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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四章 月染

   灵曦仙宫。   沐灵曦还泡在浴池里,仅仅露着个小脑袋,此刻的她还是那般娇小的模样,白色的浴袍放在一边,此刻的她身上不着寸缕。   这还是露天的浴池呢。   但这倒也不用担心些什么,她的灵曦仙宫是名副其实的洞虚巅峰之器,平日里几乎没人可以轻易闯入。   但偏偏就在此刻,轻微的脚步声传来,接着便是一袭黑裙的墨羡鱼,眸子淡淡的望着浴池里的沐灵曦。   “你你你”沐灵曦在看见她的一瞬,愣住,抬头,“你怎么出来的?”   明明距离古神秘境结束还有六七天的时间呢。   “该办的事都办完了,就出来咯。”墨羡鱼随口回答了一声,接着顺手解开了她这身黑裙的衣带,指尖轻轻的拉扯着肩膀的衣料,接着衣裙便尽数滑落了下去,她来到了浴池边,脱掉亵衣,接着便一并泡到了浴池里。   沐灵曦的脸颊渐渐变得有些粉红。   她的眸子在偷偷的瞄着墨羡鱼的身子,而墨羡鱼却毫不在意,她仿佛有些心不在焉,只是很快又回过了神,接着伸出手,勾住沐灵曦的下巴,让她的脑袋被迫的抬高,直视她的眼睛。   “你要我找的人,我给你找到了。”沐灵曦的唇角微微勾起。   两个女人的身躯此刻都被池水所遮,浴池上还漂浮着花瓣呢,沐灵曦的心跳忽然变得有些快,她望着面前那张近在咫尺的脸,她的眸子微微瞪大了几分。   “是谁?在哪?”   “就在古神秘境里,他就是你那个闺中密友的好徒弟。”   “顾渊?”沐灵曦一愣,她心底那些混乱的丝线在此刻串联起来,接着她的眸子就变得有些警惕,“你和他是什么关系?”   “我和他没有关系。”   “你骗我,我总觉得有地方不对劲。”   而此刻墨羡鱼的眼眸便在这一瞬间变得冷漠,她的眸子淡淡的望着沐灵曦,只是口气却多了几分质问,“我和他是什么关系,跟你有什么关系,就算有,难道还需要经过你的同意?”   她的语调里满是不容置疑的威严,沐灵曦的身子轻轻颤抖了一下,她的语调变得委屈起来,“你”   而此刻墨羡鱼的手却顺着她的下巴缓缓的往下,触摸到她纤细精致的锁骨,再触碰到她锁骨下温腻的软肉,她的指尖微微并紧,冷冽的语调仿佛让这整个浴池的温度都降低了几分。   “学不会听话了?”   沐灵曦本来还想再据理力争些什么,可当疼痛感传来的时候,她皱着眉毛,喘着粗气,明明还有那么多想说的话,下意识到嘴边的却又变成了求饶。   “我,我错了你别生气嘛。”   墨羡鱼的眼神这才缓和几分,她的动作也稍微变得温柔了些,只是在触及到沐灵曦腰肢的时候,便停了下来,接着她便收回了手。   沐灵曦咬着嘴唇,脸上仍旧还有几分屈辱,以及某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我要回北域了,年底的五域大比再见面吧。”她慵懒的靠在了浴池里,轻轻的说着。   “那,那个顾渊”   “不许伤到他。”墨羡鱼闭上了眼睛。   过了好一会儿,她轻轻的叹息了一声,像是有些累了。   古神秘境。   许落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颗果子来,丢给了面前正在休息的宁修。   “剑呆子,接着。”   宁修匆匆的接过了那颗果子,好奇的问着,“这是什么?前辈。”   “增加你悟性的东西。”许落打了个哈欠,“这些天练剑练的也差不多了,我能教你的也都教你了,吃完这东西,慢慢的梳理你脑袋里的记忆,以剑破境,要不了十年,你就该踏入至圣期了。”   宁修其实是不太擅长表露感情的人,他此刻规规矩矩的朝着面前的许落行了一礼。   “感谢前辈馈赠。”   “只有你们这一声声前辈喊的才有让我觉得我好像老了的事实啊。”许落幽幽的叹息了一声,“没什么好谢的,收着就好了。”   “前辈要离开了吗?”   “还不走难道继续在这再拷打你两个月?我很忙的!”   许落摆摆手,“我不喜欢练剑的,我更喜欢偷懒,我把我能教的都教给你了,接下来领悟多少就看你个人了,这是属于你自己的命运,希望有那么一天”   许落说到这,忽然沉默了两秒钟,他的表情变得微微有些怪异,接着他还是轻轻的叹息了一声,“希望那时候,你能牢牢的把你的命运掌握在你自己手中。”   "晚辈谨记前辈教诲。"   许落应了一声,接着便随手劈出了一道空间裂缝,再一次的来到了苏白那边的秘境之中。   等等。   这两个人在干什么?   许落揉了揉眼睛,再一度确认了一遍,如果他现在没有看错的话,顾渊手上捏着的那把剑势之剑,此刻出的每一剑,都已经隐隐约约带着某种规则的力量。   