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喜舟一直在前行,万妖山脉似东海般无边际,好像永远都走不到头。搜:\(?完?本?神?站)免费看精品文学探路的卫长乐偶尔归来与大家说说情况,他们如今已过了内围,来到妖修们躲避魔气的山脉深处。 一路行来,几乎不曾遇上妖兽袭击,外围不必说,早已被魔兽和入魔妖修占领。 自从元婴大战击破了隔绝结界,内围没有了妖修居住,再有胡不空化作鸟兽,在前方寻找安全路线,绕了大量弯路,才避过魔气腾腾的山脉边缘,直接从靠近东海的方向驶入内围。 涂山氏追也追过,可欢喜舟品阶高速度快,又极擅隐匿,不断加速时而躲藏,直往山脉深处跑。谁都知晓这里的妖修不爱与人修来往,涂山氏再自称皇族自认霸主,也不敢贸然跟进去。 万妖山脉太大,谁都不知里面居住着多少族群,见欢喜舟入内,涂山氏返回阵山敲定了那些污蔑之言。子家与山中妖修勾结,残害沧澜界的消息,很快就传得人人皆知。 不仅如此,子家、青琅众修还勾结了欢喜舟上阴邪之辈,在阵山大肆屠杀,残害涂山十数元婴,残害数家族中上百名低阶修士。 徽云、妙云还有青玉舟主,与外界不是毫无联系,他们在此界立足多年,不可能没有几个交好的道友,在得讯听到这消息后,三人简直嗤之以鼻。 徽云堂堂化神修士,想杀涂山元婴,就不会连带一个金丹。至于其他家族,与他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他恐怕要得了失心疯,才会在急着救人逃命的时候大肆屠杀。 以他们得到的信息来看,那些家族,反而都是暗中不喜涂山氏、阴阳宗做派的中立家族,死的小辈全是筑基金丹,硬生生让族中出现断层。 胡不空听闻此事毫无意外之色,他是在小青丘长大,作为精英后辈、家族长老来培养,这种事在涂山族中只是略施小手段罢了。 他下楼与青琅众人说了一声,省得他们关在船舱,对外界一无所知,结果何淼淼只瘪瘪嘴讽了几句,而青琅修士,也比他想象中淡然得多。 这些日子,卫长乐、许邱阳下了不少功夫。给他们讲道讲典故,说经文功法,让大家在怒火与怨气中平静下来,反思己身,反思心境出现的变化。大家都不是心性扭曲之辈,很快也就想通了。 青琅的苦难,从一开始就已注定。是他们自己,在通玄洞天这种安全环境中变得不再警惕,而不是涂山氏变得心慈手软。再次激起仇恨,他们可不会那么容易忘却。 经此一事,众人的成长倒是肉眼可见,这两日已有两个困了多年的筑基圆满,开始闭关冲击金丹。白木荷、李小江也顺利突破至筑基圆满,在一众资质相仿的年轻修士中,他们算是进阶最快的两个。 一旦想通沧澜修士没有什么理由,站出来为他们这些陌生修士出言,大家心中也就平衡了。毕竟换作是自己,也不会为一群面容都算不上熟悉的修士,抵抗涂山氏这般强大的势力。 一月时间很快过去,进阶金丹的两名修士,一前一后出了关,刚刚突破的境界都还算稳固。青琅众修各自取出好酒,何淼淼自是不例外,请来卫长乐、许邱阳,在大厅畅饮了一阵,忽然灵舟一震,像是在缓缓落地。 “大家在此等候,不要轻易上楼!邱阳,劳你在这里守着。”卫长乐凝眉起身,朝众人吩咐了一句,又转身道,“淼淼,你随我上去看看!” 青琅总共就两个元婴修士,自是不能都离开,许邱阳不爱与人打交道,留在这里以防意外是最好。见他点头道了一句小心,卫长乐才应了一声,带着何淼淼朝上方船舱走去。 胡不空还在外面探路,按理说他不传讯,灵舟就不会停,刚刚的震动也不似寻常停舟的样子,卫长乐难免紧张起来。 来到二层金光灿灿,亮得能晃花人眼的大殿,里面已经聚集了三十多名元婴修士,只差两三个舟上的人就该到齐了。 缺少的人,有何燕归,有白冲隐,他们近来自称闭关,连门都不曾出过,现下也无人关心他们两个来还是不来。 大家看到卫长乐带着子家丫头前来,神色各有不同,表面还是谦和有礼,与二人笑着打过招呼。 甚至还有几个貌美娇俏的真人,拉着何淼淼到一侧安坐,给她拿了甜滋滋的高阶灵酒来喝,像是夸小孩子般说她修为高心性好,长得也可爱。 何淼淼从小到大算是见识了不少蛇蝎美人,这些面如美玉、嘴上抹蜜的真人,她应付起来不要太容易。 看到这情形,卫长乐不再忧心何淼淼的安危,现下大家都已经知晓,这回来万妖山脉关键靠的是谁。哪怕何淼淼修为低,也只有被人讨好的份。这舟上的修士,可都是能舍得下脸面的人。 大殿中聚集的真人,现在担忧的都是同一个问题。欢喜舟是五阶超品灵宝,而且是超品中的精品,器灵都活得比他们长。除非两三名化神圆满强攻,否则很难动摇。 “卫道友,你与胡道友交好,他可有来过讯?”一名身着东海短卦短裤,短发赤脚耳戴海螺法宝的男修,走上前打听起来。 周围人见他先与卫长乐搭上了话,也稍微移步靠近了一些。 卫长乐看着三十几双眼,倒也不至于发憷,只是胡不空并未传讯,这说出来又容易引起众人瞎想。他朝众人笑着抱了抱拳,含糊道:“诸位,胡道友变幻时无法传讯。若有事,他定会通知三位真君,我们只管等消息就是。” 众真人围上来,不光是为了打听消息,也是为了与青琅修士结个善缘,听卫长乐这般说了,大家也就顺着点了点头,拉着他一道入座喝酒等待。 议论纷纷中,三位真君依然未曾露面,倒是久久不见人影的白冲隐、何燕归,一个目带讥诮,一个神情平和,从殿门外缓步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