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家两位侯爷已经赶到了寰都了。比起那几个戍边的侯爷,他们两个算是回来比较早的了。 徐楠和孙破这一次跟着练雷赶到林府,实际上这倒是件让人深思。方侯林栋和亭侯林柊已经在府上待了有一会儿了。 毕竟林则空好说歹说也是林府的孩子,林则空虽然在林府里面地位不高不低的——这也是实话,若他真是嫡子,压根就犯不着考虑以后的生计和前途。 靠着家产就够他滋润地过完一辈子了,也可以靠着家族之中的荫功在宫中谋个一官半职的。并且对于他而言,林府真的是个大家族,可以轻而易举地搞定以后的升职。 所以嫡庶之分就是如此明显,林则空虽然平日的生活确实过得比徐楠他们要好很多,可是林则空比起那些个随随便便过好日子的人,还是差远了。 至少,林则空还要靠自己努力去参加巡撰府,去成为巡撰府的上吏。 回到现在真正的话题上,无论是林府,亦或是寰都,都在好奇的问题。 这一次的袭击到底是因为什么…… 孙劫袭击林则空、徐楠、孙破三人,到底是因为什么呢…… 这一次是方侯来到巡撰府一问究竟,说起来方侯对于自己这个侄子还是有些在乎的。林则空受到袭击,他们两个侯爷又回到了寰都中,或多或少要做点什么。 林栋上午来了巡撰府一趟,那时候徐楠与孙破都在各自的家中休养。被四凶袭击还能活下来已经算是一个相当值得夸奖的事情了。 这到了下午,巡撰府的脸上就挂不住了,没办法啊,巡撰府虽然和昌王关系相对好一些,实际上昌王也帮不上他们太多。 就比如林侯爷这一趟到访,给了三主吏相当大的压力,这不,练雷明知道孙破都身受重伤的前提下,在孙破醒了之后就立刻喊他去林府一趟。 徐楠就搀扶着孙破进入了林府。 练雷走在前面,但是就算是巡撰府的主吏,有时候该低头还是要低头的。这是属实无奈之举。 很快就到了林府的大堂,两个侯爷就各坐一边,练雷一番嘴上周旋之后,双方算是进入了缓和期,把矛头完全指向了孙劫。 接着林栋才肯赐座,徐楠拉着孙破坐在座位上,自己则是站在一边照顾孙破。 林柊:“说起来,我侄儿能活下来,听闻是一位女上吏拼命拦住了那孙劫狗贼。不知道可是这位姑娘。” 徐楠看了眼练雷,练雷也是微微颔首,徐楠才答应了这件事的功劳。她知道其实还有白暮的功劳,不过没办法,这种情况,徐楠该做的就是别扯着白暮进局。 “没想到徐姑娘倒是少年英雄。年纪轻轻就已经敢和四凶直面。”林栋也是对徐楠一番称赞。 “不敢当。”徐楠婉言。 “依稀记得当年的练主吏也是如此,年纪轻轻就敢一个人策马追凶,连着追了多少个日夜……”林柊看向练雷,他又是开始戏谑地说起了练雷、秋雁、沈淬三主吏年轻的时候。 其实这是在给练雷一种压迫,林侯爷的夸奖与其说是夸奖,换言之实际上是在警告练雷,告诉练雷一个事实: 巡撰府再光彩也是以前,现在的巡撰府可没有鹤南归的庇护,那么现在的巡撰府,他林家想捏死巡撰府还是在能力范围之中。 练雷怎么可能听不出来林柊的言外之意呢。 这时候林则空进入殿堂了,见到面前的阵势,他心里已经有了一些猜测了。可是他也是人微言轻,林柊和林栋主持着大局,他就没必要多说些什么了。 林则空赶到孙破身边,慰问孙破一二。 这是一场两林侯爷回到寰都之后的扬名事,他们需要的是告诉寰都的所有人,他们两林侯爷回来了。 徐楠三人听着有些受不住了,最后还是林则空开口,就是说为孙破上药为由,才得以离开大堂。 林则空为徐楠和孙破打抱不平:“我叔叔也真是的,明明你们两个都受了那么重的伤。 那可是四凶啊,咱们这水平练了这么些年,没被四凶杀死就已经算得上是奇迹了。结果他还是让你们俩人跑了这一趟。” 徐楠和孙破也是只得自我宽慰:“这倒是好事儿,毕竟足见你叔叔对你的重视还是有的。” 林则空没有说话,他们三个人就在林府里面闲逛了一圈,这时候遇到了林府的一个嫡子林则千。 “二哥。”林则空上前问好。 林则千的说话语气倒是相当和缓,儒雅风度尽显:“哦……四弟,听闻你昨日早上被四凶袭击了。现在身上还有什么大碍吗?” 林则空:“托大哥的福,留的一条性命,现在身体还在恢复中。大夫说过不了几天就能出院了。” 林则千微微颔首:“如此便是最好的。” 林则空也是点头。 林则千:“不知道这两位是……” 林则空也是介绍了徐楠和孙破。 林则千看了看脸色很差的孙破,刚想询问一二,林则空就已经看出了二哥的心思,连忙告知孙破是被孙劫一刀刺穿胸膛、是他们几人中伤势最严重的人,他现在就是要带着孙破去上药。 “啊……若是如此,你们尽快吧。我就不过多打扰了……” “好的二哥,四弟就先告辞了……” 走在林府的石子路上,徐楠搀扶着孙破,突然徐楠开口:“早就听闻林府的二公子是个孺人风度极强的雅客,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作诗赋仪样样不差。 今日一见,倒是果真名不虚传。” 林则空也是点头:“不错,二哥在文学上可是下了大功夫的。他的文采是我们这辈人中最佳的。 只是颇为可惜,他身体天生抱恙,不能习武……” 徐楠听罢,也是稍有些惋惜,但是现在的天下,习不习武都不是必要的,又换了个话题:“你与他关系算得上挺好的吧。” 林则空点头。 一个家族之中,很多都是兄弟相残的,如同林则空和林则千这样的实际上都是少数人。 这已经很值得欣慰了,算是一件很难得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