那是他的鱼龙舞。   其实有一点顾渊自己都不知道,规则这种东西,最起码也是至圣期才能触摸到的门槛,寻常修士穷极一生,都不可能感悟到一丝一毫。   但现在他的鱼龙舞已经隐约要打破规则,掌握一些属于他的东西了。   可这还没完,许落看着他手上的鱼龙舞被苏白的君临之剑找到破绽,击碎以后,他才松了一口气。   就说嘛,什么绝世天才,也没那么过分。   可下一秒钟,顾渊再抬手,一把纯黑色的剑势之剑,再一次在他的手中出现。   而那把剑上则是纯粹的杀意,或者说,那把剑本身,就代表了死亡。   许落倒吸了一口凉气。   苏白的神情没有丝毫变化,他仍旧静默的出剑,五十个回合以内,顾渊手中的那把剑再一次被击碎,许落这才彻彻底底的松了一口气。   顾渊抬头望向苏白。   “可以了。”苏白轻轻点头,“你的天赋比我更高。”   “前辈谬赞。”   “没有,这是事实,我们走的并非同一种剑道,所以我没法再教你更多,时间也差不多了,我该离开了。”   “好。”   “以古神秘境为媒介,倒是允许我和许落带点东西过来,把你的剑给我用一下。”   顾渊将君阙剑取了出来,苏白接过了剑,面无表情的抬起手,在剑身之上画下了一道痕迹。   “我将君临寄于其中,可以斩一剑。”苏白将剑还给了顾渊。   “多谢前辈。”   苏白摇摇头,“再会。”   空间缝隙之中。   许落始终都是个没正形的模样,他有些好奇的问,“你看出他究竟是什么来头了吗?”   “没有。”苏白摇了摇头,“很奇怪,他的天赋丝毫不弱于你,但我仍旧没看出来这究竟是来自于哪里。”   “总不能是更早的时代吧?”许落挠了挠头。   “不排除这种可能。”苏白沉吟片刻,“你那边呢?”   “那小子悟性虽然一般,但是肯学,就是太勤快了,我想偷个懒的机会都没有。”许落幽幽的吐槽着,“他的心性倒是真的很好,希望到时候不要辜负我们的期望吧。”   “还有一件事。”苏白忽然说,“你注意到了吗?”   “你是指那些被种下噬魂种的人都死了?”许落接过苏白的话。   “他们是被命运的另外一个宿主杀死的。”许落替苏白补充道。   这些年来他钻研命理算卦这些更多,而苏白是这些年来都只是悟剑,但他确实也只需要悟剑就好了。   “应该是命运发布的任务吧不过,我还是没弄明白,为什么命运每一次选择宿主,都会选择带两个人过来。”   “为了规则的阴阳平衡。”苏白说出了他的推测,即便他自己也有些不确定。   “好吧,那十八个被种下噬魂种的死了,也算是好事。”许落轻轻的叹息了一声,他看向了面前的一片混沌,沉默了好一会儿,“那个邪帝,上次都被我们伤成那样了,你说她到底是为什么要来到这么个小世界呢?”   “不知道。”苏白摇了摇头。   “谁知道那东西究竟想要做什么呢?”   秘境之中。   “你好像进步很大。”镜妖沉默了一小会儿,她还是忍不住的开始碎碎念。   成为玄灵神月镜的这些年里,她作为神镜世界的最强之器,曾在那里待了千年,她曾见过许许多多的绝世天才,可却从未见过像他这般的人。   “嗯。”顾渊轻轻的应了一声。   “我有点弄不明白你到底在想什么了,你是在难过吗?”   “其实也不算难过。”顾渊摇了摇头,“我不应该难过的,有想做的事情也算是好事,我明白她为什么会喝下那杯酒了。”   “为什么?”   “曾经我和她都是从不畏惧死亡的人,所以她可以在前世把活下去的机会留给我,但这一次不一样了,我有了在乎的人,而她仍旧和过去一样,她并不在乎,所以对她来说,喝下桃花酿就是最好的选择。”   “她仍旧希望不再与我有所牵连,因为她觉得这没有必要,我之前总是在想,我是否有必要去干涉她的人生呢?我一直很害怕替别人做出选择,最后让对方不开心。”   “可这一次,你不还是做出了选择吗?”   “是啊,这种感觉并不坏。”   “就是剑招的名字好难听,我不喜欢。”   “我明明觉得很好听啊。”顾渊喃喃道。   “我不管,我不喜欢。”   “那你起一个好听的吧。”顾渊的语调柔和下来。   “月染。”镜妖的语调变得有些许的奇怪。   像是唏嘘,又像是感叹,又仿佛隐隐约约的藏着些什么喜悦的小秘密。   “那就叫月染。”   “怎么样?很好听吧,以后记得每用一次,要把名字喊出来哦。”   “感觉好蠢。”   “小心我把你拉到神魂之海揍一顿。”镜妖开始气呼呼的威胁。   “知道了知道了。”   顾渊低头望向两只手上的虚剑,抬起,在镜妖惊骇的呼声之中,他开始尝试将这两柄剑合二为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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