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秒懂她的意思,也紧随其后。 很快查到了波多玛利亚在5号分场比赛,俩人赶紧直奔5号分场。 场内观众基本走光了,两个清洁工大妈正在聊着天打扫卫生,两名穿着场边裁判服的男人在收拾桌面上的A4纸。 “您好!我是二号比赛分场的选手,请问这场比赛已经结束了?” 毕佳瑶明知故问。 当然面对这种情况,这也不失为一种好的沟通方式。 “奥!比赛早就结束了!” “早就结束了?可算算时间,不应该啊!” 留着小胡须的男人正当了一下眼镜,似乎有点不耐烦:“怎么不可能!比赛的两名选手中的一位无法再继续比赛,比赛不就结束了嘛!” 我故作惊讶地插了句:“怎么会无法继续比赛呢?” 没留胡须的男人解释:“这樱花国选手果然厉害,两人刚交手第二下,就把对方选手过肩摔了出去,直接就起不来了!” “啊!” “你是说交手第二下?意思不是一交手就把对方摔倒的?” 俩人同时用看白痴一样的眼神看了我一眼。 “你这小伙子到底干嘛的?说话就不经过大脑?” “不懂就不要瞎问!这是跆拳道比赛,手中又没拿枪,怎么可能一招致胜呢!” 我笑了笑,也不再解释,拉着毕佳瑶便离开了体育馆。 “表姐夫,这个波多玛利亚还真厉害啊!” 其实刚才最后那一句我是故意问的,我早就料到毕佳瑶会有这样的担忧。 “嗨!她用了两招才打倒对方的,你可是只用一招!怕啥呀!” 毕佳瑶抿着嘴点了点头,但看得出,眉梢间还是透着几分忧虑。 回到杨国山别墅,还不到五点,我又陪着她练了一会儿。 原本我想留下吃晚饭,可忽然想到一件很重要的事,便离开了杨国山别墅。 我很想知道一件事的答案,琢磨着找徐半仙未必有用,于是直接到山脚下的寺庙里找紫竹。 我觉得挺有意思的,之前遇到类似的事,首先想到的是徐半仙,可自从认识了紫竹,徐半仙在我心中的位置就完全被紫竹取代了。 见到紫竹时,已经是暮色时分,紫竹依旧坐在寺院内喝茶,而且依旧在对面放了个空茶杯。 见此一幕,我已经见怪不怪了,其实我脑中也会冒出几丝质疑。 是不是他根本不是算到我会来,而是习惯性摆两个杯子? “紫竹,我遇到个怪人!这么说也不对,他应该不是人,可也不是鬼,还不是妖!” 我挑着重点把在弥河见到无名的过程说了一遍。 紫竹竟然没有丝毫惊讶。 “他是幽冥,是百年前惨死弥河之人的怨气幻化而成,这百多年间,又不断吸食溺亡之人的怨气,这才变得如此强大的。” “那它到底属于人,还是鬼?” 紫竹摇摇头:“非人非鬼!可自由行走于阴阳两界!” “这么牛啊!” “他本就是滞留于阳间的怨念,在阳间可留,本身又属于极阴之物,符合阴间的特性。” 这话我大体能明白什么意思。 幸亏昨晚没和他闹掰,否则我还真未必能再离开弥河。 “那河里那些怪东西怎么办?” “那些鱼是否继续存在,怎么存在全取决于他!” “我明白了!” 道了声谢后,我离开寺庙,上车后立刻给冯红林打去电话。 “冯哥,把医学器具、用具和死婴沉到弥河的三个人查到了?” “哟!你小子还真能掐会算啊?” “意思是查到了?” “对!我带着资料刚回办公室,当时的三人已经死了两个,你说巧不巧啊!死的两个就是吃了弥河大草鱼,浑身腐烂而死的那两个,我现在是深信不疑啊!看来这世界上还真有天理循环。” 为了不节外生枝,这结果我虽然早就猜到了,但并未告诉冯红林,这时候听他说出来,只好故作惊讶。 “那不是还有一个吗?” “嗯!你打电话时,我正在犹豫是现在找这人了解一下当年的情况,还是明天上午再去!” “那干脆现在吧!我车已经到派出所门口了!” “奥?那行!和兄弟一起办事,我心里敞亮!” 等冯红林上了车,他指着路,我们来到了海宁小区。 “油城果然是三线小城市啊!真小!” 下车后,望着此前来过好几次的海宁小区,我忍不住感慨。 “是啊!记得就是在这小区里,我第一次见到了马兄弟,那年轻夫妻被害案的画面还时常闪过我脑海!” “都一样!这世界上比鬼神更可怕的是人心呐!” “对了,兄弟!你的杂货铺和租房我都去过,又都不在海宁小区,那天你怎么会在这里?” “冯哥,你还记得一个叫魏成志的?小包工头,被秘书小三设计害死的。” 冯红林点了点头:“这案子不是我接手的,不过有点印象!” “死者魏成志的老婆和孩子就住这小区,当时我帮她送了点东西过来。” 说着话,我们到了13号楼前。 “王庆三就住1单元202。” “这小子还算有点良心,而且当时干那些事因急需用钱,在情理上似乎说得通。” 冯红林冷哼一声:“什么都不是违法乱纪的理由!” “那倒是!” “砰砰砰——” 敲响了202房间的门。 “谁啊!” 一个嘶哑的声音传出,而且他回答完立刻剧烈咳嗽起来,似乎得了重病。 “这是王庆三家?” “是啊!稍等啊!我……我给你开门!” 听声音应该是个老头,大概是王庆三的父亲吧! 十几秒钟后,门被打开了。 一张憔悴的脸随即露了出来。 这人弯着腰,稀疏的头发白了一半,而且满脸都是褶皱。 “你们是谁啊?” 冯红林立刻拿出工作证件:“我是油城市派出所刑警大队队长冯红林,来找王庆三调查几年前的一件案子!请问他在家么?” 这人浑身一哆嗦,然后后退了两步,脸上闪过一丝惶恐。 “我……我就是王庆三!两位警察同志请进吧!” “你就是王庆三?”冯红林惊讶得上下打量了一遍眼前的男人。 “对!我……我就是王庆三!” “你今年多大?” “35岁!” 房子大小以及格局和魏成志老婆住的几乎完全一样,大概海宁小区就这格局。 屋内杂乱不堪,说不清的刺鼻气味阵阵袭来。 别说坐的地方,连站的地方几乎都没有。 “你怎么会变成这样?”冯红林还是忍不住问了这个我也很想知道答案的问题。 王庆三低头叹了口气:“这是报应啊!完全是报应!” 他坐到了脏乱不堪的沙发上,我俩站着。 “你们找到我,我就知道当年的案子犯了!比起他们俩,我已经多活了好几年,也算是赚了!” 事情果然和我猜测的一样,那晚他们干完活,回去后就分了钱,第二天那两个便约着其他人去吃酸菜鱼,结果我们已经知道了。 王庆三因为着急送彩礼,躲过了一劫。 这件事王庆三当时也知道了,吓得够呛。 在那两个家伙惨死后,不知道是不是吓的,王庆三也大病一场,差点玩完,后来诸事不顺,身体一天不如一天,老婆也带着孩子离开了,工作也留了。 说到最后,他再也绷不住嚎啕大哭起来,就像个无助的孩子一样。 一个只有35岁的人,却看上去像70多岁的老头,可以想象到他承受了多少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