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穿，竟是这样的，好看。　　女孩感受到脖颈间的湿意，抱他更紧了些，边哭边笑，说出这句话。　　“嗯。”　　高冷清傲的一声鼻音，让人听不出他究竟是同意，还是不同意。　　韩月听知道他骄傲，不想让她知道他在哭。　　“我现在回来了，你以后经常穿给我看吧。”　　“嗯。”　　这次她听出来了。他的意思是“好”。　　半响。　　姜圳抬手后，松开她，脸上没有半点痕迹，恢复刚才的冷峻神颜。　　他低头，看向她，开口问，“饿不饿。”　　人的脆弱，都是突然间，被戳中的。　　韩月听脸上泪痕未干，听到他的话，陡然奔溃。　　“饿。我被霍劲川关着饿了一晚，来到德国后，又每天吃朱莉做的德国菜，好像好久没好好吃饭了。不是说她做的不好吃，是我吃不习惯德国菜……”　　她埋在他怀里哭。　　这些话，她只会说给姜圳听。　　姜圳眼眸闪过一抹戾色，他摸上她的后脑勺，冷冽地说道，“我给你出气。”　　她说话声音闷闷的，“这次允许你暴力。”　　姜圳终于得笑，嘴角若影若无地往上扬。　　那日，在医院，拉住他，劝说他不要暴力的女孩，现在在不讲道理地纵容他。　　“听儿，我也离不开你。”　　陈庭郁以为的，是对的。他离不开她。　　韩月听在他怀里蹭着，点了点头。　　没有谁更离不开谁。　　彼此都是对方的救赎与唯一。　　姜圳俯首，哄着说道，“我先带你去吃饭。”　　“好。”　　他带她来到一家中餐厅。　　姜圳点了几道甜口的菜，合上菜单递给服务员后，抬起薄薄的眼皮，直直地看向她。　　还没等彼此开口，店里的几个外国人起了冲突，大打出手，撞得桌椅东歪西倒，碎玻璃一地。　　他们打架不要命，边凶脸瞪眼骂脏话，边抄上家伙让对方见血。　　店里散客受到惊吓，纷纷起身远离，站在最边上，一脸惊恐地看着他们。　　韩月听在状况外，她慢慢站起，下一秒，被姜圳一把拉进他的怀里，带离了位置。　　她圈抱着他的劲腰，侧脸紧贴他的身子，丝滑浓密长发散落在肩背上，美的像幅画。　　“傻愣在那里做什么。”　　低沉的嗓音，透着蛊惑，似情话般的责备，又冷酷又柔情。　　韩月听微微抬头，清浅的眸子还带着懵。　　她没反应过来。　　姜圳看了她一眼，察觉到有碎玻璃溅到他们脚边，搂着她再往后边又走了两步。　　很快，中国老板带着德国警察来了。　　等警察把人带走后，店员们上来收拾现场残局，老板则是挨个道歉，协商赔偿。　　不久，餐厅恢复正常营业，韩月听和姜圳坐回原来位置。　　菜上了一半，看上去和国内的差不多，勾起久别的胃口。　　姜圳在给她夹菜，餐厅顶上的琉璃灯折射出银白光，其中一片光影打在了他的身上，逼显他独特的矜贵与冷雅。　　韩月听看着他，有丝晃神。　　换了身衣服，连带气质都换了。　　之前，不羁痞坏，现在，举止投足间，都是冷冽的锐气。　　“不是饿吗，还不赶紧吃。”　　姜圳在她碗里，放了糖醋排骨和菠萝咕噜肉。　　说话语气是宠溺的，嘴角的微弧，更像是在哄她吃饭。　　韩月听动筷，朝他说，“那你也吃。”　　他们吃饭时话很少，但又很自然，松弛轻松。　　旁人看到，都忍不住偷瞄着多看两眼，这对养眼登对的情侣。　　女孩偶尔，会抬起头，对男人清甜一笑，像是在夸赞美食的味道。　　而男人，布菜，倒茶，精雕般的侧颜，只对女孩柔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