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非常无辜地被地下浪猫帮一众猫,臆想成十恶不赦捉猫大坏人的陆北城,这会儿有点焦虑。 焦虑着要不要打开手机。 陆北城觉得,在小猫的房间里装监控,并且时不时躲在手机屏幕后面偷偷看它在干什么,这件事情实在是不太高冷。 “众生平等,猫也该有隐私。”搞艺术的脑回路向来有些清尘脱俗。 “但它自己在家可能有危险。”众生平等,人人真香。 陆北城还是手痒得控制不住,解锁了手机,打开了监控。 不看不知道。 一看…… 陆北城现在人就已经杵在了像个命案现场的房间里,盯着窗上门上走廊上的可爱猫爪印。 尽管在提前离开工作室开车回家的路上,陆北城已经做好了心理建设。 但是这第一次亲临“命案现场”的感觉,还是让他气得头皮发麻。 它是无辜的,陆北城默念三次。 调色板是我给他的,陆北城又默念三次。 最终还是默默妥协了,骂它它也听不懂,绝对不是舍不得骂。 陆北城弯腰捡起自己造孽铺下的一地画纸,整齐地叠好,打电话叫了个钟点清洁阿姨。 然后扫视了一圈房间,锐利的眼神定格在角落的纸箱上。 陆北城边慢条斯理地挽着袖子,边迈开长腿一步步走向睡得迷迷糊糊的肇事猫童楠。 他要给小猫罪恶的爪子,里里外外都给洗干净。陆北城在心里恶狠狠地想。 然后调好温水,细心地用手背试好水温,小心翼翼地把小猫爪子伸进水里。 一盆清水顷刻间荡漾成了五颜六色。 陆北城握着小猫爪,揉揉爪子上的毛,搓搓娇嫩的爪缝,一路仔细地洗到了猫爪心上软乎乎的小肉垫。 “还是心形的。”他忍不住捏了捏,富有弹性的小肉垫瞬间就恢复饱满。 正睡得香甜的童楠也跟着皱了皱小眉头,“两脚兽是在帮我舔爪子吗?” 它连眼睛都懒得睁开就自个儿肯定了这个问句,心安理得地接受着仆人的伺候。 没有人能只捏一次猫爪。 陆北城自己都没有察觉地换着方向捏了好几次,从看到血爪印之后就一直僵着的冰山脸像春风过境,化出了几丝温柔。 “喵呜”快洗漱完时,童楠被捏醒了。 它优雅地舔了两口爪子作为收尾,又迈着轻巧的猫步,回房间找了个水土很好的新纸箱子接着刚刚被打断的睡眠。 钟点阿姨已经把房间打扫得干干净净,但留下了那一叠放得很整齐的画纸。 陆北城拿着在手上掂了一下,一张张地认真翻阅。 千挑万选,捡了其中颇有艺术感的两张,拿去裱装起来。一幅放在他的床头,另一幅打算挂在小猫的房间里。 童楠此刻睡眼惺忪地坐在箱子里,睡饱了。 正愁着舔毛毛从哪里开始,从自己迷人的腰线开始呢,还是从漂亮的脊背呢? 大步走进来挂画的陆北城命中注定地和万分苦恼的童楠四目相对了。 啊。 瞌睡来了就递枕头。舔毛时刻遇两脚兽。 虽然两脚兽不久前才尽心尽力地给自己舔爪子,但童楠还是打起了偷懒的小算盘。 试探着走过去,轻轻地蹭在他腿边,有点不好意思地说,“你看我的毛有点乱。” “喵~喵喵~~~~” 陆北城挑了一下眉毛,“撒娇?” 养猫指南诚不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