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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静下的涌动(一)

九十七夜蔷薇 卞柒 4330 2024-07-11 08:29
   周芊眼眶里的泪水夺眶而出,出于本能去抱住瘦弱的周文莉,小声地安慰着她。    “丁颜,你不要太过分了,你怎样对我都没关系,但我绝不允许让你伤害文莉。”    她怒了,丁颜还是第一次见她动怒,以前无论她做再过分的事,再怎么讥讽她,她总会摆出一副白莲花的作派。    这次,无意地将矛头指向周文莉,她终于不再恶心地装白莲花了。    “这样才好玩嘛,以前我怎么就没想过用那个小杂种逼出你的莲花本能呢?”    丁健脸色铁青地吼着:“丁颜!!”    “你急什么?怎么?被我说中了吗?”丁颜嘴角噙着一抹冷笑,懒懒地靠在椅背上,淡定地瞥向丁健,又说:“你放心,我不会那么小眼心,真把她从楼梯上丢下去,至少现在不会。”    至少?现在不会?    这叫什么话?难道她一个不高兴,就能做出这样的事?    周芊强行压下心头的不安感,死死地护着怀里的小文莉,求助的眼神看向坐在主位上,脸色极其阴沉的丁健,他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他的宝贝女儿,似乎久久不能从她刚才所说的话里出来,对于他会不会护着她们母女俩?周芊心里坚信他会的。    可她也知道,丁颜就是个疯子,什么事都能做得出来。    05年出现的少年,他的眼神,以及对生命毫不在意的态度。深深在印在她心里,久久不能忘却。而此时丁颜的神态,不断与那位少年的神态相撞,直到越来越像,那股可怕的恐惧感再次涌上心头。吞噬掉她所有表面上的冷静、理智。    那是一种刺骨的、清晰的、不断放大的,曾经熟悉又陌生的恐慌。    瞧着周芊脸上不断变换的神色,丁颜笑得更深,她就是要她感到恐惧、恐慌、无法反抗的无力感。    跟她斗?她是永远都不可能斗过她的。    那天,他与她又发生了激烈的不可描述的争吵,最终他被她气进了医院,而周芊似乎被她那段话吓得有些神经兮兮的。生怕她对周文莉干些什么,几乎片刻都不让周文莉离开自己的视线,干脆连学都不去上了,成天跟在周芊身后医院和家里两边跑。    丁颜那段时间都没怎么撞上周芊,或许是周芊特地回避了丁颜出现的时间线。    陈锡涵曾问过她,为什么非得以如此极端的方式来撇清关系?    她只是淡淡地看了一眼他,并没有回答他。    那一个月里过得不算太快也不算太慢,丁颜只上了9月末的几天课后,就向学校请了长期为一月的假,无论是班主任还是教导主任起初都不肯让步,丁颜也懒得再去说第二遍,直接就让陈锡涵去告知陈焕,让他自行处理。    告假的一个月里,她也只在前天跟苏棋打了声招呼,并没有多说什么,与苏浅倒是简洁地说了说未来可能发生的事,让她多加小心些,苏浅也没怎么细问,只是点头应着丁颜。    因为夏安知道实情,丁颜并不需要特别去打声招呼,毕竟夏安每隔几天都会过去看看她,还跟她聊聊在学校的事,以及丁颜压根就不在意的学业,也提了且还给她讲了大概学习的重点。    ——宁江市(普南)    ——金芜小区    叶琛坐在洁白的单人沙发上,随意地翘着二朗腿,左手往沙发上一搭,食指有节奏地敲打着,冷峻的面容瞧不见一丝笑意。    过了一会,陈焕带着一位衣着素雅的女人进来,她脸上化着淡淡地妆容,看上去也就三十来岁的样子,皮肤保养得极好,眼角连鱼尾纹都没有。    她的肤色是健康的小麦色,她身上虽是没有什么华丽的饰品来点缀,看上去既低调又素雅,可光是她束在发尾的碧玉簪子,便价值二十万。    由此可见她身上素雅的衣服也好,浅色的饰品也罢,都不是一笔小数目,足以够普通人家吃上几辈子。更别说她左手拇指上的橙黄色镂空七叶指环,乃是无价之宝,代表着身份尊容。    陈焕手里推着一个淡青色的行李箱,显然是刚从机场把她接过来,她脸上还有些轻微的疲惫感,嘴角挂着一抹很淡的笑意。    “小琛,是有什么紧急的事要商量吗?”她问。    待她走近,叶琛都没有要起身去迎她的意思,只是身体微微向前倾,表示晚辈对长辈礼貌性的敬意。    “表姑,是私事。”叶琛一个眼神扫向陈焕,陈焕立马会意地离开了,他又接着说:“锦妍姐她,是真的确定了要打破史上没有任何先例的族规吗?”    “那是你们晚辈之间的事,我无权过多干涉。”她坐在沙发上,神色没有任何变化,双手相交重叠放在腿上,坐姿中规中矩,她笑了笑,注视着叶琛的眼神意味深长,又说:“难道,彤彤那孩子这些年光顾着玩去了?你对她没信心?我可听说,陈锡涵前段时间已经过去那边了。”    “那倒不至于,表姑,咱们毕竟都是一家人,何必非得要弄那么难堪呢?万一锦妍姐夺权败了,岂不是让别家看玩笑?锦妍姐一旦动手,必定会触怒思思,那丫头可从来不是什么善茬。”    叶琛冷冰冰地提点,倒也不指望表姑她能代表叶锦妍做出什么让步,只不过是想借表姑之手,提醒叶锦妍要考虑清楚,如若她必须去夺那位子,便是间接性向他开战。    