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朱顶峰大摇大摆的走了进来。 他晃了晃脖子,双手背在身后,冷哼一声,说道:“小野种,我师父说了!让你磕几个响头,就算是原谅你了!” 我攥紧了拳头,直勾勾地盯着他,每逢文王讲礼仪,但遇纣王动刀兵,看样子今天是非打不可了。 想到此处,我点了点头,朝着父母亲朋,乡亲好友,微微抱拳,说道:“今天是我母亲寿诞,我本不想动手,怎奈何人家打上门了,请大家恕赵阴无礼了!” 说着,铜钱剑滑落手中,冷笑一声,沉声道:“朱顶峰,那就来吧!” 就在这时,洛无花从房顶上飘落下来,朝着我单膝跪地,说道:“杀鸡焉用宰牛刀,有事弟子服其劳!还是让我去吧!” 我眉头冷皱,摆了摆手,沉声道:“不必了,为师要亲自教训!” 小招娣和高天灵,单膝跪地,抱拳道:“弟子愿替师父教训!” “不必!为师要亲自动手!”我咬着牙,不紧不慢地走到朱顶峰的面前。 只见,他半仰着脑袋,双手背在身后,鼻子里不停地哼着。 我微微点首,笑道:“朱兄,动手吧!” 就听到外面,传来尖锐的嗓音:“徒儿,教训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 朱顶峰微眯双眼,从怀里掏出一张黄符,直接朝我贴了过来。 我站在原地寸步未移,伸出铜钱剑直探他的手腕。 就听到‘嗷’的一嗓子,朱顶峰手里的桃木剑掉在地上,黄符飘飘而落。 他一怔,准备弯腰捡桃木剑。 我正巧看到地上的黄符,不看不要紧,看到上面的符咒,我顿时气上心头。 这是拔魂符,这小子真是没安好心啊!竟然想抽出我的魂魄。 想到此处,我恶从心头起,怒向胆边生!铜钱剑挑起地上的符咒,微微摇晃,喝道:“去!” 拔魂符直奔他的面门而去。 朱顶峰吓得双腿发软,也顾不上地上的桃木剑了,转身就要跑。 我岂能容他!拿着铜钱剑凭空画了一个定身咒,就把朱顶峰定在了原地,此时,拔魂符也到了,正巧贴在了他的后背上。 只见,他身子不停地打着哆嗦,嘴里口吐白沫,‘砰’的一声,摔倒在地。 一缕幽魂出窍,我拔出别在腰上的黑灯笼,轻轻晃了几下,黑灯笼里蒙上了一股雾气。 地上的朱顶峰,就算是醒了,也比正常人稍微迟钝一些。 只可惜,这个小符咒画得实在一般,若是我画的,怎么说也能拔出两魂三魄。 乡亲们几乎是人人长着大嘴,惊讶的看着我。 我爸坐在一旁点了一袋烟,脸上闪过一丝笑容,嘟囔道:“妈的!这小子,长本事了...” 院子外面,冷笑一声,喝道:“小子!把魂儿还给我徒弟!” 话音未落,从院子外面翻身而入。 他看了看我,我看了看他。 只见,此人小眼睛,高鼻梁,大嘴叉,身穿粉缎裤褂,手持一把桃木刀,脚底下穿着白布高筒的袜子和一双绣牡丹的蓝缎布鞋。 就听到‘扑通’一声。 乡亲们都看愣了。 这个人,直接跪了下来,泪水流出了眼眶,哽咽道:“师叔...您饶命啊...” “二姑子,上次我饶你一命,你还敢来找麻烦?”小招娣给我搬过一把椅子,我坐在上面,伸出二指。 瞬间,就有人递上来一袋烟。 转过头,原来我的爸... 他一烟袋敲在我的脑袋上,怒道:“在老子面前,你还敢摆谱...” 我缩了缩脖子,瞥了二姑子一眼,笑道:“现在承认我是你师叔了?” 二姑子点了点头,哽咽道:“...上次我看到师爷来了...就都明白了...您饶命啊...” 我冷哼一声,二目圆睁,沉声道:“呵忒!你为何不回无极门受过,来到这里为非作歹!” 二姑子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翘着兰花指,说道:“师叔啊...几个师兄弟被您清理门户了...大师兄被您打成重伤了...我回去就是个死啊...” 我点了点头,微眯双眼,直勾勾地盯着他,冷声道:“徒孙和师爷动手,按照门户的规矩,应该怎么处罚啊?” “断...断指...”二姑子哆哆嗦嗦地说道。 我轻笑一声,拿起洛无花递过来的菜刀,扔到了地上,随口道:“动手吧...” 话罢,我朝众人压了压手,笑道:“大家吃好,喝好!” 此时,院子里的乡亲们议论不绝。 “小阴真是出息了...这么大能耐的人,说收拾就收拾了...” “哎呦,你没听他叫小阴师叔吗...” “这家伙来了之后,可没少帮着朱家祸害乡邻...” “是啊...小阴家的几亩地,都被抢走了...” 这句话灌进我的耳朵里,我面带冷笑,转头看了一眼二姑子。 只见,他瞬间瘫坐在地上,接着像狗一样的爬到我的脚下,抱着我的大腿,哭诉道:“师叔...我不知道啊...是朱家打着我的名义...” 我摸了摸二姑子的脑袋,轻声道:“这么说来...你没露自己的本事喽?” 二姑子迅速的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我见他的样子,不由得觉得好笑,把他从地上搀扶起来,帮他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笑道:“怪我不好...能否劳烦您老人家,把我父母的那几亩薄田卖给我们...” 卖字,我还特别加重了声音。 说着,我伸手接过沈霜然递过来的一条黄鱼,塞进了他的手中。 二姑子眼睛瞪得滚圆,没敢伸手接,再次跪了下来,哆嗦道:“师叔...哪里话...我回去就让...” “回去?”我端着酒杯抿了一口,疑惑道。 二姑子连连摆手:“现在...现在...” 我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还是把黄鱼塞进了他的怀里,笑道:“一码事归一码事...” 说着,我伸了个懒腰,随口道:“地的事解决完了...再说说别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