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西柳:“虽然我不行,但姜圳可以。” 可惜,姜圳身上一个纹身都没有。 姜圳在桌下,牵着韩月听的手,指腹有一下没一下地摩擦着。 他自刚才,就没开过口。 韩月听知道他在担心秦柯七。 贺西柳也是想让秦柯七早点振作,一边刺激一边埋汰。 秦柯七是被“激活”了,可心中的苦闷并没有散发出来多少。 一个整天嘻嘻哈哈活泼开朗的人,一旦遭遇重大打击,那么往往需要更久的时间去治愈。 两人掰扯到最后,同时拿起酒杯,相碰过后,一饮而尽。 当然,他们也没落下姜圳,又倒了一杯,来敬姜圳。 姜圳依旧不喝酒,面前放的是一杯温温的茶水。 贺西柳放开了,管什么手抖,大不了再打一千个手术结。 秦柯七猛喝酒,恨不得立马醉倒过去,什么都忘了才好。 “小韩妹妹,你也要和我们干杯。” 韩月听甜甜一笑,举起装满果汁的高脚杯。 “姜圳,你能不能积极一点,我和贺西柳举的都手酸了。” 姜圳终于拿起茶杯,与他们的相碰。 觥筹交错。 碰荡出的,是二十年多的情谊。 …… 酒足饭饱。 秦柯七和贺西柳都想自己打车走。 贺西柳:“我直接打车回学校,不麻烦你们绕路了。” 秦柯七:“今天我回我妈家。” 大家都看向他。 嘴角的苦涩遮掩不住,语气中有着深深的悔恨,“那里面有我妈给我的装修钱,月底就要交了,我瞒不住的。” 沉默。 几秒后。 姜圳和贺西柳不约而同,伸手摸出手机。 这时,韩月听打开了她肩上的帆布包,拿出了两捆子钱。 他们在银行做笔录的时候,她抽空去旁边银行取的。 不多,就八万。 零头。 女孩笑意盈盈,双手递上,“有点少,别嫌弃。” 她真挚的发光。 “小韩妹妹……”秦柯七喃喃,垂着的眼,开始泛红。 他没接。 姜圳和贺西柳也没打算让他接。 一人拿过一捆,还给了女孩。 韩月听措手不及地接过,懵懵地看向两人。 贺西柳转了秦柯七四十八万。 姜圳转了,一百万。 秦柯七情绪激动地想退回钱,贺西柳扯住了他。 “这钱,算我们借你的!” “那我也不要!” 秦柯七拼命挣扎,想要还钱。 姜圳的几句话,让他恢复了平静 “秦柯七。” “你还记得你说过的话吗。” “你说,出了事找爸妈,是不是太小学生。” 韩月听目光闪动。 那是秦柯七曾和她讲过的话。 …… 秦柯七最后收下了钱,还是选择先回爸妈家。 姜圳贺西柳没再劝什么。 韩月听回到纹身店,问姜圳,“诈骗犯真的抓不到了吗?” “渺茫。” 姜圳蹲着帮女孩解开鞋带,脱下鞋子。 韩月听听到姜圳的回答后,又是一阵沉默。 “不过,一切总会解决的。” 姜圳说的是“解决”,而不是“过去”。 一切总会解决,和一切总会过去,就差一词,却是天差地别。 韩月听疏忽,当下未能反应过来他话里的意思。 只是觉得,他说的这句话,特别安慰人。 既能安慰秦柯七,也能安慰到她。 过了几天。 韩月听去便利店买东西,心里寄挂着秦柯七,于是绕到理发店,想去看看他。 理发店大门紧闭,门上贴了张“店面转租”。 韩月听急忙回去想找姜圳说。 可姜圳在工作,急的她原地踱步。 姜圳没多久就注意到女孩的不安,和客人打了招呼,起身朝她走去。 “怎么了。” 韩月听仰起小脸,眼神里有丝难过,“我刚刚绕去理发店想看看秦柯七在不在,结果店门上贴着店面转租,他是不是不当理发师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