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雪吻出去了一趟,带回了一些原材料又做了个鸟架摆在屋里,然后便接着编穗子草。 小蓝进来的时候看到那穗子草快乐的当即便扑上去打了个滚儿。 滚完了坐起来看到旁边的鸟架还有点奇怪:“诶?怎么又一个?” 雪吻一边编一边说:“小灰的啊,你们俩都挺喜欢这鸟架的吧,我之前还没发现小灰也喜欢,不然光你知道享受,小灰是不是有点可怜?” 小蓝很惊讶,“诶!?他也喜欢吗?我还以为他不喜欢这东西。” 雪吻无奈地摇摇头,“他跟你当这么多年搭档你竟然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他确实不像是喜欢这种东西的啊。”小蓝可能是有点心虚,随便说了两句就换了话题,“你今天说的那些,是真的吗?” “愿望吗?猜的,不过我感觉是真的。”雪吻说。 “那岂不是很恐怖?”小蓝坐在鸟架底部的花瓣上,说:“许过愿望就有可能出事,那每天得有多少出事的鸟?许愿这种事不是太常见了吗?我想要这个他想要那个,对了,小灰想要鸟架,这不也算是一个愿望吗?” 闻言,雪吻编穗子草的手一顿,是啊!小蓝说的没错,如果是愿望就会出事,小灰不也算许过愿?虽然没说出来,但不代表他没想过这种事,可他为什么没事呢? “对吧对吧,就是很蹊跷吧?”小蓝说。 是很蹊跷,那到底是为什么选择她们三个呢?因为她们是姐妹?还是因为她们其中有两个修炼的灵力等级都是名列前茅的? 正想着,小灰飞了回来,看到自己的鸟架眼里明显闪过一抹惊喜。 “怎么样?”雪吻问他,之前他和小蓝换班,去看着非斓了。 “没事,一切正常。”小灰说着看了眼小蓝,小蓝就立马飞出去接班了。 小灰不爱说话,就蹲在一旁看雪吻编穗子草,过了一阵子编完了,她将两团穗子草做的小垫子分别放在鸟架上,对小灰说:“来,试试看。” 小灰也没扭捏,飞到自己的鸟架上窝了一会,没说话,但是看他眯起来快要睡着的眼睛就知道他其实很开心。 雪吻伸了个懒腰,外面正是下午,她说想休息一下便回到床上躺着,打算理一理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结果想着想着,就睡着了。 * 有一片枯林,没有光,总是显得很暗很诡异,林中没有生灵,静悄悄的,不知道已经被废弃多久了。 有一个黑色的身影在其中行走,透过他的身影看这些树梢,竟然不是光秃秃的,而是挂满了各种颜色的光球。 有的明亮,有的暗淡,它们就像是这黑暗中的明灯,只可惜并不能直接被看到,有的树枝是空的,但也空不了多久便会凭空冒出光球来。 黑影一边走一边两旁张望,好像在寻找着什么似的。 走了几步他停了下来,片头看了看后面,空无一人。 “有话就说,以为躲起来我就看不到么。”他只看了一眼便收回目光,他声音很冷,冷得和这漆黑又寂静的枯林差不多了。 “魇梦使大人,魇大人有请。”声音自一棵树后传来,怯怯的,很惧怕他的样子。 魇梦使反手一抓,一个略矮一些的影子就被他掐住了脖子从身后的一棵树后揪了出来,他将那影子扔在地上,拍了拍手说:“你就是这么传话的?那家伙教人都不会教么,礼节都忘了?” 那影子……还真就是个影子,在地下滚了一圈也爬起来的飞快,说:“您,请您恕罪,小的实在是……实在是……”他抖抖索索半天,“怕您”那两个字是种说不出口。 “实在是什么?怕我么?”他没说,魇梦使倒替他说了,“没用的东西,滚,告诉梦魇诡妖让他等着。” 这就是个很普通的传话小守卫,闻言吓坏了,这话他可不敢传啊,不把人请回去梦魇诡妖会放过他吗? 显然不会。 更何况那边还有一位更麻烦的人…… “您您您……三思啊。”小守卫再次开口,“魇大人那边有一位贵客说要见您……请您……” “贵客?谁?” 小守卫被问懵了,愣了下才说:“不不不……知道,是一个小孩,白白净净的,长得特别好看……他……呃……?” 小守卫话还没说完,再抬头魇梦使人都不见了。 他吓坏了,可是凭他怎么可能找到魇梦使,于是只能抱着必死的心态回去复命,结果回去就看到梦魇诡妖那守卫森严的,说是有贵客来了正在密谈。 “他不放心,还是问了门口守卫,“魇梦使大人来了没?” “来了来了,在里面呢。” 小守卫送了口气,来了就好。 屋内,梦魇诡妖坐在主位看着下边对峙的俩人,并未打算插手,反正他也只是个工具罢了,今天的作用就是为了把魇梦使叫来和他的老朋友叙叙旧。 “听说魇梦使大人造梦一绝。”重月似笑非笑的看着魇梦使。 “不敢当。”魇梦使神情极冷,“重月大人有什么吩咐。” “嗐,看你,干嘛这么见外?”重月笑了笑,“你上次来求我的时候怎么没这么趾高气昂的。” 魇梦使皱了皱眉头,没说话。 “不过你也别慌,我今天不是来看笑话的,而是来提梦的。” 提梦,便是让魇梦使主动造梦。 魇梦使看了眼他,视线往梦魇诡妖那瞥了一下,重月了然,“他不会反对的,你只要答应我,我就答应你一件事,等价交换,怎么样?” 魇梦使思考了一会,说:“我没什么想要的怎么办。” 这句话把重月听笑了,他站起来慢慢走向魇梦使,他还是少年的模样,个头自然矮了许多,不过魇梦使坐着,他过去刚好可以与同他视线平齐。 他似笑非笑的看着魇梦使,用口型无声地说了一句话。 “你不帮,我就让他们所有人,一起陪葬。” 魇梦使皱着眉,他大概能猜到重月在想什么,也能多少猜到一点他会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