人生就是从这里开始分叉的感觉。 在来这儿之前,我不过是个平平无奇的风水师罢了。 就因为在这儿抽的签改变了我的人生,之后所有的轨迹,都朝着那签上的发展了。 上山之后我直接来到了抽签处,这地方依旧有很多人在排队。 但是我却没有再去抽签的心思了,有的事儿,一辈子只能做一次。 那小小的窗口里坐着的道士,在无形间确定了他人的人生。 这一晚我们是在山上住的,但是让我感觉到奇怪的是。 这后院的禅房里有一股子若有若无的鬼气! 道观本就是神圣之地,怎么会有鬼怪出现呢? 到了后半夜的时候我还在床上辗转,抱着被子扭头的瞬间,我看见门缝里有一只眼睛! 卧槽! 我吓得当即坐了起来,房间里开着一盏小小的台灯,这昏暗的光更特么吓人了。 我当即披上衣服走了出去,门外却空无一人。 一阵风吹来携带着几分寒意,这院子是四四方方的,从门口进来之后前面和两侧各有几间房间,角落里是一口水井,中间还有一棵树。 看着这棵随风而动的树,我不由得皱紧了眉毛。 口字里加一个木,那不就是一个困字吗? 一般人是不会在自己的院子中央种树的,关键是这特么还是一棵槐树! 此时这槐树已经生出了碧绿的枝叶来,随风舞动的时候就如同无数的鬼在冲着你招手似的。 上次我们来的时候住的也不是这个院子,我也没发现什么异常的情况,但是此时我感觉这院子里的鬼气很重。 狐十三就住在我隔壁的房间,除此之外这院子里似乎就没有别人了。 就在这时,我忽然听见了一阵女人的哭泣声。 这声音在黑夜里让我更觉得毛骨悚然了,这不是摆明了有鬼吗? 顺着这声音我走了出去,就看见出了院子的大门口有一个女人坐在石凳上抹着眼泪。 黑暗中,女人身上的三团阳火熊熊燃烧着。 不对啊,这特么好像也不是鬼啊。 女人似乎是没想到这么晚了还会有人,吓得赶紧从凳子上站了起来。 我蹙眉看向了她:“你别怕,我不是什么好人。” 此话一出,女人更害怕了,惊恐的看向了我。 我当即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赶紧说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的意思是我不是什么坏人!” 女人看着我问道:“你也是香客吗?” “算是吧。” 我一边说着一边坐在了女人对面的石凳上:“你是遇到什么事儿了吗?怎么大半夜的在这儿哭啊?” “我失恋了!” 女人说着哭的更难过了,一时间我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对方了。 “那……那你接着哭?” 我一边说着一边站起身来准备回去休息,女人却在这个时候一把抓住了我:“你别走。” 无奈之下我只能坐了回去,女人抬头看向了我,一张脸上满是泪痕。 “那个……”一时间,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女人抹了一把眼泪,看着我问道:“你们男人是不是都一个德性?” “你们是不是都喜欢那种玩得开的?”女人看着我质问道。 我赶紧摆了摆手,我阮少阳可不是那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