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做好了那么充分的准备，怎么会允许她来决定去或不去。　　在这些危急的境况里。　　韩月听一直在让自己冷静，努力做出最理智的决定。　　这个“决定”再怎么差，都已经是她能力范围内所能做到的最优。　　留给她可选的，远没有看上去的那么自由。　　陈庭郁的公司虽然刚起步，但肯定是早就开始谋划了。　　至于多早，她也不知道。　　“我一直觉得，陈庭郁对我的感觉，不是喜欢，而是合适。我是你的女朋友，他又一直活在你的影响中，所以，他很想证明自己？或是想挑衅你？我也不懂。”　　“他和我说，有办法能治好你眼睛的时候，我是很心动。但交换的代价，竟然是让我和你分开。陈庭郁可能一直都弄错了，他以为是你离不开我，其实真正离不开的那个，是我。”　　“我很想很想治好你的眼睛，但是……”　　她哽咽。　　笑着哭。　　在她的面前，有很多道选择题。　　她清楚地知道这些题的最优解，理想解。　　她正要往上试卷填。　　看见，有一选项名“姜圳”。　　她便知。　　除了这选项，她不会再选别的。　　“姜圳，我做的决定，一直都是，想留在你身边。”　　她抬头，看着他，满眼真诚。　　想笑着安慰彼此，但，还是掉了两滴泪。　　从失去爸爸开始，她觉得自己的生活已经不完整了。　　是姜圳用自己，拼凑起她破碎的人生。　　就如姜圳从没让她失望过那样。　　她也不想让姜圳失望。　　这是爱情。　　时间出现缝隙。　　这一秒，怎么比一分钟都长。　　……　　姜圳漆黑的眸子里，深邃寂静，没有杂光，又平淡又摄人。　　这目光，韩月听看不懂。是不高兴？还是在生气？他怎么，不说话。　　这氛围，窒息中还带着点暧昧，让人受不了。　　她与他对视着，享受时间流过的感觉。　　姜圳的眼睛，红了。　　“是我，没保护好你。”清冽的口吻，有着从未有过的落败，他没动，眼里分明都是痛。　　韩月听摇摇头，两人当下的姿势，让她有点站不稳，她揪上他的黑色西装，轻轻地认真开口，“不对，是他们太坏。”　　他们都懂，只是需要有次机会好好把话说清楚。　　姜圳被她动作，带着往前凑了一小步，害怕她摔了，搂着她往自己怀里摁了摁。　　“有没有怪我，这么晚才来。”低沉的嗓音，富有磁性，话里的伤痛，不是一句话能够承载的。　　他夜不能寐，总是想到她一个人孤独无助的样子。　　霍劲川那样凌虐她，陈庭郁，又是怎样对她的？　　韩月听微歪过头，含泪笑着说，“不怪，一点都不晚。”　　她以前没那么爱哭的。　　经历这么多事，本该更坚强才对。　　她主动抱他，垫脚搂脖，下巴搭在他的肩膀上，语调似兴师问罪的开玩笑，“为什么贺医生演戏你能一眼看穿，而我演戏，你没看出来。是觉得我太爱你，还是，太不爱你，嗯？”　　最后的鼻音，有模仿他平时的语气，融合女孩的娇柔，特别的好听。　　太爱你。所以什么都信，丧失理智，拼命想治好你的眼？　　太不爱你。就因为想治好你的眼，所以抛弃了你的人？　　究竟是哪种。　　/　　那种都不是。　　“听儿，是因为，我太爱你。”　　姜圳抱着她，半失控地说出这句话。　　不是因为怀疑她。　　而是，因为，太在意她。　　爱到极致，她变成了他的软肋。　　她知道。　　所以，也有很好的在保护自己。　　……　　“姜圳，你穿西装，好帅。”　　从未见过他穿西装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