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圳口罩上的眼稍稍眯动,深沉了几分。 他摘下手套,安慰她,“不要着急,我去问问。” …… 秦柯七受不了压力,还是和家里人摊了牌。 这钱,对秦家来说,还算好,没有到致命的地步。 但再怎么,数量也不小,家里人如吞针般难受痛苦。 吵了,骂了,打了。 家里动荡了好一大阵。 秦柯七又重新回到上大专那会,对什么都不感兴趣,每天只想打游戏。 秦妈妈看不下去,“理发不干了?当初不是你说有兴趣,嚷嚷着要当理发师的吗?” 秦柯七手里键盘敲击声消失了几秒,随后恢复如初。 “不干了,不想干了。” 秦妈妈气极恨急,“不想干就把店关了,还能省一笔租金。” 秦柯七提出退租,房东觉得奇怪。 前几年,理发店生意差到不行,还时不时有被剪坏发型的客人来哭闹。 那个时候,小伙子一腔热情,就算亏本也天天乐呵。 今年,生意肉眼可见的变好,反倒准备关门放弃了。 房东不理解,再三劝说,并询问是否自己的租金不合理。 秦柯七说没有,没有不合理。是,真的不想干了。 房东遗憾地同意了。 世界上多的是无可奈何。 梧桐街寸土寸金,那店面很快就被人租走。 奇怪的是,这位租客,迟迟没有装修开店,任由店面空着。 一时间,周边商户议论纷纷,说什么的都有。 秦柯七回了爸妈家,远离了梧桐街。 对于那店的事,一点都不知。 …… 韩月听知道这消息后,难过失落。 对她来说,秦柯七是暖心哥哥般的存在。 他带给过大家很多欢乐。 “想什么呢?”姜圳打断女孩的发呆,陪她一起坐在沙发上。 韩月听笑了下,说,“我在想,我应该在秦柯七关店前找他理次发。你看,我头发,都长长了。” 姜圳帮她捋了捋额前的发丝,温柔轻说,“嗯,是长长了。” “先留着,下次和秦柯七见面,让他帮我剪。” 韩月听恋旧,她老早就决定好,以后的头发都交由秦柯七帮忙打理。 只可惜,只可惜。 姜圳淡笑,“他会重新当理发师的。” 韩月听眼眸一亮,“真的吗?” 姜圳点了一下头,轻慢地说,“嗯,他除了理发,别的什么也不会。” 哦,原来是这个理由。 又心酸又好笑的理由。 “那他最近在做什么?” “在他爸工厂里当太子爷,以为这样就能早日赚回三百四十八万。” 韩月听惊觉,懂了一点,“秦柯七……” 秦柯七不是不想当理发师了,而是他觉得继续理发来钱太慢,赚回三百四十八万遥遥无期。 姜圳早早知道,并默不吭声地把秦柯七原来理发店的店面租了下来。 为他而留。 不必言多。 …… 韩月听自从知道是姜圳把理发店续租下来,心中少了三分失落,多了五分期盼。 “姜圳,秦柯七一定感动坏了。” 女孩欣喜的模样,让姜圳心蓦地一软。 他搂过她,左手抚上她的细腰,用了点力,“平日里我对你的,你不感动?” 韩月听吃痛,软声求饶,“感动感动!姜圳你快放开我……” 最近店里生意好。 韩月听身上的伤也好的差不多,大忙帮不上,小忙帮的很是积极,累的她几乎沾床就睡。 姜圳每次洗完澡出来,看见她已经熟睡过去,黑眸不禁凛冽,隐隐流露出心疼。 第二天一早特地嘱咐,让她呆在二楼,不要下来。 女孩不听,依旧积极忙活。 今晚,姜圳能与她睡前说说话,便重点讲了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