希望她能承受得住,自己败了,思思受了伤的后果。    亦或万一她侥幸赢了,是否有能力全身而退?    毕竟,他是断不会留她的。    这也是七大家族至今未有人愿意去打破明文规定可夺权的族规主要原因之一,无论赢或败,所面临的只能是孤立无援的境界。    只因末位也好继承也罢,从给予权力的那一刻开始,俩个人便是永远密不可分、相互扶持的兄弟。想要夺继承者的权,就得先把末位者弄死,同理。若是想要夺末位者的权,就得承受得住来自继承者的怒火。    除非两者之间,水火不容,但这种情况是很罕见的,至今还未曾出现过。    况且,他可不是继承者,而是七联会史上最年轻的掌控者。    注:掌控者是家族中持有天蓝色镂空七叶指环的人,乃是家族掌权人,七大家族本家各有一位掌控者,代表拥有最大的权力以及最高的地位。    叶锦妍她也不去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    真以为有一位手上握有重权的妈妈,就能高枕无忧了?    可身为管制者的表姑,也无权以私心干涉掌控者所下达的追杀令。    除非她有青叶令,可迄今为此拥有青叶令的,七大家族里仅有的唯一的一位是思思。    注:此令乃是由掌控者或管制者认可,拥有七票以上的人,才能获得免死机会的令牌。    这些道理,表姑一眼就能看明白,只不过叶锦妍毕竟还年轻,且一心只想要权力,被权力的光芒遮住了双眼,这是致命的失误及莽撞。    “小琛,彤彤她是不是善茬我不清楚,也并不感兴趣。但我断然还没聋也没瞎,还有,你过分偏袒彤彤了。”    身为长辈,在晚辈跟前动怒是最不该的,可叶琛话里行间都在警告以及威胁,任谁都忍受不了一个晚辈如此不知礼数。    “就算是过分偏袒了,又如何?”低哑又沉稳的噪音,带着独特地威慑。    一位身着白色休闲装的男人,从楼梯拐角缓缓走来,右手还在把玩着核桃,那双锐利地双眸落在她身上,她心中莫名的有些慌张,回避着他追寻而来的目光,唯唯喏喏地唤了声:“三哥。”    从小到大,她最怕的就是三哥,严谨地一丝不苟,她都不敢直视他的眼神,更别说正面跟他发生冲突了。以前就算在会上不满他的提议,她也从未当场反对过他。    这会儿叶琛几乎看到他爸的身影就站起身来了,淡淡地唤了声:“爸。”    “嗯,兰琴啊,忆如就留下这么一根独苗,就算是她把天给捅破了,自有我们替她兜着。锦妍那孩子十七了吧,怎么没半点长进?做决定前也不过过脑子,真要把命玩没了,你找谁哭去?嗯?”    叶晟的这一席话,是毫无半点掩饰的偏袒,话里明显对锦妍所做出的决定,很是感到困惑,言下之意似乎锦妍她是自找苦头。    难道叶思彤就肯定会赢?    但叶兰琴却是找不出反驳的话来,难道正面跟叶晟刚?说锦妍也是她的独女?    以叶晟的脾性,必定会冷眼瞥她一眼,而她肯定会当场怂得不知所措。    “是锦妍那孩子太不懂事了,劳烦三哥担心,兰琴回去定会好好说说她。”叶兰琴理了理思绪后,当机立断以受教的姿态回应素来强势的叶晟,见他满意地应了一声,她斟酌着想以有事处理为由,离开这里,却没料到叶晟先开口了。    “回去好好管教一番,别让她丢叶家的脸面。”    “是,三哥。兰琴定会好好管教锦妍的。”    叶兰琴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着,但面上却仍旧挂着浅浅的笑容。    待陈焕把叶兰琴送走,叶琛才斟酌着想开口向叶晟解释他这么做的目地,叶晟冷冷地瞥了他一眼,显然是示意他闭嘴。叶琛抿着唇,缓缓地低下了头,他知道他今天的做法,的确是拿着权势想压迫叶锦妍乖乖守在她原本的位子上。    可他并不觉得他做错了,不是他怕思思折了,而是担心叶锦妍年纪轻轻折在了思思手里,五姑奶奶的眼光从来不会错,他也相信思思能解决。    但叶锦妍折了事小,叶兰琴却不是个能小瞧的对手,能避则避便是最好。    “老祖宗的规矩,不是摆那好玩的,她再怎么怕我,也不会因此而去怕你一个晚辈。”    “是儿子唐突了。”    “若是小打小闹,让小夏那孩子去劝劝思思,若是收不了场,好歹让她见最后一面。”    “儿子知道了。”    另一边的叶兰琴回到家里后,立刻去搏斗室找叶锦妍,并开门见山地质问她:“锦妍,你决定好了?”    “嗯,叶思彤根本不配坐在那个位子上,一无事处,真不知道五姑奶奶干嘛护着她?”    叶兰琴欣慰地笑了笑,又问:“你有信心面对叶三吗?”    “啊?”叶锦妍愣住,以她的能力能弄得过年少成名的三哥吗?见妈妈冷眼盯着她看,她有些不确定地说:“能吧?不过我夺的是叶思彤的位子,管三哥什么事啊?”    “蠢货,那两者从来都是一体的,无论你动那一方,另一方必定死磕到底。就你这智商还想掰倒叶思彤?趁早醒醒吧,你给我好好在家反省反省。程叔。”    “妈,你什么意思?难道你也觉得我比不过叶思彤吗?”    “你要是犯浑去找死,我就权当没你这个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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