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庭郁看向女孩,“因为我是投资方,我花了两千万投下了这个实验。” 韩月听微愣,不解地问他,“所以……” 这是有条件的,她知道。 “所以,我可以送你进夏里特,但你不能再联系姜圳。” 女孩觉得不可思议,干涸的嘴唇没有半点血色,“不能再联系姜圳?” “从现在,到两年后,你大学毕业,你都不能联系姜圳。” 陈庭郁是在用一点点小小的可能,换取她陪在他身边,两年的时光。 韩月听想立马拒绝,但一想到姜圳的眼睛,又无法干脆爽快地脱口。 既然是实验研究,那就说明有失败的可能。 去了德国语言不通,自己又不是制药出身,到底能不能帮上忙,谁也说不准。 可,这是希望,是她的希望,也是姜圳的希望。 怎么样,都得试试,不是吗? 韩月听忍不住,滑落了两行泪,眼中悲痛欲绝,空洞地看着地面。 陈庭郁攥紧拳头,几度想帮她擦眼泪,都忍了下来。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就是不想放过她。 最卑鄙如陈庭郁,他没有姜圳这般强大无畏,亦没有霍劲川那样疯魔无惧。 他只会,损人利己。 捡漏的事儿,十年里,陈庭郁干了三次。 第一次,高三那年。 他虽不知,霍劲川伤了姜圳的眼,但却趁此机会,开除了姜圳的父亲,让姜家陷入窘境,逼得姜圳眼伤未愈,继续为家奔走赚钱。对他来说,一个无钱无势的姜圳,远比一个权利滔天的霍劲川,更容易拿捏。姜霍二人的纷争,最后,是他收了“利”。 第二次,工作的第二年。 他管理的私募亏的惨不忍睹,而姜圳却风头一日盛过一日。那年港股股灾,谁都亏了,就姜圳,跌的最惨的那天,户头上仍是千万级别的盈利。霍劲川不放过姜圳,派唐桐污蔑姜圳,他求之不得,并在后面添了好大一把火。不然,事情怎么会闹得如此大?他要的,是姜圳永远别回来。 第三次,今日这一刻。 霍劲川带了韩月听,他的担心一点都不比姜圳少。既然她回来了,他便不想再放她走。威逼怎么样,利诱又怎么样,只要让她留在自己身边,他愿意做尽一切坏事。他给她选择的机会,如果女孩拒绝他,那好,他知道了她其实也没对姜圳爱的忘生忘死;如果女孩答应他,那也好,他拥有了女孩最好的两年时光。无论怎么样,都是他赢了。 …… 陈庭郁一直在关注姜圳,知道了姜圳眼睛先前被霍劲川弄瞎过,也知道了因为车祸,眼伤复发,现在失焦,未来失明。 真好。他心里一万个痛快。 一个完美无瑕的人瞎了,没有比这更令人高兴的。 也正是因为这样,陈庭郁觉得韩月听必须要回到自己身边。 “听听,两边学校,我全部都打点好了,只要你答应。你学籍,我会托人去转,别人只会知道你是在休学,而不是出国留学了。研究中心那边,本就是保密实验,你的行踪来历也不会有人考究。两年后,你要想回国内,我就陪你回国,你要想继续深造,我也帮你。” “你早就都算好了。” 女孩脸上挂着泪痕,悲痛而又疏离地看着他。 这实验,是他投的资,这也就说明,他有权决定实验的生死。 陈庭郁难忍,语气中带了点哀求,“听听,你不要这样看着我,我承认我很自私,威胁你,胁迫你,但我会补偿你,爱护你。我会和你,一起去德国,我会陪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