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明明知道,姜圳这样做仅是为了让她知难而退,却还是忍不住为了这样的一个虚无的吻,而憧憬更多。 她心底有着不可言说的秘密。 姜圳的做法,未免太过坏了。 …… 韩月听盯着天花板,想到晚上秦柯七痛斥自己的话。 “我的心真的很伤,我就像农夫与蛇里面的那个农夫,看走了眼。” “这么多天,如果不是今天我和姜圳为了抄近路去酒吧,正巧碰上,你还想骗我们多久。” 她怎么回答的,自己好像是思索了半天,只吐出一句,“我不是蛇。” 秦柯七听到,气上加气,气得半死。 她不解。 自己为什么这么笨嘴拙舌,把好好的朋友气急成这样。 可是,秦柯七太过激动,没有给她解释的机会。 她怎么想都觉得自己委屈。 …… 韩月听睡得很浅。 早晨,门外传来轻微的动静,她就醒了。 她起身穿好衣服,把床上被子叠好,又将房间里的东西恢复到自己刚进来时的模样。 简单洗漱后,轻轻出了门。 姜圳见韩月听出来了,皱了皱眉。 他看了眼墙上的时钟才五点半。 他早起,是想把纹身店门口的积雪铲一下。 看着穿戴完全的女孩,姜圳开口,“九点送你回去,回房间睡觉。” 韩月听迟疑了一下,也没多问原因,转身回了房间。 她想,他可能还要再休息会。 韩月听重新回到房间,看着叠好的被子无皱的床单,也没了睡回笼觉的欲望。 她坐在床边,双手托着脸,发了会呆。 门外响起一阵窸窣声音后,又传来渐行渐远的下楼脚步声。 …… 犹豫了一会,韩月听也跟着下了楼。 她从楼梯口的玄关门探出身子,发现纹身店大门大开着。 寒气不断侵袭进来,不一会儿,室内和室外变成同一温度。 韩月听走近门口,听到“嚓嚓嚓”的铁铲声,这才知道,姜圳这么早起床原来是为了铲雪。 她静静地倚靠在门口,看着姜圳清理积雪。 不知道为什么,门口有一块地方的积雪,经过了一个晚上,变成了十厘米左右的厚冰。 这么大的冰砖,姜圳就这样,野蛮地拿铁铲往上砸。 厚冰不是那么好砸的,他砸了几下也只是让冰出现了裂纹。 韩月听看见,没说话,转头进厨房,拿过一袋盐。 她走近姜圳。 姜圳没注意到她,手里的铁铲柄差点戳到她。 还好他眼疾手快,收了力。 姜圳停下,手肘搭在铲子上,黑沉着脸看向她。 韩月听知道自己的不小心让他恼烦了,低垂着眸子加快动作把手中的盐撒了,转身退回店里。 姜圳看着地上刚撒的盐慢慢融化的冰,以及那抹仓惶的背影。 鹰犬般的黑眸一凛,他加大手中的力道 “咔”,冰砖彻底被砸裂。 …… 姜圳一铲完雪,就送韩月听回去了。 上车下车,两人一句话也没说。 后视镜里女孩步子不疾不徐身影略显虚弱,姜圳手搭在方向盘上,垂着眼一直看着,直至女孩消失不见。 他左肘撑着车窗边,手背抵着薄唇,右手指尖一下一下,有规律地敲着方向盘。 许久后,开车离去。 新年的第一天。 韩月听安慰自己。 不好的开始,未必预示着这是不好的一年。 她给爸爸发了新年祝福,然后躺上床,沉沉睡去。 一切等睡醒,再想。 这一觉,一直睡到下午四点半。 韩月听醒来,只觉得胃里烫烫的空空的,绞得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