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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当年云烟(五)

我的夫君居然是颗金蛋 川秦 3019 2024-07-12 09:44
   “你衣服脏了,换下来我帮你洗一洗吧。”为禹榮音轻轻擦拭着长长的伤口,秦思眼角的泪花止不住地打转,回想年少之时,无论仇懿还是榮音第一个出面撑腰的一定是她,可此时的她也是无能为力。    “洗不掉了,再也洗不掉了。”禹榮音放空的双眼里没有一丝光亮,如今能来嘘寒问暖的只有眼前的这个女孩了,这可能是他生命中唯一的慰藉,可是现在似乎连自己的生命也走要到头了。那个曾被他视为生命的人为了自己的大义,放弃了他,放弃了百年时光凝结的情谊。    “秦思你个吃里爬外死丫头,还跟着他干嘛。”仇母一把拉过秦思,“你还嫌带来的麻烦不够多是吧,快走。”    “榮音你等着,我一定会叫仇懿替你求情的!一定!”秦思大喊道,可她终究抵抗不了家丁的钳制,还是被押回马车里。    晟晖殿内    “你还有什么想跟我说的吗?”王上隔着帘子向仇懿问到。    仇懿跪下,道,“求王上饶禹榮音一命。臣愿辞去公职带他受罪。”    “你这话什么意思,你是求我,还是在要挟我?”这语气不冷不热,难以揣测此刻王上的心情,“不过这似乎是你第一次向我作出请求。”    “臣知禹榮音犯了数条律法,罪孽深重。但他是臣多年的私交好友,又是为了我的安危才……还请王上网开一面。”    “你这是让我徇私舞弊?”    “禹榮音所犯一切罪责,臣愿为替他承担。”    “你刚才在大殿上为何不讲?”    “臣自知自己管事以来,已得罪了朝中不少权臣贵戚,如若我当时求情,那他们断然是不会让我顺遂如意,反过来还会参我一本。众臣劝谏,王上难以改口,这样一来榮音他必死无疑,反而救不了命。”仇懿低着头说道。    “哼,你倒是想的周全。可你这样,那禹榮音也不知道。要知道他刚才在殿上那眼神像是要吃了你一样,你真的要为了一个这样的人求情吗?”    “他不用知道。偷袭禁术,刻意杀人,这是他做的,做了就是做了。怒我也好,恨我也罢,只是臣不想看他死。”仇懿朝着王上深深一拜。    帘子被掀开了,帘子后王上走了出来。这是仇懿第一次看清王上的脸,从事如此之久,王上议事总是坐在那厚厚的帘子之后难辨真容。听说只有几位信臣才见过王上的真颜。    王上至仇懿面前,扶起了跪在地上的仇懿,“至真至诚,本王果然没有看错人。你这件事本王允了。不过你要答应本王一件事。”    “什么事?”    “没想好,以后无论我要你做什么,你都不能退缩,就算是要你死。”    “好……”    次日,王上已经定谳:念在禹榮音是为了救朝廷命官,且云都素为礼仪之邦不喜杀戮。便饶其性命,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禹榮音偷习禁术,伤人性命,将其逐出羽族,永世不得再回云都。    这看似是最好的结果了。    将行之日,一场大雪覆盖了流光云都,也盖住了一切罪孽和过往。寒风之中,一位少年衣衫褴褛地驻足在城门外,他回头望向那缓缓关上的城门,门内那熟悉的街道和景色留有他多少的回忆,从此刻开始都要和他无缘了。    银装素裹中,一抹红色已在这雪地里停留许久,她缓缓向少年靠近,为那单薄的身子上了件大衣,“榮音,接下来你该怎么办?”    “我已被逐出羽族,容谷是不能回去了。”他看向身旁的红衣少女,拭去她眼角的泪水,“不过天大地大,哪里没有我的容身之所。”    “你有这份信心就好,我相信你一定可以闯出一番天地!”    “嗯,秦思你等着,等我日后发迹了,一定回来接你。”禹榮音那双眼似乎有重新恢复了光芒。    “好,我等你。”秦思微微笑到,像三月里和煦的春风。只是不知道我们日后还有没有机会再见面了。    就这样,在茫茫大雪里,秦思别了榮音。    城门打开,一个丫鬟停在了秦思身后,“小姐,夫人找你。”    ……    一转眼,春风以至。早春的云都还有一些冷,但仇府庭前的海棠已经早早抽出了绿绿的新芽。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踏碎了夜晚的宁静,房门被打开,里面的仇父和仇母正烤着火,“父亲母亲,为什么要赶走秦思?”    “这么晚了跑回来,就为了这件事。看来那个死丫头的手段还真高明。”仇母打着哆嗦道,“她父母那边来信,说是有要事,招她回去了。”    “不可能,一定是你们要赶她回去。”仇懿拍桌吼道。    仇母起身,“你这么大声干嘛,王上就是要你这样对待父母的?你看看你都是被她教坏了。”仇母看仇懿脸上的怒气丝毫不减,又道,“你看她如今给我们家带了多少麻烦,在留下来终是对我们不利,对你的仕途不利。我们已经为你物色好了人家,她是虞家的小姐,千金贵胄,她的父亲也是朝中大臣。你娶了她,前途不可限量。”仇母向他靠近,眼神里充满期待。    “不,我不娶。”    “你放肆!”一个巴掌打在了仇懿脸上,仇父弓着身子不停地咳嗽,“婚约之事从来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已经和虞大人定好了,轮不到你说不。”    看来劝父母已是无用了。    “你不用去找她了,她明早就走。你终究是要娶妻的人,她一个外人待在这里始终是不合适。”仇母饮了口参茶,讲到。    “她不是外人!”仇懿夺门而出。    这里是仇府,仇父才是这里的主人,这里一切的生死去留都是他一句话的事。    穿过长长的风雨回廊,仇懿敲响了秦思的房门。    “这么晚了,谁呀?”秦思问到。    “是我。”    “现在太晚了,有事情明天再说吧。”    “明天?明天在路上说吗?”    吱呀一声,房门开了,料峭的风霎时间涌入温暖的屋子。秦思揉了揉微微泛红的双眼走了出来:“都要走了,才想起我啊。你到底有没有在意过我,在意过榮音,我一直以为我们是朋友。”    “我……”仇懿站在寒风之中,讪讪地答到。    “算了,你眼里根本就没有我们,不然你也不会弃榮音于不顾。”秦思转身,仿佛那一刹那,世界都在离她而去。却是未料到一只有力的双手紧紧搂住了她。    “不,我不会再放开你了,我已经失去太多太多了。我要让你留在我的身边。”不断涌入的寒风似乎连烛火都要冻住了,却怎样都冻结不了这颗炽热的心。    秦思掰开他的手转过身去,刚欲开口,只见仇懿将脸慢慢贴近,一股从未有过的暖意在双唇上蔓延开来,到脸颊、到全身。红着脸,秦思推开了仇懿,“你干嘛,你已是有婚约的人了。”    但这个拒绝动作没有让仇懿停下来,他再度上前,托住秦思的脸又是一吻。这一次,任凭秦思多大的力气,他也没有放开分毫,“我会请王上为我们赐婚,我仇懿只要你做我的新娘,谁也不可以把我们分开。”    秦思噙着泪水,笑着默默望向眼前这个对自己许下山盟的男人。    不觉间,又下起了雪,不过多久,地上便铺了厚厚一层。摇曳的烛光透过纱窗照在雪地上,似乎连雪也有了温度。洁白的雪地上,两个紧紧相拥的身影久久不散。    雪下了一整夜,庭前的海棠树在霜雪中饱受煎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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