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觉得……他会告诉我?”学问无奈道,“我就想看看是什么,不然一直待在这里多无聊啊。” 两个绒球球想了想,觉得有道理,即便知道了是什么又怎么样呢,她打不破结界,更做不了什么。 于是两只绒球球突然炸开成一团绒毛,然后慢慢飘过来散落在地,流动的幽蓝慢慢地组成了一幅画。 雪吻怔怔地望着那幅画,不知道该说什么。 那是两只交颈而缠的鸟儿,一明一暗,在洞穴里缓慢地闪着光,十分生动。 竟然是鸟绘?所以……这里真的是用来将她关起来的。 正想着,绒球球重新散开来,回到了两朵花的状态。 “你认识这个图案?” 雪吻摇摇头,“不太确定,我就是好奇看看而已。” 绒球球松了口气,“反正不可别再搞幺蛾子了,再逃跑一次估计你得吃不了兜着走,自己注意点吧。” * 深夜的苍雾里,冷雾铺天盖地,就连房间里都是一片茫茫的白。 烛灯摇曳,辰翎侧身坐着,垂眸望着自己手心,身边半空中有几点荧光飞舞,正在一点一点的修复他脸侧的伤痕。 突然障叶堂门口出现了一抹模糊的影子,他虚做了个开门的动作,确是直接穿墙过去的,然后一点不犹豫的直接飘向辰翎,站在了他面前。 “你还真是阴魂不散。”辰翎头都没抬说。 “啧,这话就不对了。”九黎说,“我和苍雾里是一体的,你想摆脱我还差点火候呢。” 辰翎非常不屑地嗤了声。 九黎还是那样,一点不把自己当外人,虚无模糊的身影移到旁边坐下,端详了他半晌,说:“不过我还真是小看你了,原本我只以为你是个无理取闹的神族小鬼,结果没想到你来头那么大。” 辰翎一直没抬头,只是盯着自己掌心不知道在想什么。 九黎还在那边絮絮叨叨,“来头那么大就算了,更没想到你竟然这么命途多舛。” 听到这,辰翎总算抬起头看了眼九黎,只是那目光里满含送客意味。 九黎笑道:“怎么,如今你再生气也不能把我怎样了,我已经被你坑的等同于死了两次,也没有第三次了,你还想怎么样啊?” 辰翎看了他一眼,沉默的低下头。 “不过看在你比我还惨的份儿上,我倒是可以帮帮你。” “你?”辰翎怀疑地说。 “怎么,不信我?”九黎笑了下,“苍雾里和我同生共死,你在我面前也不过是小鬼一个。我有你想要的情报,怎么样。想不想听听看?” “你想要什么?”辰翎问道,他并不觉得九黎是个那么慷慨大方的人,被人夺了苍雾里还能心平气和的和敌人谈话甚至提出帮忙。 “呀,很通透嘛。”九黎竖起大拇指,“其实很简单,我要什么你也知道。” 辰翎顿了顿,“可你已经无法掌控灵界了。” “直接是不能,间接或许可以。” 辰翎闻言挑了挑眉,似乎明白九黎想说什么了。 “你知道的吧,你让我死了第二次,拿走了灵界的控制权,而我则沦为灵界的一抹尘雾,飘散在苍雾里,是真正意义上的非生非死却慢慢等死的状态,等到你和苍雾里融合的足够深,我就会彻底拜拜。” 辰翎不置可否,不做评论,九黎说的没错。 “我想要的,只不过是你要保证我不死,且我要掌握部分灵界的权力。” “九黎,你还真是……死了都灭不了这份野心啊。” 九黎摊摊手,“那没办法,谁叫我没啥别的事情可做,自灵界诞生以来就只做这么一件事情了,要不是你,我也不可能这么惨。” “你不累么?”辰翎问:“对于世人来说,灵界几乎等同于不存在,或者等同于需要定期剿灭的害虫,而你却在此活了千年万年都不止,九黎,我很好奇你图什么,你的执念是什么?” “嘘……这是秘密。”九黎眨眨眼睛,“灵主大人,问问题也要适可而止。” “有的问题,是不能问的。” “哦。”辰翎不以为然,“随口一问,你爱说不说。你死了都不肯放过灵界的权力,还真是有够执着的,我比较好奇而已。” “你当然会好奇了,因为你已经到极限了。”九黎一语道破,辰翎抬起头静静地看着他。 “怎么,被我说中,不高兴了?”九黎玩味的看着他,“你一开始就不想在这里,你的目的就是想想离开这里而已,对不对?可那有什么用呢,灵主大人,灵界岂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你以为这是什么地方,嗯?” “当你选择这里的时候,就注定走不了了。”九黎毫不留情地嘲讽。 “我知道。”辰翎平静的说,“我知道我走不了,那么你又凭什么会认为我会答应你?既然我走不了,我为什么不选择好好在这里待着,而要将权力分你一半?” 九黎没接话,静静看了他一阵,然后笑了,“你诈我?” “不敢当。”辰翎随手驱散了给他疗伤的光点,脸上的伤口顷刻间便愈合了,那张脸看起来还是像之前一样,毫发无伤的样子。 “啧,幻术用的挺溜。”九黎说:“我也不怕告诉你,我有你不知道,但却很感兴趣的事情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听一听?” “你不怕我听了就反悔?”辰翎笑问。 “你不会的。”九黎笃定的说,“因为我也不会全部告诉你呀。” “还真直接。” “过奖。” 辰翎默了默,打了个响指,周边暖黄的灯光顷刻间变了颜色,变成了幽幽蓝光,就像是洞**的绒球球颜色一样。 在这样的光芒下,九黎白雾似的身影逐渐变得清晰有实体,五官身型也渐渐看的清晰。 “灵主大人真不简单啊,还知道用灯魂草。” 辰翎没说话,做了个“请”的手势,示意他先说。 “我想说的,。就是关于你带回来的那个女孩。”九黎开篇直截了当地说。 “我看到了,她或许会变成这样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