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真饿了。 吃完,韩月听想洗碗,姜圳拒绝了。 拒绝的理由是他新买了个洗碗机,今天下午刚安装好。 “嗯?怎么突然买洗碗机了?”韩月听不解。 人长的太高大的坏处,就是姜圳必须弯着腰,才能把碗筷放进洗碗机里。 他潜心研究着按键,话说的气人,“以前想让秦柯七多干点活。” 秦柯七知道吗。 不知道。 以前,以前。那现在不想让秦柯七多干点了吗。 现在,总有另外一个小朋友抢着干。 吴萍一从警察局出来,就被郝聪接去精神院进来治疗。 一年左右的时间,她都将在那里度过。 韩月听知道后,对郝宁慈说,“知道了。” 电话那头的郝宁慈,对她的反应很不满意,“你就光知道?你妈发疯你总要去看看吧。” 韩月听和她讲道理,“我去,她会更严重。” 是怎么样的惨悟,才能面不改色地说出这句话。 郝宁慈半信半疑,“真的假的,你妈病的这么严重?我爸还叫我去看她,我现在都不敢去了……我靠,我爸这个冤大头……” 吴萍的人生真的很幸运。她所遇的两个男人,都将她视若珍宝。 这算不算一种得到。 可惜,吴萍看不懂。 四十岁的人,若还看不懂这些,被人嘲笑,被人讥讽,那也是理所应当。 “珍惜当下”这四个字,永远比“怀念过去”这四个字,更显得人有觉悟。 韩月听捧着手机对郝宁慈说,“等她稳定点,我再去看她。有情况,记得通知我……” 郝宁慈吼道,“知道了知道了,我真是欠了你们母女俩个的!” 吼完,她又不想挂电话,旁敲侧击探着陈庭郁的消息。 “哎哎哎,我爸照顾你妈,你是不是要感恩一下?” 韩月听吸了吸鼻子。 她要不要同郝宁慈讲讲,她小时候是怎么被吴萍嫌弃的,又是怎么被吴萍抛弃的。 讲完,郝宁慈应该懂她有多感恩了。 “我就想问问陈庭郁最近在干什么?”郝宁慈声音放缓,有种为了男人和一辈子宿敌求和的羞耻感。 “我不清楚。” 韩月听知道郝宁慈对陈庭郁有好感,但她真的爱莫能助。 温温和和的声音,让郝宁慈又气又恼。 韩月听要是知道陈庭郁最近的动态,她嫉妒。 韩月听不知道陈庭郁最近的动态,她又心痒痒地想知道,且唯一信息来源都没了,以后该找谁去。 郝宁慈加大分贝,“韩月听,你能不能给力点啊?” 韩月听看着被挂断的电话,轻轻叹了口气。 …… 这几天,韩月听会坐最早班公交去陵园看爸爸。 早上五点半,她就起床了。 洗漱穿戴完,五点五十分。 韩月听本来想悄悄去不打扰姜圳来着,可走到楼下才发现,她能开得了门,却没钥匙锁门。 于是,她只能坐在沙发上,等姜圳起床。 姜圳六点半下楼了。 他没换衣服,穿着蓝色丝绸睡衣就下来了。 看见女孩安静地坐在沙发上,他开口问道,“怎么了。” 刚睡醒,低沉磁性的声音中带着些许嘶哑。 韩月听站起身,两手握着胸前链条包的包链,“我想去陵园看看爸爸。” 她脸上虽仍挂着丝微悲伤,但更多的是,接受事实后的坦然和煦。 姜圳了然,“你等我换件衣服,我开车带你去。” 韩月听连忙说道,“不用,我想坐公交去。” “你还在睡觉,我怕我走了,门开着,店里来人你不知道。” “现在你醒了,我就可以去了。差不多十点左右回来,你可以再回去睡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