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秦柯七,匆匆赶来,姜圳也没能等到。 …… 秦柯七着急万分,绝望的心情,不亚于当年那日。 他怕姜圳想不开。 送走客人后,他急急忙忙往这边赶来,只想立刻陪在姜圳身边。 他终于看他了。 “姜圳,小韩妹妹……一定会没事的。” “她那么聪明……一定能保护好自己……” 秦柯七说话还是很喘,剧烈跑步加上紧张心情,心跳更是快到一个峰值。 “姜圳,你说句话啊。” 他他妈的受不了这样啊。 他慌得要命,还巴望姜圳给他点支撑…… 秦柯七红着眼,鄙夷自己卑劣的想法,事到临头,自己还是不停地想依靠姜圳。 明明最需要有所倚靠的那个人,不是他,是姜圳。 也许时光可以抹淡伤痛,忘却往事细节,可一些经历,一些过去,埋留下的印烙痕迹,任凭时间大雨冲刷,常新不褪,无法抹灭。 姜圳身上有。 他闷声不吭,却反复受此折磨。 秦柯七扎着小揪,两行清泪,高高挂起,他先崩溃,“姜圳,你说句话。” 他苦苦哀求。 姜圳垮了的话,他很废,什么都做不了…… 许久未见的贺西柳,也在这时赶来。 他一把抓住秦柯七的手臂,带着他远离姜圳,“秦柯七,你别在这时候添乱。” 秦柯七吸了吸鼻子,随便抹了两把脸上的泪。这豪迈样,任谁看见,也不会再说他娘。 他还是害怕,捂着脸带着哭腔,想压低声音只对贺西柳说。 “除了等待,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贺西柳看着眼前慌乱的一切,想到自己在医院里值过的夜班。 病患家属除了等待,还会不分昼夜,虔诚虔心地祈求祷告。 也许这是最虚无最飘渺的,但却是患者家属唯一能做的。 这是一场生死的等待。 …… 冒烟黑雾的实验楼,触目惊心得惨烈。 姜圳终于开口。 他薄薄的眼皮低垂,喉口嘶哑,寥寥几个字,仿佛带着血。 “她一个人在里面。” “会害怕。” 所以呢。 所以,守规矩的姜圳,第一次没有守规矩。 他越了警戒线。 金属粉爆燃,很有可能会继续第二次第三次……燃爆。 反应不停,那周围依旧有危险。 秦柯七和贺西柳拦住了想拦住姜圳的人。 别他,姜圳这时想怎么做,他们就会帮他怎么做。 昨晚,那个梦,姜圳不止做过一次。 它经常会出现,并且每次都一样。 他看见佛像的眼睛在流血,无论他怎么擦,都擦不净。 一旁的大师,盘坐在蒲垫上,闭眼敲打木鱼,念着无量心经,没有半点心急。 他没说话,在大师的经咒声中,一遍遍,反复擦拭。 …… 秦柯七和贺西柳没敢太过,稍稍拦了拦,估摸这群领导肯定追不上姜圳了,就撤到一边,笑着赔不是。 校门口的躁动此起彼伏,让人揪着心得难受。 秦柯七看着姜圳远去的方向,声音哽咽,“好下流,你知道我为什么喜欢和姜圳当好兄弟吗?” 贺西柳从口袋里拿出一根烟点上,与秦柯七看向同一个方位,“知道。” 秦柯七呜呜咽咽后,又吸着鼻涕发笑,手指了指,“因为,喏,他敢冲进去,我不敢。” 贺西柳吸了口烟,低头一笑,眼里带着悲伤,“真的,有够被他装到。” 秦柯七眼眶通红,想到了他们一直避而不谈的曾经,声音发颤,“姜圳也孤立无援过,所以他懂,他不想小韩妹妹经历相同的感受。” 贺西柳忘记弹烟灰,任由其蓄积到一定程度,自由掉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