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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祭(七)

九十七夜蔷薇 卞柒 3150 2024-07-11 08:29
   丁颜那双手极其不老实,捏着他腰间的肉,好似还爱不释手,久久都不肯松开,嘴里还诧异地问:“你确定你身上没毛病吗?我好像记得有一种病.....”    顾瑾夜出言提醒:“思彤姐,你觉得此情此景我们这样聊天合适吗?”    “哦也对,我刚才可不是要轻薄你啊,谁让你比我还要白,我就摸摸。”丁颜这话没有半分心虚,甚至可以说理直气状,并且还在责怪他。    顾瑾夜并未答话,只沉默地拿过柜中的那件白色毛衣套上,又挑了宝篮色的腕表带上,转过身来目光落在她身上,微蹙的眉宇并未舒展开,眸中一片平静,就好似刚才那一幕并未发生过,又或者说他压根就不在意。    但微微收拢的十指,以及耳根处泛红一片,又恰恰与他的表现完全不搭。    她脸颊上泛着一层薄薄的粉色,如初开的花朵,最是娇美。要是不仔细去看还发现不了,不巧的是他们这种人啊,眼力一向极好,他一直以为眼前这位嚣张跋扈的叶家三小姐,从来不知道脸为何物,如此看来,她倒还知道害羞这个词汇。    估计她这副模样也是不常见,以至于他忍不住伸手捏了捏她的脸颊,看着她反应慢一拍地拽下他的手,怒瞪着他说:“好玩吗?”    顾瑾夜没搭理她的问话,眸光温和地盯着她说:“你脸红了,还真是稀奇。”    “谁脸红了?我才没有,你别胡说。”丁颜急忙反驳道,眼底掠过一抹慌张,如烟花般转瞬即逝,又转移话题道:“你的伤怎么样了?刚才...对不起啊,我忘了你那里有伤。”    “忘了?我看你是故意的,那经书就由你代劳了,毕竟这手上有伤,你得多担着点。”    丁颜狠狠地剜了他一眼:“凭什么?”    “凭我这伤是为救梓汐妹妹,凭你让我伤上加伤,难道不行吗?”    她眸中几经变化,双手一摊,很无辜地说:“那就认罚吧,姐陪着你。”    “不必,我晚上还有事,没工夫陪你胡闹。”    顾瑾夜本就只想逗逗丁颜,这会看见她那副事不关己的模样,少不了有几分失望。不过倒也在预料之中,以她的性子,委实不太可能会依了他,哪怕两败俱伤,也绝不会让他得了便宜。    随后俩人一同回了丁颜的房间,抄写经书的过程很安静,彼此都还算得上互不干涉。    可能是顾瑾夜自七岁后,每年都会来,对于抄写经书这事也是习以为常,下午5点40就抄完了七本经书。而那时的她才仅仅抄完第五本,抄完经书后的他不是在敲打键盘就是走到落地窗前接听电话,连个眼神都不曾给过她。    他淡淡的嗓音,像是能抚平所有的疲惫,但吐出来的字眼却是特别讨人厌。    “我身上有字吗?一个劲盯着我看,你就能少抄几个字吗?少动歪心思,好好抄你的。”    要不是她注意力不集中,被美色给迷了眼,又怎会知道他的余光里一直有她,所幸她并没有做任何丢脸的事。    等丁颜第六本经书抄到一半时,顾瑾夜已然停了手头上所有事,躺在双人沙发上小憩,又过了好一会,正当丁颜有所动作时,嘴唇微动,淡然地提了一句:“毁了我的,你的也甭想要了。”    丁颜手上的动作顿时一滞,撇了撇嘴:“无趣,好歹也要等我点了火,你再说话嘛。”    “那我下次注意。”    杨晓双手环胸,站在落地窗前,微仰头望着天上红灿灿的晚霞,今年的他又会做些什么呢?    “还有一年零五个月十一天,你说我能等到那个想要的答案吗?”她并没有回头,只淡淡地问后边坐在书桌前提着色泽清雅的茶壶,慢悠悠斟茶的少年。    杨晓眼底的忧愁抵不过内心的慌乱,脑中不断浮现她和陈浔待在一起的画面以及几分钟前,她无意间撞见一件不可思议的事。    