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紧紧挽着他的胳膊，问：“累了吧，在飞机上睡会了么？”　　 司湳偏过脸说：“想睡来着，可是一闭眼都是你。”　　 肖禾笑笑，“那点个外卖，吃完躺一会？”　　 “好，”司湳掏出手机，“吃什么？”　　 “都行，点你想吃的。”　　 肖禾吃了零食，没那么饿，司湳觉得闷热，胃口一般。两人除了把蔬菜沙拉吃完了，剩下的面和酥肉都只吃了一半。　　 司湳去浴室冲了一下，换了身睡衣，和肖禾一起回卧室了。　　 屋里拉着遮光帘，很昏暗，唯一的天光从中间的缝隙中溜了进来，让人知晓窗外是白天。　　 肖禾开了壁灯，上手摸了摸司湳的脸。　　 “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后背痒么？”　　 司湳摇摇头，“不痒，放心吧。”　　 肖禾接着说：“这套房子比较老，只装了一个空调，还在客厅，你要是觉得闷，咱们下午出去买个风扇应应急。”　　 司湳注视着她，忽然没头没尾来了句，“我觉得你爸说的挺对的。”　　 “啊？”　　 他抓过她的手指吻了一下，“你太照顾我了。”　　 他语气温柔，“我是个男人，你都能受得了，我怎么会受不了呢？”　　 肖禾俯视着他，“我习惯了啊，而且我关心自己的男朋友，怎么都不为过，这有问题么？”　　 司湳眸光闪闪烁烁，嘴角的弧度想压但没压下去，“好像没有。”　　 “那不就得了。”她问，“讲真的，热么？”　　 司湳如实说：“有点，冲个凉舒服多了。”　　 他拉着人和他一起平躺下来，“躺一会儿就不热了。”　　 冰丝质地的睡衣柔软丝滑，贴在他的皮肤上总透着股清爽的凉意，反倒肖禾像个被裹在蒸汽里持续发热的暖贴，闷得让她抓狂。　　 她往床边挪了挪。　　 “干嘛离我那么远？”司湳扭头问。　　 她想说怕你热，但出口道：“挨在一起会出汗。”　　 司湳琢磨几秒，下了一个结论，“你变心了。”　　 肖禾想说点什么，就听见对方幽幽地接着道：“一个月的异地果然会使彼此疏远，产生隔阂。”　　 她伸手过去揉他的脸，笑着说：“这几天的温度比前一阵子还要高，没有空调贴在一起真的会热炸的。”　　 司湳把她的手拿下来，“那牵着手睡总可以了吧。”　　 肖禾与他十指相扣，问：“昨天去郭院长家了？”　　 “嗯，”司湳说，“一起吃的晚饭，煦清的律师事务所办得不错，庆祝一下。”　　 “郭院长和许老师那么忙，难得几个人都在家，是该一起吃个饭。”　　 扣在一起的手指晃了晃，有些热，但很安逸舒适，两人安静了片刻。　　 司湳忽然说：“他们夫妻两出去旅游了。”　　 “嗯？”　　 肖禾偏了一下头，“今天吗？去了哪里？”　　 “嗯，早上出发的，打算一路往西边走。”　　 枕边的手机震动了两声，肖禾弯起右胳膊摸着。　　 “还挺浪漫的。”她说。　　 “肖禾。”　　 “嗯？”　　 司湳顿了顿，“你知道今天是……”　　 手机持久地震动起来，肖禾举起来看了看，没拿稳差点砸到脸上。　　 她干脆坐了起来，背靠着枕头，不知做贼心虚还是怕被谁听到，小声和司湳说：“我—堂—姐，我接一下。”　　 “好，接吧。”　　 司湳自觉地往床的另一边挪了挪。　　 “堂姐，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啦？”　　 “你回黎市了？”　　 叶谨言的声音很清冷，夏日里让人觉得莫名舒爽。　　 “昨天刚回来的，六号有个学术会议。”　　 “住的舒服么，要不要去修明那里住，他最近出差，家里没人。”　　 肖禾摇摇头，“不用了，堂姐，我待不了几天，在这儿也挺方便的。”　　 司湳正仰躺着回复几条微信消息，屏幕一闪，一通电话切了进来，是一个陌生号码，显示的归属地是江城。