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是她们这一次为什么找程娇,而不是派人回永平侯府的缘故了。 永平侯府再仁慈,她们作为侍女,没看好纪青莲,少不得受一番惩罚。 程娇眉头都皱起来了,想了想道:“行了行了,我不会多嘴,就是你们下次得注意些,可千万要看着她。” 两个侍女如蒙大赦,忙是道谢:“多谢县主,婢子们知晓了。” 这一次纯粹是意外。 “对了,可知薛太医是因为什么事借酒消愁?”有什么事能让这位发愁的,还到了借酒消愁的境地? 真的是奇了怪了。 两个侍女齐齐摇头:“这婢子就不知了,婢子只知薛太医心情似乎不太好,故而娘子过来和他喝酒,他也没赶人。” 程娇心想,这事估计得问问谢琅,那家伙应该是知道一些。 “还有,你家主子是不是说了我很多坏话?!” 这事情要是不解释清楚,今日她纪荷花就完蛋了! 哼! 什么叫做程六六结账! 好一个浓眉大眼的纪荷花,她真的是看错她了,竟然还想用她的钱去哄男人了! 两侍女对视一眼,嘴角皆是抽了一下,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其中一人道:“没...也没说什么您什么坏话,就是......” “就是什么?” “就是说您有钱。” “只是有钱?” “对对......” “是吗?”是吗,她不信。 “对对对,就说了您有钱。” 程娇哼哼了两声,她可不信这话,纪青莲肯定是说了她坏话的,就是这两人不敢卖主,不敢说而已。 程娇想到这里,夹起一块糕点狠狠地啃了一口,嘴里含糊道:“等她醒了,我再和她算这烂账!” 想到这里,程娇突然嘿嘿一笑,拍了拍手,对铃铛道:“把脂粉给我取来,我来给她上个妆......” ...... 纪青莲清醒的时候,脑子涨涨昏昏的,还腰酸背痛,浑身不舒服,她想换个睡姿继续谁,却发现有一只手拍在她的脸上。 “醒醒!” “醒醒啊!” 该死! 扰人清梦的蚊子! 纪青莲一巴掌拍过去,又调整了一下睡姿,打算继续睡。 “纪荷花~纪荷花~你快醒醒~” 该死! 今日这蚊子是不是叫程六六啊,这么烦人! “程六六,你这只死蚊子,给我滚远点。” 死蚊子哦? 程娇一听眉头一挑,然后就生气了,她双手叉腰,搓了搓手掌,深吸了一口气,凑上她耳边,轻轻地吹了一口气。 “什么程六六,娘子,我是你薛郎啊~” “娘子~春宵苦短,咱们——” 程娇话还未说完,纪青莲便从醉梦之中惊坐起,惊叫出声:“薛郎?” “嗳!”程娇立刻嗳了一声应声。 纪青莲:“......” 她人傻了。 “不是......”这什么情况? 是她耳朵坏了还是眼睛坏了?! 程娇冲着她抛了一个媚眼,嘴角微勾,似有妩媚撩人之姿:“娘子,我就是薛郎啊~怎么,你这睡了一觉,就把我给忘了不成?” “哎呀,你这个没良心啊~” 纪青莲:“......” 她可能...大概...也许...是在做梦? 是的吧? 就是做梦。 在梦里,她的薛郎长成程六六的样子。 纪青莲用自己为数不多的脑子认真想了想,发现确实有这个可能,她又看了一眼窗外,阳光偏斜,似是将要日落了,她这一觉醒来怎么可能是日落啊? “我...我再睡一会儿......” 我该死啊,薛郎怎么会长成程六六这模样,呜呜呜,快醒来,醒来了一切都正常了。 噩梦快走快走! 眼见她眼睛一闭,又要睡过去了,边上的侍女赶紧喊她:“娘子!娘子!” “勿要睡了!这就是六娘子!” “什么?”纪青莲再一次醉梦之中惊坐起,她瞪大眼睛死死地看着程娇,然后举起有些颤抖的手指着她,“她是程六六?” 侍女使劲点头:“对啊,是六娘子啊!” 刚刚人家哄你玩的,你知不知! 呜呜呜,主子,你好惨啊! 程娇伸手撩了一缕发丝,冲着纪青莲又抛了一个媚眼:“是我啊,小荷花,哟,你还没清醒啊,还是在想着你的薛郎~~~” 哎哟,大仇得报,她心里终于是爽了! 哈哈哈! 纪青莲:“......” 纪青莲沉默了好长一段时间,然后...然后蓬莱仙居的客人们都听到二楼雅间之中发出一道母狮子吼。 “程六六,你他娘的耍我——” 那声音大得仿佛将整栋楼都震得摇晃了几下。 程娇哈哈笑了两声从二楼雅间里逃出,刚刚下楼梯就看到大堂里的人往这边看来,她脸色一板,目光一扫,世家贵女的端庄气派瞬间就端上来了。 “看什么看,该干嘛的干嘛去。” 在场的人见是她,立刻转过头去不敢多看。 程娇高昂着头下了楼,快步地离开蓬莱仙居,上了马车立刻叫车夫赶车快走,她要逃命。 等马车快速往前驶去,纪青莲才收拾好,带着侍女匆匆下楼,见临安侯府的马车已经走了,气急败坏地喊道:“追!给我追!我要是不弄死她,我就跟她姓!” 气死了气死了! 真的是气死了! 这世间上怎么会有如此狠辣无情的姐妹,尽知道戏弄她! “要是让我抓到你,你就死定了!” “追!追!还不快点把马车给我赶过来!” 蓬莱仙居里头有好事者溜到门口处看着纪青莲气急败坏地上了马车,一副要去杀人的样子,啧啧称奇。 回到座位上又与人窃窃私语。 “那是永平侯府贵女,方才先走的那位是临安侯府的,就是那位与景阳侯定了亲的,长宁县主。” “她们这是怎么了?” “还能怎么了,吵架了呗!小娘子嘛,今天吵明天就能好,这多大的事啊!” “这永平侯府那位贵女很生气呢!那声音大得...啧,跟母老虎下山似的!” “我知道,这小娘子凶得很,难怪要做女冠,估计是没有人敢娶,出身好又如何,还不是......” “咳咳!钱兄,慎言慎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