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柯七受不了她的眼神,这样显得自己像那个天下第一的大坏蛋。 他使着眼色,求助姜圳,“咦,今天晚上我们是不是要去吃蟹肉煲,吃不下蛋糕了。” 韩月听也望向姜圳。 姜圳没说话,直勾勾与她对视着,狭长眸子迸发出犀利的光,似黑石折射出的玉面光泽。 心不由一紧。韩月听微仰着头,指了指桌上的蛋糕,语调柔软,眼眸澄澈,“记得今天吃完。” 温柔地,像徐徐春风,撩拂着所听之人的心。 说完,就离开了。 秦柯七反应不及,等门上的牌子都停止晃动了,才愣愣地问姜圳,“啊?她什么时候来的啊?来这,就为了送个提拉米苏?” 姜圳没听见似的,深黯的目光仍停留在刚关合的门上。 许久,他收回目光,走到桌边,修长分明的手指缠绕丝带,慢条斯理地拆开蛋糕盒。 秦柯七看见,想制止,“姜圳……” 叫完他名字,再也说不出什么。 秦柯七猜不透姜圳想干嘛,这是要吃? 姜圳撕开刀叉袋子,将提拉米苏切成四大块。 切完,放下切刀,单手撑着桌沿,另一手勾住秦柯七脖子。 两人身子,同时被他的动作带的往前倾倒了一下。 “咳呕姜圳!你勒我干嘛?” 秦柯七抓住姜圳的手臂,企图挣扎逃脱。 “秦柯基啊”,姜圳舌头卷了下后牙槽,一脸似笑非笑地开口,“你妈妈有没有教过你,浪费粮食是可耻的。” 说话调子慢悠悠的,却让人瘆得慌。 “咳呕,呕呕”秦柯七真的被勒到不行,翻着白眼点头,气若游丝,“我吃!你,呕,快松开……” 姜圳眉峰一挑,松开了手。 他盛出一块,端着纸碟,拿着勺子,坐到沙发上。 秦柯七见姜圳都吃了,实在没辙,“姜圳,剩下的我吃多少啊?” “吃完。” 不容拒绝的语气。 秦柯七瞪圆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靠。 …… 这提拉米苏真的超级好吃。 秦柯七吃完一块,接着吃第二块。 余光中,他看见姜圳皱着眉,一口一口吃着他平时万万不可能碰的甜食。 艹,见鬼了。 不喜欢吃还吃? 一块吃完,姜圳拿起矿泉水,喝了几大口,冲刷喉咙口不适的甜腻。 他拧回瓶盖,眉心微皱着。 真,腻到头痛。 在秦柯七胃口大开,兴致勃勃地品尝蛋糕的时候,姜圳突然开口。 “秦柯基。” 秦柯七鼓着嘴抬头看他,心里预感不妙。 “我突然想起来,小学四年级的时候,你因为输了我把游戏,把我放学后的行踪透露给高年级,让我被他们堵在了厕所。” 姜圳每说完半句话后,都故意停顿一下,听得秦柯七心脏炸裂,嘴里的最后一口提拉米苏死活咽不下去。 “嘿嘿嘿”,好不容易把蛋糕咽下去,秦柯七心虚一笑,小心翼翼道,“姜圳,你提这陈年往事干嘛?啊呀,你不说我都要忘了” 姜圳手插在口袋里,脸上笑着,眼里却丝毫没有温度。 他点点头,一副好商量的样子。 “忘记了?没关系。” 秦柯七正准备吃口蛋糕压压惊,迎接“劫后余生”的新生活,姜圳的话如同梦魇般传来。 “你说你,当时像不像个,小汉奸。” 小汉奸这称呼,是生命不能承受之重。 秦柯七被伤到。 就因为他骂了韩月听一句“小叛徒”,姜圳就给他扣了个“小汉奸”的帽子。 回家躺在床上的秦柯七万般心碎。 原来。 姜圳的袖手旁观,也仅仅是在他容忍范围之内的。 若要问他容忍度是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