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酒入喉,与身体里叫嚣的血液相融。 韩月听喝完一口,看见姜圳真干完了一杯,惊讶地劝阻,“我开玩笑的,你别全喝完……” 她看着他微微仰头,喉结滚动,酒杯中的红酒飞速减少,心尖漫上一刹那恍惚。 姜圳能喝酒,还是不能喝酒? 他们初遇在酒吧,一杯酒,他只喝了两口。 大大小小的聚会,他宁喝茶,也不碰酒精。 姜圳从容地放下高脚杯,不羁地抹去嘴角的红色,舌头舔舐过下唇,似在舒缓红酒的烈。 “你还好吗?这样喝会胃不舒服。” 韩月听皱紧眉头,担忧地看着他。 姜圳勾起锋利的唇角,抬手抓了把头发,“醉了,你帮我洗澡。” 该不正经,还是不正经。 韩月听不自觉地举起酒杯,喝了一口,“你可以明天醒了再洗,我不嫌弃你。” 她还会帮他盖个被子。 “嗯?小没良心。” “你这么重,我怎么帮你……” 姜圳笑着切起了自己盘中的牛排,切完和韩月听换了个盘子。 他闻到了香薰蜡烛的香味。 很好闻。 只是没她身上的味道好闻。 “听儿,你慢点喝。” 醉了,谁帮她洗澡?他吗?醒来后又得红脸红眼,羞恼好几天。 韩月听听劝,他一说就停,低头吃饭。 “姜圳,这个牛排还不错,对吗?” “对”,姜圳点头,似笑非笑,看着她继续说道,“我下次想吃惠灵顿。” 韩月听叉子插上切好的牛排条,低头不看他,“我看看,超市冷冻区有没有惠灵顿的半成品。” 有点不好意思,却又说的理直气壮。 姜圳被逗笑,妥协,“我来。我来做给你吃。” 韩月听替自己解释,“我下午问过了,李叔说他也不会做惠灵顿牛排,只会烧青椒牛柳……”没人教她…… 姜圳拿过醒酒器,给自己倒上半杯,与她边喝酒,边拌嘴。 韩月听吵不过,郁闷地忘了他的话,指尖捏拿杯脚,一口接着一口。 姜圳一开始还劝阻,后来干脆随她去。 贪了两杯半,女孩目光逐渐变得迷离,又苦恼。 她觉得自己醉了,所以很乖,趴在桌子上,睁着眼睛,眨巴眨巴,一动不动。 姜圳见状以为她难受,准备带她上楼休息。 韩月听拉住了他,软声说,“我好像醉了。” “嗯。”姜圳好笑地点点头。你为什么醉了还那么乖。 “难受吗?想不想吐?” 韩月听轻轻摇摇头,“不难受,不想吐。但是头晕晕的……我喝醉了……” 女孩每句话都要强调自己醉了,戳心般得可爱。 姜圳看着她笑,“听儿,我知道你醉了。” 他抱起她,往楼上走。 韩月听搂住他的脖子,慢慢说,“我待会可以自己洗澡。” “好的,你自己洗。” “嗯,但我没力气帮你洗澡了。” 她还惦记着这件事。 姜圳嘴角扬起就没落下过,“听儿,我没醉,可以自己洗澡。” “真的吗?” “真的。” 女孩想不通,“你比我多喝了好几杯,为什么你没醉?” “因为我酒量好。” “酒量好?可是你平常都不喝酒。” 委屈的尾音,不解的神情,一切都可爱极了。 醉酒的她,原来是个小话痨,好多好多问题。 姜圳轻哄,“不喝酒不代表酒量差,听儿。” “哦,你藏着,不想让我知道。” 从哪得出的这个结论。姜圳宠溺地看她,“没有,只要你问我,我都会告诉你。” “好吧,是我忘记问你了。” 女孩声音软软的,可爱又单纯。 姜圳把她轻轻放在床头摇椅上,蹲下,仰头,“你在这里坐会,我帮你去放洗澡水?” 用泡澡的浴缸,方便她洗澡。 “可以的。” 姜圳放完水回来,韩月听还维持着他走时的姿势,安安静静的,眼睛看向地面,有着脆弱的美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