他笔下微顿,拿起茶盏抿了一口茶,嘴角的浅笑复而又加深了几分:“我只匆匆见过他一面,你问我,我又怎么会知道他是什么态度呢?”    良久,杨晓才缓慢地答道:“是啊,问你也没用。”    他放下手里的笔,意识到杨晓的情绪很不对劲,侧身去瞧她。身前那落地窗也不知是几时被她打开了,凉风拂过她散落在肩头的秀发,单薄的身影立在那一动不动。他眉宇微皱,起身去往衣帽间拿了件云毯出来。然后又朝落地窗那抹纤细的身影走去,把云毯披在她身上,胳膊肘搭在她的肩上,低声问她:“从刚才回来后,你整个人就像丢了魂似的,发生什么了吗?”    杨晓并未答话,他眸中神色复杂地酝酿了一会,温柔地说:“你不可能永远待在那个地方陪着他,最迟明年7月中旬,你必须得回棠城学习各种东西,以及准备后面正式的受戒。”    “我竟然忘了,准确来说我只能待在那边6个多月....”    大手探入口袋,掏出手机,给顾瑾夜发了条短信。侧头去瞥书桌上还没抄完的经书,轻轻地叹了口气,又开口语重心长地安慰眼前这位忧愁的少女。    顾瑾夜这边刚走出丁颜的房间,掏出口袋里的手机,开始翻看短信,看到最上边的短信,立刻疾步朝他二哥的房间走去。    等顾瑾夜急匆匆赶到房间时,杨晓已经躺在床上熟睡过去了,眼角还留有残泪。他大步走进浴室拿了条沾了水的干净毛巾,小心翼翼地帮杨晓擦了面容上的泪痕。    他轻声地问在书桌上仍在抄写经书的二哥:“沫沫她怎么了?”    “不清楚,她抄完经书后出去了一趟,回来后就不对劲了,我哄了将近半个小时,她才扒在我身上睡过去。四弟你快来帮我瞅瞅后背,用不用上个药什么的?”    “应该不用吧,不过是被女生挠了几下,二哥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顾瑾夜边说边往那边走,掀了他的衣服,看到后背上那几道抓痕都渗出鲜血来了,顿时把还没说出口的‘柔弱’两字给吞了回去。    顾瑾夜笑了笑,食指戳了戳他后背的新添的几道抓伤,幸灾乐祸地调侃他:“沫沫,这下手可真够狠的啊,二哥以前就告诉过你,要是沫沫情绪失控,一定要把她从你身上扒拉开,你总说没那么夸张,这回遭殃了吧。”    笔下飞快抄写着仅剩下的几页经文,也懒得与顾瑾夜打趣,敛了笑意冷冷地吩咐:“你就别在那幸灾乐祸了,待会小阿凌就要过来拿抄好的经书,快点弄。”    “知道了知道了,保证不让小阿凌撞个正着,毁了你在她心中的高大形象。”    抄写经文虽说也是无聊至极,但总归是比跪在外面耷拉着脑袋打瞌睡要好得多了,除了握笔的那两根手指酸痛酸痛的,倒也没什么不好的。    期间也没有太大的趣事,要非得说上一件的话,无非也就是她无意撞见了一幅绝美的画面。当然可能在常人眼中,她那样是实打实的女流氓,便是被她窥看了所有的顾瑾夜,也有着与常人一样的想法。    自那事后,一直与她保持着安全距离,弄得她很是郁闷,左右她不过就是摸了摸而已,怎么就好像她强上了他似的?唯恐她色心一起生扑过来,可偏偏那两天俩人又是绑在一起的,抬头不见低头见的。    虽然她脑中挥之不去那日的画面,也确实做了几场春梦,但她绝不是那种见色起意之人。    至少她现在是这般认为的,而这次祖祭顾瑾夜给她最后的印象,是在七合墓园里焚烧经书时,欣长的身影背对着她,旋身过来,一惯淡漠的神色,清雅的气质,以及眸中掠过一抹浅笑。    次日,七大家族的人陆续离开了七叶园,丁颜原本是打算直接前往机场回南城。但拗不过姥爷像个小孩似的耍赖,也跟着一同回了叶家老宅。    那年寒假丁颜留在普南,跟着姥爷他们走亲戚,甚至还被五姑奶奶请到她家小住了几日,直到快开学的前几天才回了南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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