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有点惊讶，“为什么？怎么会……”　　姜圳气定神闲，说话时有着漫不经心的运筹帷幄，“他本来就买高了，想迅速脱手，只能割肉，但这种项目，在行业内不吃香，想卖也卖不出去。”　　她还是不懂，“那他，没有拿这威胁你吗？”　　姜圳浅浅一低，回答她，“威胁我？他要是威胁我，我就挖走药物研究中心所有科学家，他们的违约金，我帮他们赔了。这点钱，和投资金额相比，根本不算什么。我可以不买，他能不卖吗。”　　“原来是这样。”　　韩月听惊愣，沉浸在姜圳做事给她带来的震撼中。　　姜圳摸上她的后脑勺，温柔地揉了揉，“我先带你去补办证件，然后再带你去办转学。”　　下午。　　韩月听和姜圳跑了大使馆，又去了夏里特，补证件，补手续。　　在这过程中，她才知道，陈庭郁一直都在骗她。　　那时，他一脸诚恳地向她允诺，已经帮她办好了所有。　　事实上，她学籍并没真正转来，又因为是做私飞来的德国，所以连身份证件入境资料都是假的。　　虽然心里早有预期，但还是被惊讶到。　　从大使馆出来。　　姜圳边走，边在整理他们拿到的材料。　　韩月听勾过他的臂弯，说，“我差点成黑户了。”　　姜圳收回视线，偏过头看她。　　在她的这句玩笑话中，他能感受到她的不安与后怕。　　“不会。我会在你变成黑户前找到你。”　　韩月听被他逗笑，摇摇头。　　本来她在内疚，但姜圳一说完，就好像变成他的错一样。　　“这些事，都是因为我，没保护好你，才造成的。”他想她怪他，不要怪自己。　　“不是不是，是坏人的错。”她不怪他任何。　　“嗯，以后不会了。”　　“好啊。这些办起来，好像很麻烦哎，一趟跑不完。”　　“没事，一步一步来。”　　“好。”　　……　　两个月后。　　韩月听收到了夏里特的录取通知书，附含语言要求。　　邮件里写到，只要她在入学前，通过德托或dsh考试就行。　　那天，姜圳陪她去面试。　　一切需要的资料，他都帮她准备好了。　　他笑着说，“没有捐楼，所以走不了后门了。好好面试，我相信你。”　　走进夏里特。　　韩月听看着，有学校领导盖章的那几张纸，几度哽咽。　　姜圳早为她做好了所有打算。　　本来，offer可以直接在线上申请，但既然人都在德国，韩月听还是想来线下看看。　　面试用的英文。　　德国老师问的问题不难回答。　　一切都很顺利。　　面试最后。　　坐在中间的德国老头，问她，“你为什么会选择夏里特药物研究中心？”　　安静了十秒。　　几位老师，齐刷刷地抬头看她。　　韩月听低垂着眼，柔声说道，“我想治好我男朋友的眼睛。”　　德国老头惊讶，“你是带着私心进来的？”　　她抬起眼，笑着轻轻摇头。　　陷入痛苦的回忆里，她仍很幸福。　　“我的男朋友，是个优秀到近乎完美的男人。许多人和我讲，他的眼睛治不好了，连他自己，也不是很在意。他总是这样，在意他在乎的人，却从不在意他自己。我想治好他的眼睛，因为，我比谁都在意他。或许，我不是最无私的那个，但我一定是，最努力的那个。”　　有私心，才能更坚定。　　……　　从学校出来。　　韩月听一眼就看见姜圳。　　他穿着一身正装，站在那里，引人目光。　　他自然也看见了她，走近，接过她的包，问道，“面试的怎么样。”　　“还不错，只有一道题不确定”，韩月听牵上他的手，莞尔，“不对，也不叫不确定。可能我回答的，不是他们想听的。但再给我一次机会我还是会那样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