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之前,她除了父母外,只见了听听。 秦柯七难过地说道,“只有我们四个,一起吃顿饭,也不行吗?” 周霜拒绝了。 “听听,我没办法在只有我们四个人的聚会里,不难过。我会想到,曾经的五人时光,我会想到他。” “所以,对不起,原谅我。” 韩月听看着她,轻笑,“没关系,以后还有机会。” 真的有机会,不要难过。 周霜抱着她,点点头,语气伤悲,“希望那时,我已经成熟懂事,可以沉着处理一切。” …… 韩月听不善言语,在周霜难受的时间里。 她选择给她带好吃的。 从梧桐街买到南京路。 从北买到南。 周霜每次都说,“别带了,我都要胖了。” 可韩月听依旧会带。 而姜圳,总是陪着,一趟一趟送她来复旦。 周霜出国留学,贺西柳沉迷学术。 虽日子照过,但纹身店里少了他们那份热闹。 五人时光终是过去式了。 周霜走的那天晚上,秦柯七抱着一瓶果酒来姜圳店里蹭饭。 韩月听帮忙把姜圳买的凉菜端到餐桌上。 “姜圳,喝点酒?” 姜圳淡淡看了他一眼,拒绝,“不喝。” 秦柯七悲痛欲绝,“哇,不是吧姜圳,小韩妹妹放暑假了,你不用开车,喝点吧。” “不喝。”再次拒绝,语调平淡绝情。 姜圳准备了两杯绿豆水。 韩月听接过,在闷热的夏天,捧着水特别解暑。 只不过,姜圳给自己准备的是冰镇的,给她准备的是常温的。 以往姜圳不喝,秦柯七必定也不喝。 但今天不同,他找了个杯子,自个儿给自个儿倒上了一杯。姜圳店里的花生瓜子也被他搜刮出来,当下酒菜。 姜圳没拦着,仅说了一句,“学什么别人借酒消愁。” 秦柯七呜呜咽咽,“姜圳,我发现我对离别的忍耐度还停留在小学,受不了和朋友无限期分开,一分开就想哭。” 姜圳吃了一颗他刚剥好的花生,“你说说看,你和谁分开了。” 秦柯七:“小周妹妹。” 韩月听静静听着,表情不悲不喜,有着坚强积极的感伤怀念之色。 姜圳又吃了一颗,“这个不算,她又不是不回来。” 韩月听看向他。 姜圳好似对离别有自己的见解。 在他那,天涯海角都不算远,宇宙星河也不过在丈尺之间。 秦柯七愣住,姜圳这回答也太野蛮了吧,“可,可不是想见面就能见面啊?” 姜圳:“明天把你那理发店关了,订张机票飞过去就能见着了。” 秦柯七:“啊?” 姜圳把他刚剥好的花生也都吃了,幽幽说道,“还有呢,还有和谁分开了?” 秦柯七看见姜圳吃他花生了,一时没反应过来,手里还在不停剥着,“好下流啊,他都把自己关实验室了,我好几次叫他出来玩,他都拒绝了。” 秦柯七天真地以为,贺西柳和周霜分手是因为性格不合。 他觉得万分可惜,但没有当中间和事佬,因为他懂,感情的事情强求不来。 姜圳将秦柯七碟中剥好的最后一把花生,全部抓走,放到了韩月听碟子里。 女孩懵懵地看着他的所作所为,并在他的示意下,浅尝了两粒。 花生吃多烘嗓子,姜圳喝了一口绿豆水,平静回答他,“这个更不算了,他人都在上海。” 秦柯七觉得姜圳有道理,又觉得姜圳没道理。 连喝几杯小酒后,他还是没能彻悟。 韩月听眼眸低垂,她想,她可能懂一点姜圳。 人们有太多羁绊,这耽搁几天,那耽搁几年,想做的事情没有去做,想见的人也没能去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