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读书方面，韩月听异常坚持，半点也愿意懈怠。　　姜圳轻笑着妥协，“我去和你老师说，把周日下午的课挪到晚上。这样，总可以？”　　韩月听点头，温软地说，“可以。”　　姜圳带着她，一路往前走。　　沿路的摊主收摊没那么快，东西还有大半摆在外面。　　韩月听被一个别针所吸引，盯看着，止步不前。　　姜圳察觉到，也停下脚步。　　“这是枫叶，还是梧桐叶？”韩月听指了指别针，用德语问摊主。　　“枫叶”和“梧桐叶”这两个单词，刚好她都会说。　　叶子形状的别针，好别致，只是有点点分不清到底是枫叶还是梧桐叶。　　如果是梧桐叶就好了。　　女摊主蹲在地上，抱着两个女儿玩乐，听到有人声，慢慢转回头。　　看见是亚洲面孔，她愣了愣，低下头又抬起头，“这是梧桐叶子吧。”　　韩月听欣喜地看了眼姜圳，然后问摊主，“您还卖吗？多少欧？”　　“嗯，如果你想要的话。五欧。”　　“好的，我要了。”　　她说完“想要”，姜圳更快地拿出钱包，掏出一张纸币，递给女摊主。　　这时。　　女摊主家的两个女儿，边偷瞄他们，边窃窃私语。　　小女儿：“这是中国人吧，看起来蠢蠢的？”　　大女儿：“是的吧，她说的是德语吗，我都听不懂。黑头发的笨蛋。”　　小女儿：“哈哈哈哈哈。”　　大女儿：“哈哈。”　　小孩子，哪懂怎么压低声音，说着说着，越来越响，谁都能听见。　　韩月听听出来，这两个小女孩是在说他们，但她没接触过德国的脏话，以为是善意的谈论。她不以为意，笑意盈盈地看着女摊主，等着她收钱。　　一边的女摊主表情不自然极了，她心虚地瞄向韩月听，在犹豫怀疑对方是否听懂了女儿们说的话。等了几秒，没等到任何辱骂，便放心了下来，全当不知道。　　女摊主收下钱，将梧桐别针递给韩月听，转身准备做别的事情。　　“确定不让她们道个歉？”　　首先，是男声。　　其次，是德语。　　韩月听吃惊地看向姜圳，只见他冷着个脸，严肃正经地，在与女摊主讨说法。　　女摊主脸上的震惊则是要比韩月听夸张的多，她眼睛睁的老大，眼珠上与下都是留白，“这……”　　她的两个女儿也被吓唬住了，对上姜圳的眼睛，立马怂的到处躲藏。　　“道歉。”姜圳幽幽开口，再重复了一遍。　　女摊主还算有点是非观，将两个女儿从身后拉出，教育道，“不可以随便骂人，和他们道个歉吧。”　　两小女孩立马变得乖顺，朝姜圳，低头道歉，“对不起。”　　“不是和我道歉，是和她。”姜圳牵起韩月听的手，放在背后，话里有三分冷，七分凶。　　小女孩们又齐刷刷转头，飞快地说，“对不起。”　　韩月听点点头，淡然地回应道，“没事。”　　说完，她牵着姜圳离开。　　到没人的地方。　　韩月听忍着笑，歪侧头，说道，“嗯？她们说了什么？”　　姜圳垂下眼，回答她，“骂人的话。”　　韩月听：“骂人的话？”　　姜圳：“嗯。”　　韩月听：“你听得懂德国的脏话？”　　姜圳承认，“嗯，学了点。”　　轮到女孩迷糊了，她不确定地问道，“就学了脏话？”　　姜圳嘴角扬起一抹笑容，平静地说，“听儿，不止脏话，其他话我也听得懂。”　　“什么时候学的啊。”　　“就在你上课的时候。我偶尔，会翻翻你落在我车里的书。”　　韩月听很想问他，有什么是他不会的？　　这恐怖的学习能力。　　……　　新的一周周日，姜圳果真又带她来古集市场了。　　东西要比上次多得多，但韩月听逛了一个小时，没有特别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