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夜色浓稠如墨。 二楼落地窗前,男人执着酒杯,神情散漫的望着楼下。 救护车声刺破夜空,却不是为他想的那个人而响的。 “你的表现,可真让人意外。” 男人嗓音慵懒,像是优雅动听的琴弦声,却无端让人心惧。 似乎那琴弦下一秒,就会割破人的喉咙。 关音紧张的睫毛都在颤抖,“对不起,我,我也没想到会这样……都是因为那个保镖。” 林之涵在她的怂恿之下,气得叫了那么多人,谁能想到,竟然会被谢与娆的一个保镖给团灭。 “保镖?” 男人的修长指骨敲击在杯壁上,垂眸看了眼楼下,在一片混乱中锁定了两个身影。 一修长冷酷,一娇艳动人。 那道缠着的纱布在夜色中很显眼,分明就是只受了伤的小狐狸,看起来脆弱的不堪一击。 却有个高大修长的冷酷男人,寸步不离的守在她身侧。 “檀深。” 谢景川准确无误的念出这个名字。 他出国前隐约有印象,秦韵给她的宝贝女儿找了个保镖。 但普通安保公司的保镖,有这么能打吗? 谢景川沉默的看着他们远走,转而侧眸吩咐手下,“去查查,这个保镖是什么来头。” “是。”手下应声。 待人走后,关音还是忍不住开口问道,“二少,那我的邀约……” 眉眼仙气漂亮的美人,一双眼眸盈盈如水,哭起来梨花带雨,好不惹人怜爱。 谢景川看她一眼,懒散的长眸勾起,轻笑了声。 “不愧是玉女校花,哭起来的模样,确实漂亮。” 关音心中一喜,这话是不是证明她还有机会? “但你怎么还有脸提邀约呢?嗯?” 关音:“……” 一句话直接将她打入谷底,关音跌坐在地上。 谢景川虽然外表风流浪荡,但那双多情眼里,只有阴毒的计划和利益。 一个温柔轻挑的眼神,勾魂摄魄。 却是在对她说,你没用了。 “滚吧。” 谢景川转过身,只留给关音一个高挑清冽的背影。 关音双手紧握成拳,突然说道,“二少,你如果是想对付谢与娆的话,我还有一个方法。” 谢景川没说话,似乎对她的蠢方法没兴趣。 关音深呼吸一口气,抬眸说:“我跟谢与娆,在同一个工作室定了舞鞋。” 话落,谢景川敲击酒杯的动作停住。 他转过身来,长腿微弯的倚在落地窗前,身后是灯光耀眼的夜景。 “说说看。” 关音说:“我可以订制跟她一模一样却有问题的鞋子,在演出前将两个鞋子掉包,让她在庆典上当众出糗。” 当众出糗四个字,显然取悦了谢景川。 倘若谢与娆沦为笑柄,不光没有谢宗的奖励,反而会颜面扫地。 是个不错的场面,他喜欢。 但 “你有这能耐?”谢景川讥笑一声,很怀疑她的实力。 “我可以,但前提是,我要能上庆典。” 关音说完,有些紧张的看着谢景川,毕竟维纳斯庆典是多少舞蹈生梦寐以求机会。 “行啊。”谢景川轻飘飘的说。 似乎这件事对他来说,不是什么难事。 “我可以随便弄断一个人的腿,把你给推上去,但这件事要是再办不成……” 谢景川笑的温和,“你的腿也别要了。” 关音后背一瞬间布满了密密麻麻的冷汗。 她突然意识到。 自己似乎,选择跟恶魔做了个交易。 关音走后,手下回到谢景川身边,“二少,你相信她吗?” “不相信。” 谢景川从来不会相信任何人。 “让她折腾试试吧。”反正都是对谢与娆有害无利的事。 谢景川问,“查到檀深是什么来头了吗?” 手下摇摇头,似乎有些费解,“檀深背景的很干净,他似乎只是个普通人。” 谢景川轻笑一声,“是吗?” 手下点头。 资料上显示,檀深从小父母双亡,被安保公司的老板捡到收养,最后为了报答养育之恩留下来打工,接着,就被秦韵挑选成了保镖。 一切顺理成章,没什么奇怪之处。 唯一奇怪的,大概是他体格异于常人,战斗力太强。 谢景川晃着酒杯,神情似笑非笑。 “那谢与娆还真是运气好,捡了个能保护她的宝贝。” …… 谢与娆也觉得她捡了个宝贝。 她如今坐在酒店的软榻上,脚踝上缠着毛绒绒的一圈狐毛,是秦韵叮嘱的,怕她在外着凉脚伤愈合的慢。 “该怎么收拾呢?我想想哦。” 谢与娆一双漂亮的眼眸,笑吟吟的落在对面男人身上。 无论是颜值还是身材,檀深处处都长在她审美上,如今还随便她收拾,光是想想都觉得。 有意思! 檀深:“……” 怎么这小狐狸露出一副色眯眯的模样? 檀深其实不用猜也知道,她脑子里想的都是一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于是他嗓音无奈,提醒道,“我说的收拾,是随便你惩罚的意思。” 谢与娆撑着下巴看他,点头,“是惩罚呀。” 檀深:“……” 是吗?看起来不太像的样子。 谢与娆歪头想了一会儿,然后兴致勃勃的冲他说道,“我想好了。” 檀深嗯了一声,“你说。” 无论是出去跑十公里,还是一千个俯卧撑,他都可以。 不过大小姐显然压根没往这方面去想,兴致勃勃的冲他招了招手。 “你过来你过来。” 檀深无奈迈开长腿,走到她面前站定,问道,“然后呢?” 谢与娆仰起头,用那双微微上翘的漂亮眼眸望着他,然后中气十足冲他说。 “然后把衣服脱了!” 檀深:“?” 檀深直接扭头就走。 结果被她伸手拽住了衣角,大小姐语气凶巴巴的,“不许跑!” “……” 到底是怕把她被自己从软榻上拖下来摔着,檀深终究还是停住了脚步。 嗓音无奈中透着冷漠,“这个不行。” 谢与娆揪住他的西装衣角,把冷酷无情的男人往回拽。 “为什么不行?你不是都说了随便的吗?” 檀深都要被气笑了。 语气微冷的反问她,“那能一样吗?” “有什么不一样的,随便不就是这个意思吗?” 谢与娆就是理不直气也壮。 一边用小手揪住他不让跑,还不忘仰着小脑袋嘟嘟囔囔的嫌弃他。 “你一个大男人,怎么跟个黄花大闺女一样保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